龙新宇一听底气很足地插嘴道:“闵老头,听到没,饶警官说了,袭击闵俊的不是小爷,你吠之前要查清,别特么什么事儿都往小爷身上扣。”
闵伯才瞪他:“龙新宇,无论是不是你动的手,都你害死闵俊的,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会那个时间去停车场。”
龙新宇头一歪:“那闵俊为什么在那个时间去停车场?”
闵伯才还没回答,龙新宇已经替他回答了:“他是想报复我,因为他毛手毛脚骚扰人家的艺人,被小爷踹了,他不甘心啊,酒店是你家开的,我的车钥匙在服务生那里,就等于在他手里,他找人把我的车开到隐蔽的地方肯定不会想干好事的,只是没想到自己被杀了,还被凶手扔进了我的车里,所以,人呀,不能有坏心,闵俊要不是想做坏事,凶手也未必有机会对他下手。”
闵伯才咬牙:“龙——新——宇——”
龙新宇根本不怕他:“闵伯才,闵老头,你拍着胸口问问自己,闵俊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么,这些年他干的伤天害理的事儿还少了,你这当爹的不好好教育他,他早晚得出事儿,他死了,别特么怪小爷,要怪就怪你没教好儿子,才让他惹来横祸!”
龙新宇直觉地以为闵俊的死跟他平日的为人有关,而龙新宇因为昨晚喝了一宿的酒,今天又这般折腾,脾气已经到了临界点,嘴上一点都没留情。
闵伯才被他刺激得胸口急剧起伏,说不出话来,离他最近一个年轻人过来扶他,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新宇,你少说两句,看把老爷子气的,”一直没开口的厉光慢条斯理地拍拍龙新宇,才转向闵伯才道:“闵总,闵俊是在你家酒店的停车场被害的,你看过酒店监控就该知道凶手不是新宇,闵俊的死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你口口声声在这喊新宇是凶手没有意义,与其跟我们叫嚣,不如仔细查查闵俊干了什么‘好事’,让人对他下杀手!”
厉光也觉得是闵俊的被杀是他自己惹来的祸事,所以话说得也不轻。
闵伯才本就情绪激动,被厉光这一怼,更说不出话来。
饶羡扶额,龙新宇和厉光说的是实话,但是太不委婉,毕竟闵伯才刚死了儿子,他怕厉光和龙新宇这两位“小爷”再说下去把闵伯才气死,只好力图缓解地转移话题道:“闵先生,我们有凶手的线索了,但是有些问题得问您,如果再跟无关的人纠缠可能错过找到真正凶手的机会,不如您先别跟无关的人纠缠,跟我去接待室聊一聊?”
饶羡的话,让闵伯才转移了注意力,饶羡见状使眼色让其他警员送龙新宇等人离开,他则是带闵伯才进了接待室。进了接待室,饶羡请闵伯才坐下。
闵伯才坐下后不客气道:“饶警官是吧,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饶羡没在意他的态度,开口问道:“闵先生,闵俊有戴腕表的习惯吗?”
闵伯才点头,腕表是男士着装的基本配饰,闵俊很喜欢。
饶羡了然地叫邵辉把电脑拿来,让邵辉从里面调出闵俊在电梯里按电梯按键的画面暂停给闵伯才看:“这是闵俊在电梯里的图像,这时他手上戴着表,但是,我刚刚查了物证单,闵俊的随身物品里,手机、胸针,领带夹这些都在,唯独没有这块表,很可能是犯罪人在作案后把表带走了,这表有什么特别的吗?”
闵伯才脸色阴沉,盯着电脑屏幕道:“这腕表是法国高奢定制的珍品,收藏级的。”
“价格很昂贵吗?”饶羡问。
闵伯才说了一个牌子,邵辉一搜,同款的后面有一串零,够买栋小别墅了,邵辉咋舌。
饶羡了然地转头问闵伯才:“闵先生,这块腕表价格这么昂贵,可能是凶手的作案动机。酒店是您家的生意,我们警方的视频也是酒店提供的,想必您也看过了,应该知道龙新宇不具备杀害闵俊的时间条件,视频里的这个穿帽衫的人才是犯罪人,可刚刚您为什么咬定龙新宇是凶手?”
闵伯才理所当然地道:“龙新宇那几个小子从小就跟闵俊不合,就是他在走廊踹了闵俊,要不闵俊不会一个人去停车场,他不去停车场,就不会遇害,龙新宇是害死闵俊的间接凶手!”
