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生又暗暗通知肖扬和其他人,邱莉来给们满酒,悄悄将毒酒给换掉了。他们喝了几瓶都没什么大碍,但冯老太疑心病重。
冯家大姐替老太太来轮桌敬酒,酒杯递到柳斐面前:“感谢贵客能大老远来给奶奶贺寿,这一杯我敬你们。”
白秋生伸手要拿:“她很少喝酒,我替她喝。”
柳斐慌忙按住他,拿过酒喝了:“祝贺冯奶奶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子孙满堂。”
“好,爽快!你们慢用。”冯家大姐走了。
白秋生给她添菜,小声问:“你知道有毒还喝?”
“不喝会起疑心,我是怪物喝点不怕,你是人不一样。”柳斐让他别说了,吃了点海鲜,但胃里有点灼烧感。
她撑不住了靠在白秋生身上:“我难受,回家吧。”
白福完全把她当儿媳妇了,嘘寒问暖:“儿媳是吃了冷海鲜肚子吃不消,你快把她背回去。”
苏幕喝了点刚才的敬酒,也捂着肚子:“不行,我也好疼。”
冯老太问了这边情况嘱咐道:“回去好好休息。”
林大哥身子弱,随时会断气留在这里不吉利,告辞道:“冯奶奶我送他们回家,得罪了。”
“嗯。”老太点头。
他们回林家,柳斐和苏幕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很快身体就开始出现虚脱的症状。林大哥摇头,害怕道:“你们也被诅咒了?”
“什么诅咒?”
他喘口气:“我刚从海里回来就是这个症状,最后变成我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诅咒开始了。”
白秋生明白了:“不是诅咒,是酒里的毒。你的病是冯老太给下的毒。她弄这些神神叨叨的就是为了吓唬村民,拿到财宝之后,她可以借口诅咒把想分享财富的人给干掉,那这些黄金就都是她的了。高明!”
“真是这样吗?”林大哥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杀了我?反而要把我害成这样?”
“你好天真啊。”白秋生无语,“你这幅样子活着对于冯老太来说那是免费广告,告诉大家你拿了钱所以受到诅咒。别看他们明面上说你是得了怪病,但私底下都信的很。这招秒在哪儿知道吗?”
林大哥诚实摇头。
他卖足关子道:“控制人心,从你以后没人敢私自下海捞金吧。那天你妹妹和村民出海那是授的冯老太的意。”说点更残忍的,“你奶奶和你妹其实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但他们联合冯家准备牺牲你呢。”
“你能不能少说点。”柳斐怕林大哥受不住刺激当场晕了。
“媳妇要我少说我就闭嘴。”他对着柳斐痴汉笑。
林大哥苦笑着哭了:“难怪,她们对我的病不闻不问,原来早就等着我入棺材了。”
“哭没用。”白秋生嫌他不够惨,替他理性分析,“别喝你们家给你的煮的东西,那里面都是慢性毒药。亲人本同根,既然他们不义,你就得为自己挣命。”
“你能不能别说了。”林大哥惨兮兮央求。
“我说的不对吗?”白秋生一脸懵逼。xǐυmь.℃òm
“太扎心了,求闭嘴。”林大哥脆弱无助嘤嘤嘤。
“实话总是不那么好听。”白秋生把肖扬包里的红莲找出来泡水给他们喝下,他们送出去的是涂了颜料的花,这才是正品。喝了药他们解毒舒服了很多,但林大哥的毒已经太深了,有药也没用。
林大哥哭够了,抹一把横流的涕泪:“我能为你们做什么?”
