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犊子了!
要是搞出了人命,白釉又要受天道责罚了。
“靠,他居然站起来了?什么人?太流弊了!”
白釉仔细看了看,脸上的焦黑被那人一把抹去,一张惊艳四座,清隽非凡的脸出现在白釉面前。
一看清楚这张脸,白釉张嘴就是破口大骂:
“江明野,你个疯子!”
“大半夜的不睡觉,放什么风筝?”
“你也要去发明电啊?信不信我一锤子送你去自己坟头蹦迪?”
江明野看着白釉所在的那团乌云,直接飞到北城之巅。
强大澎湃的修仙气场冲破天际,豪气直冲云霄,霸气充斥苍穹,
“下来吃饭。”气势如九天神仙,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个来追出逃小娇妻的煮夫……
白釉狠狠地咬了咬牙,惊天气势如同面对千军万马:
“我不饿!”
“晚上不吃饭,胃会痛的。”
“我不怕!”
“下来吧,多少喝点粥,我还做了海鲜干贝粥……”
他话音一落,海鲜粥的鲜气直冲天际,在白釉所在的云层里飘荡,香死了!
“闭嘴!”
白釉捂着耳朵,又劈了几个炸雷。
“真神~”小柒战战兢兢,实在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在云里,一个在楼顶,这是吵架,还是在撒狗粮啊!
“别随便砸,砸到什么花花草草,人人狗狗的,还得是咱们倒霉……”
“罢了!”
白釉冷哼一声,气撅撅的背负着手,在云层深处一闪,便又回到了人间。
神行千里,她走的飞快,江明野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白釉回到《创造青春》的宿舍,看了一眼自己那散发着诱人火锅味道的房间,腰身一拧,便翻进了另一个房间里。
原本安静的房间里:
“啊啊啊啊!什么人!救命啊!”
“嘘,别一惊一乍的,是我。”
白釉捂着于小鲤的嘴,跟她解释清楚,自己是因为屋子里打翻了火锅,不得不换间宿舍。琇書蛧
“火锅!”于小鲤刚说了两个字,哈喇子已经淌到了脚面。
训练生每天都要节食,她已经生菜胡萝卜好几天了……
“吸溜,吸溜……”和她一屋的卓悦和卓尔姐妹也抑制不住自己疯狂滴落的口水。
“想吃?”白釉问。
“不,算了,早点睡吧……”嘴上如此说。
实则:嗯嗯嗯嗯,内心疯狂点头。
白釉如何听不到三人的心声,她隔着窗户一看,火锅所需要的一切就在窗台。
而他,站在阴影之下,瘦削的身子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头顶孤寂的小呆毛。
白釉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再次确认——
心比金坚,她还是没有心动。
平生第一次,她痛恨自己像个木头。
“白釉,来吃啊,可好吃了!”
于小鲤亲昵地拉着她,给她递了碗,还打开了一个小饭盒,
“来,大家都尝尝,这是我妈亲手给我腌的苏子叶,解腻解辣一绝。”
一片紫绿色的叶子,带着清新的香气,白釉尝了尝……
没有味道。
细细品味,一股浓郁的母爱却裹满了小巧的叶子。
明明是盐与醋腌的苏子叶,竟然能尝到一丝清甜,像是无微不至、如天似水的舐犊情深。
是天生地养的白釉,从未感受过的味道。
白釉很满意,张嘴把整片苏子叶吞入腹中。
“好吃吧?我妈做的腌菜是不是特别好吃?”于小鲤得意地说。
“好吃,”白釉暖暖微笑着,细细咀嚼着,忽然,她眉头一皱,苏子叶的一丝病气和苦涩直抵舌根,
“你妈妈最近有大灾,让她注意身体。”
“哎,别提了,”于小鲤长叹一口气,靠在白釉肩上,泪眼婆娑,却坚强地说,
“我妈身体一直不好,用药吊着,等我出了道,挣了钱,就把她送进最好的江氏医院!”
“好呀,那咱们一起努力,干掉秦夭夭组,全员晋级!”
“全员晋级!”
四个女孩的手,清脆的拍在了一起。
有时候,女孩子的友情很奇怪,一顿火锅,一句豪言,四个本来并不熟悉的人,好像就变成了亲密的伙伴。
友情?
白釉也未曾有过,天道说,孤寡是天神最强大的铠甲……
她躺在小床上,正对着窗户,月光皎皎,她的眼波不受控似的往外跑。
楼下,他的身影还是隐入阴暗之中,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着月光,将几片散碎的瓷片,重新拼起来。
月下补瓷,何等风雅。
雪白的瓷片,白釉记得,那是那是她附身时,磕碎的白瓷娃娃。
好像外物都不在了,那么专注,那么认真,他在月下临摹,临摹一个烂熟于胸的她。
神说,一瞥惊鸿,
宛若,月下蹁跹。
*
第二天清晨。
白釉和于小鲤三人来到训练室,赵雪吟已经在等她们了。
赵雪吟穿着一件白色的训练服,妆容干净,多了几分清爽利落,
“白釉,快来,咱们一定要好好表现,把秦夭夭队,狠狠踩在脚下!”
“你跟她不是关系很好吗?”于小鲤问。
“她背弃了我!”赵雪吟愤恨地说,
“选曲之前她明明说好了要给我留位置,看到别的更厉害的妹妹,我就被抛弃了,我一定要比她强,然后狠狠地打她的脸!”
“好,我们一起努力,全员晋级!”
五个人异口同声。
现在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编舞,白釉没编过,于小鲤和卓悦卓尔姐妹也不行,编舞的工作,竟然落在了以前的大vocal上!
还别说,赵雪吟好像打通了舞蹈的任督二脉一样,编的有模有样。
动作虽有些简单,也不是很连贯,但是卓悦卓尔姐妹的舞蹈基础实在太差,现在这种课间操的水平,至少都能学会。
小队伍快速操练了起来,唱歌练舞,很快,三天就过去了。
还别说,大家奔着一个目标,还真的燃烧起了一股团魂。
晚上,于小鲤就跟放弃了体重管理一样,又拉着白釉吃火锅。
这孩子这两天练习得特别认真,进步极大,白釉便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
“你们先下些丸子,我去叫赵雪吟,明天就要一公了,咱们涨涨士气!”
说完,白釉就去找她了。
宿舍里居然没有?
楼层里也没有?
白釉来到训练室,找到了一根她训练室掉落的头发,掐指一算,她……
竟然在废弃的锅炉房里。
她去那里干嘛?
兼职烧锅炉?
疑惑极了,白釉提拉着鞋,往她的方向走去。
“赵——”
她刚要推门进去,就被一个人从背后捂住了嘴,身子也被揽进一个冰山寒柏一般的怀抱里。
专注练习了整整三天,他的身影,片刻也没有闯入自己的脑海。
本以为忘得干净,谁知,一嗅到这熟悉的味道,她竟醉的彻底。
“江……”
“嘘——”江明野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喘,指了指锅炉房内。
“夭夭,你放心,我们的舞蹈完全是按照你教我的舞步,难度和连贯性都不如你们的,你们必胜无疑!”
是赵雪吟谄媚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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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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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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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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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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