闵伯才知道闵俊出事,警方向酒店要视频时,他就先看过了视频,当然也看到了龙新宇踹闵俊,闵伯才根据闵俊的脾性推断,闵俊去停车场很可能就是为了报复龙新宇,没想到自己被杀了,所以罪魁祸首是龙新宇。琇書蛧
饶羡跟邵辉都有点无语,他们还真没见过闵伯才这样的人,这人不怪自己的儿子品行不端骚扰骆萍萍,反而怪龙新宇,合着按他的理论一切都怪龙新宇不该踹闵俊?
难怪龙新宇说闵伯才没教好儿子,闵伯才这样护短,儿子不长歪都难!
不过呢,闵伯才怎么教儿子饶羡不予置评,他让邵辉将视频后退地定格在电梯中的帽衫人的画面,指给闵伯才:“这个人乘坐了酒店的员工电梯,他手里拿的是龙新宇的车钥匙,把车开到视频拍不到的柱子后面,闵俊从电梯里出来,是直奔柱子后面的,所以,闵俊很可能认识这个人,闵先生您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闵伯才摇头,他在看视频的时候已经确定不认识这个人了。
饶羡再问:“那闵先生知道闵俊有什么仇人或者跟什么人结怨吗?”
“你什么意思?”闵伯才语气很冲,随即好像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妥,压抑了下才道:“我知道的不多,闵俊那么大人了,有自己的生活,”说着一转头,问束手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蒋墨,闵俊最近有跟人结怨吗?”
叫蒋墨的年轻人恭敬地答道:“没有,少爷最近都很规矩地上下班。”
闵伯才转过来看饶羡,好像在说,看,我儿子没跟人结怨。
饶羡礼貌地笑笑,又例行地问了几个问题才调出手机里的碎钻的照片给闵伯才看:“这是法医在闵俊头部的伤口里发现的碎钻,是真正的钻石,推测是凶器上掉落的,闵先生对这个有了解吗?”
闵伯才拿过手机看照片,仔细辨认,随即他很轻微地震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但就是这一瞬间的细微反应,让饶羡察觉到闵伯才的情绪波动——闵伯才知道这颗碎钻的来历,或者知道凶器是什么——饶羡肯定。
但是闵伯才却将手机交还给饶羡,说对这个没有了解。
之后饶羡的提问,闵伯才是一问三不知,在饶羡想把话题拉回碎钻的时候,闵伯才陡然起身:“我对这个不了解也没有印象,追查凶手的事情就劳烦饶警官了,我还需要回去准备……我儿子的后事,希望警方尽快抓到凶手!”说着不顾饶羡的挽留就带着人离开了。
在一旁一直围观,没怎么出声的邵辉靠近饶羡,探头看他手机屏里的碎钻照片嘀咕:“不对呀,这闵伯才刚刚气焰多嚣张啊,怎么看到这一颗小碎钻态度就全变了,这什么钻啊,专治不服的?”
他也察觉到闵伯才态度的转变是从看到碎钻开始的。
饶羡寻思一下交代邵辉:“找人盯着闵伯才,刚刚他走的时候眼神不对,他可能知道一些线索。”
“好咧队长。”邵辉应声去安排警员盯着闵伯才去了。
饶羡起身回办公室,在门口就遇到了沙柔和段一松。
这两名队员之前被饶羡派去做技术交流,刚回来。
一见到饶羡,段一松就像见到亲人似地喊:“队长我回来了,队长,我跟你报告,沙柔欺负我。”
沙柔嘴一嘟:“我哪儿欺负你了,不就让你多写几份报告嘛,这你也好意思告状!”
“几份报告?每份都上万字,我都要成作家了,我不管,队长你得给我主持公道!”段一松回想起被沙柔逼迫写报告的惨痛经历非常渴望跟饶羡诉苦。
沙柔不在意道:“我是咱们队的警花,队长会站你那边?”
段一松不服:“咱们队长才不是重色轻队员的人呢——是不,队长?”
饶羡习惯这俩活宝斗嘴了,只是笑笑道:“别闹了,正好你们回来,有新案子了,我们都要忙不开了。”
段一松&沙柔:“啊!”俩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写着:刚回来就有案子!
饶羡假装没看见两人的表情,领人回办公室详细地说了一遍案情,又让两人看了一遍视频。
然后问他们有什么看法。
段一松摸着下巴,觉得仇杀或者为财都有可能,现在线索有限不好推断。
沙柔问饶羡:“队长,你觉得闵伯才知道重要的线索却不肯说?”