“向所有人揭露冯家的阴谋,找出你们家藏的毒药。”白秋生环视一圈,“让他们内讧,给我们留点时间。”
“好,这里交给我。”林大哥颇有使命感道。
白福欣慰地拍拍手:“你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傻小子了。阿爹真是开心又难过。”
白秋生一脸深情:“都是小媳妇教的好。”
“???”柳斐自问啥也没干,压根就是他本性城府深,这点倒是有点像苏城,但苏城让她看不懂他每一步计划,白秋生特别喜欢和她扯。
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苏幕忽然语出惊人:“你有点像哥哥。”
“一边儿去!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懂什么?不许提他!”白秋生恼怒凶他,去房里关门睡觉。
“好浓的醋味,处长头顶有点绿啊。”肖扬咳嗽着溜了。
苏幕委屈巴巴:“我没说错,明明就像他,我感觉到了。”
“闭嘴吧你,缺心眼的熊娃。”肖扬勾着苏幕把他给拉走了。
“大家装作没发生事儿,等明天出发去海底古城。”柳斐若无其事地走出去晒太阳,内心十分尴尬。
白久久跟出来,坐在她身边:“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柳斐懒得接茬。
白久久尴尬地继续说下去:“贝斯特睡着了会在梦里喊柳斐,我不明白为什么他都已经忘记了你们,却还能在潜意识里在乎你。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还是想说,你是个不让人讨厌的人。”
“嗯?变天了,你来夸我?”柳斐一口水呛喉咙里。
白久久眼神怨恨:“我嫉妒你,想杀你,几次派人杀你都没能如愿。你有爱你的母亲,有爱你是苏城,有这么多好朋友,就连狗都喜欢你。这不公平!”
“过奖了。”她一副继续夸不要停的表情。
白久久眼里的恨色减少了:“可在神庙里我以为你们不会救我,我甚至从你眼睛里看到了杀意,但你还是拉我上来了。还给我红莲,治我的腿上。在族长那里,我活得战战兢兢,我怕他随时会牺牲我。”
柳斐有点不适应她忽然的掏心窝子,安慰道:“你妈妈很爱你。”
她摇头:“把我送到长石村的就是她,她让我在那里做间谍,找出三姑山的秘密。她是研究宗教神学的,她对三姑山下的神很感兴趣。你知道我特别讨厌你什么吗?”
“漂亮!”
白久久翻白眼:“是自在,随性,快乐。这些我都没有,我的世界只有任务和命令。你不一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所欲不受拘束。”
“好了好了,你说这么多到底想干吗?”柳斐脑子还算清醒,“别想再使诈,这次谁都不能阻拦我。”
“你死了才好,这样就没人和我抢贝斯特了。”白久久叹了口气,“我们会兵戎相见的。”
“那我现在杀了你,以绝后患。”柳斐道。
白久久笑了:“我也会杀了你的,我只是想和你说如果贝斯特有危险,你要救他。”
谁要害他?能让她不敢插手救的,那就是她妈了,可她妈在34号院关着呢,难道她早就越狱了?
白久久回房休息去了。
半夜,柳斐翻身吵醒了白秋生,她自言自语:“白久久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
“说什么?”白秋生迷迷糊糊道。
柳斐:“她妈想研究三姑山下的神,派她去你们村做间谍,她妈会害苏城,让我保护他。”
白秋生翻身继续睡,忽然诈尸蹦起来:“坏了!她妈已经去海底古城了,快去找白久久。”
“你怎么知道?”柳斐忙穿鞋跟出去。
白秋生虽然很不想为情敌说话,但还是解释道:“她留在我们身边这么久没有异动,但却忽然让你保护苏城,我们都不知道苏城去哪儿了,她怎么知道她妈会害苏城?”
“她早就知道阿城去哪儿了。”柳斐暗骂自己笨。
白秋生吃醋,抱着栏杆坐下不走了:“不许叫他这么亲密。”
“行了,白大爷我错了,咱们快去吧,算我求你了。”柳斐拽不动他,“你到底走不走?”
他昂着头:“叫我秋生,你都没这么亲密的叫过我。”
男人耍起性子来比女人还麻烦。
“秋生秋生秋生……”
白秋生眯眼笑:“这还差不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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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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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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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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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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