饶羡点头:“龙新宇他们都说,闵俊这人风评极差,树敌很多,他被杀,很可能是遭到仇家报复,所以我在考虑调查方向要不要倾向仇杀,但是闵俊的腕表也不见了,那是名表价值很高,这就不能排除是凶手杀人是为了图财,所以现在确定不了调查方向,我仔细捋了一遍线索,觉得闵俊肯定认识这个犯罪人,这个犯罪人甚至可能是酒店的人,正好你们两个回来,跟我走一趟酒店,排查一下,找找线索。”
“好咧!”段一松和沙柔应声。
饶羡带着段一松和沙柔到了酒店才发现这酒店的停车场分地上的和地下的,地上的车位比较少,所以大部分车是要停在地下。
段一松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三个人下了车,开始按照视频寻找昨晚龙新宇停车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
往这柱子后面停车要费力些,所以这个车位空着,段一松在地上发现了微量的飞溅状血迹,可能是凶手击打闵俊头部时溅落的。
“队长,这里就是第一现场!”段一松看了一下四周确认道。
饶羡点头,让段一松留下,叫物证科的人来等着取证。
他带着沙柔去酒店问询酒店的工作人员。
——
龙新宇、闻人英和厉光从警局出来的时候,龙新宇一肚子火:“妈的,闵俊的尸体扔到爷车里爷比谁都冤,闵伯才还说是我害死了闵俊,啧,就闵俊那样的货色,小爷打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呢,还能杀了人扔自己车里?”此时吐槽的龙小爷完全忘了昨晚他是怎么踹闵俊的了。
厉光看龙新宇骂骂咧咧,脸色不好,车也被扣了就问道:“我送你回去还是等你家里派人接你?”
龙新宇平复一下心情道:“送我回我那边吧,昨天我哥的酒会我偷跑的,再惹出这些事儿,就等着挨训吧,我可不回去等他训我。”
深知龙新宇大哥性情的闻人英哼笑一声才道:“你呀,就怕你哥,这事儿还是跟大哥打声招呼吧,别到时候闵老头赖上你!”
龙新宇撇嘴:“赖屁,小爷就是怕麻烦,进了警局连律师都没叫,人又不是我杀的,闵老头能把我怎么样?还有,你们都不许说,这事儿先瞒着我哥。”
闻人英揉揉鼻子:“你的事儿,你自己拿主意,我先回家洗漱一下。”他已经受不了自己的一身酒气了。
龙新宇知道闻人英的小洁癖,他们这一身酒气撑到现在已经够意思了,就点头,让闻人英走了,自己坐厉光的车让他送自己回家。
上车后,厉光一边开车一边跟龙新宇闲聊:“新宇,你说是谁杀了闵俊?”
龙新宇没好气道:“谁都有可能,闵俊这些年没少造孽,指不定被谁报复了呢,虽然这个凶手也算替天行道了,但是小爷还是希望警察尽快把人抓到,md,你杀闵俊就杀了,把尸体扔小爷车里就过分了,不过话说回来闵俊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把小命都丢了?”
“那得问他自己,命都丢了,肯定不是好事,”厉光接话,随即他正色地对龙新宇道:“闵伯才不是什么正派的人,喜欢下毒手玩阴招,闵俊死了,刚刚他跟疯魔了一样,你提防点,别让他找你麻烦。”
龙新宇不以为然:“人又不是我杀的,闵老头凭什么找我?”
“闵伯才如果是讲道理的人,刚刚就不会朝你发疯了,还有教出闵俊那样的儿子,也不会是个能分清青红皂白的人,在我家,我要是跟闵俊那样的胡作非为,早被家里人道毁灭了。”厉光想起自己的爹有点牙疼,但一想到龙新宇的爹和哥哥,估计也没好到哪儿去。
龙新宇本来没觉得这事儿跟他有多大关系,但是厉光的话还是让他上了点心,寻思着是该跟家里说一声。
做人处事,很多道理早就知道,却要亲身经历才明白,这时候的龙新宇和厉光都以为他们是局外人,恰巧被牵扯进来的,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会陷入多大的漩涡。
——
酒店那边,饶羡和沙柔正拿着手机指着帽衫人在询问经理,这个人是否是酒店的员工,由于帽衫人遮得太严实,经理辨认不出来。
饶羡就想要一份工作人员的名单做比对。
经理异常地配合,让前台的给饶羡他们打印了两份昨晚工作人员的名单,给了饶羡和沙柔一人一份。
饶羡和沙柔正在跟经理核对这些工作人员的岗位,有一个服务生惊慌失措地跑过来:“经理,经理,啊,经理不好了,酒窖里,酒窖里死人了!”
经理的脸色一变。
饶羡眉头一皱,对服务生道:“我是警察,你慢慢说。”
服务生愣了一下,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就是,就是那个明星,骆萍萍,唱歌、跳舞、演电影的那个,死在酒窖里了!”
骆萍萍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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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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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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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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