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一把拉住他,狠狠踹他一脚:“你少招惹她,安分点。”
白秋生顾及阿爹安危,只能退回队伍里。长石村的人看到柳斐陆鲲的模样明显都很忌惮还有些憎恨,可看到她翅膀上沾满血,又有些庆幸。
柳斐知道他们又在脑补她是火阎魔了,摊手。
这群人忽然都聚在了一起,莫名其妙。
现在有三队人:白元一拨,大胡子一拨,还有苏城他们,柳斐和小爱站在苏城这边。三拨人互相戒备,大胡子队里差不多十个人,登山装备齐全,就是队员有些文弱,他们看起来也不像那批神秘人。
白寿问:“你们从哪儿来?”
大胡子反问:“你们又是谁?”
这拨人是来毕业旅行的,大胡子宋浩是这次旅行的发起人,他们翻过二姑山后就迷路了,直到刚才见到他们。
短发姑娘邓秀妍高兴道:“我们在雪山困了好几天,终于遇到大活人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出去吧。”
两边都没搭理她,他们什么都没有,带上他们就是累赘。
苏城把柳斐放下来,朝白久久他们看过去:“朱医生过来看看。”
朱医生是随行的医生,她给柳斐处理伤口:“她被什么弄的?”
苏城:“绿光虫子,沾到皮肤会腐蚀。”
朱医生从包里找出喷雾给她清洗伤口:“我不确定是什么虫子,只能保守治疗,从伤口溃烂程度看,需要去医院进一步检查。”
邓秀妍忙说:“那我们正好一路出去呗?我们还有些食物,应该能撑出去。”
宋浩暗暗瞪她一眼,嫌她话多,邓秀妍闭嘴不再多说。
白寿对他们道:“我们可以带你们回长石村。”
宋浩:“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
白寿:“是有个小忙需要你们,把那女人抓过来。”
喷雾药剂把她的伤口洗了遍,宛如剐了一层肉般疼。她抓着苏城的手,用力掐,反正疼的不是她。
宋浩叫了两个男大学生准备过去。
苏城都懒得理会:“你们这是与虎谋皮。”
宋浩:“什么意思?”
二哈都比他们从聪明:“凭他们的手段,你们一个也不可能活着出去。”
三方人再次陷入对峙,谁都不肯让步。
白寿打量苏城他们,确定他们就是暗中跟踪的人,直到夜里发生变故,这些人消失,再到现在忽然出现,一切都确定了。但他还不明白一些事,问:“敢问贵姓?为什么一路跟着我们?”xǐυmь.℃òm
“苏城。”他自报家门之后相当坦诚,“方便进山。”
白寿张开手,为了表示诚意,无奈道:“既然大家现在一路同行,那就通力合作,我们这也是为了能让更多人活下来。”
“更多?”二哈问。
白寿看村长,白元点头示意他说。
“你们是外人不知道长石村和雪山的情况。”白寿看了眼柳斐的伤口,“我听爷爷说过雪山下有一种绿母虫,他们守护着三姑山和阿拉古,一旦有人入侵他们就会将敌人包裹腐蚀成一滩脓水。村里有人被绿母虫蛰了,救回来十天就化成血水了。”
那她岂不是只能活十天。
白秋生急了:“二叔,有法子救她吗?”
柳斐心想他是不是站错阵营了?
“关你屁事。”白福又拍他一脑门。
白秋生这次没缩脖子,硬生生挨了一巴掌,执拗道:“我看过太爷爷的医札,绿母虫有毒但是有一种东西能解毒。”
“你懂个什么?给我闭嘴。”白福踹他一脚。
白秋生这次躲开了:“找到阿拉古之心就可以救她。”
苏城眼睛亮了下:“在哪儿?”
白久久打断他:“贝斯特你疯了?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苏城向她解释:“她是为了救我变成这样的。”
白久久将他拉回身边:“不可以,我们快点完成任务出山好吗?我不喜欢这里,太冷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柳斐快速掐住白久久脖子,丝毫不在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星主我的死活?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威胁性的捏了捏她的脖子,咔咔响。
白久久求救地拉扯苏城的袖子,苏城拉住她的手腕,让她松开。
她不爽白久久很久了,当然不会轻易松开,甚至将她提了起来。白久久泪眼朦胧,蹬着腿:“贝斯特,救我,快杀了她。”
苏城拧开她的手腕,接住落下的白久久,对她道:“我会找到阿拉古之心救你。”
柳斐看他抱着白久久,呵呵冷笑:“不需要。”
她叫上小爱:“我们走。”
小爱恨铁不成钢地觑了眼苏城,和二哈跟上去。
“柳斐,回来。”苏城放下白久久想去追她,却被白久久拽住。
白久久捂着脖子:“我疼。”
白秋生趁他爹不注意跑上去,拦住柳斐:“小怪物,我们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以身相许?她果断摇头。
“我记得,我再说一遍你记牢了。”白秋生一把将她抱起来。
“啊,我记起来。”柳斐挣扎了下,“你干吗?”
白秋生把她抱回去,小声说:“我不会让二叔他们伤害你的。”
柳斐:“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
白秋生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别说话。
二哈大叫:“狴犴大人,白家的都是坏人,他们要害柳斐。”
小爱一爪子把白秋生按趴,它身壮如虎,屈下前肢接住掉落的柳斐,它毛发浓密温暖能帮她抵御寒冷。它踏着白秋生的胸口:“混蛋,敢欺负狗爷的人,你想我从哪儿开始吃你?”
“放了我儿子。”白福举起土枪对准小爱。
小爱翻白眼:“二哈,展现你实力的时候到了。”
二哈神气活现的朝他们喊:“你开枪啊。”
白福立即放枪警告,二哈张开狗嘴,舌头如同黑洞一般将高速飞行的子弹给吞了,嘎嘣嚼几下吐出去:“难吃。”
小爱咂咂嘴:“好了,轮到我吃了。”
白福普通跪下,求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放了我儿子,你要吃我也行。”
“阿爹,你别这样。”白秋生胸口压了块巨石一样。
柳斐拍拍小爱,示意它放人,小爱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她伸手拉起白秋生:“你不是欠我一条命吗?”
白秋生笑了:“那走吧。”
二哈怪叫:“为什么和他们一起走?他们明明要害你。”
柳斐躺下休息:“无所谓,反正我都是要死的。”
苏城神色微动:“我们也去。”
白久久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这里没有方向,宋浩他们单独出山必死无疑,他们只能跟着两拨人一起走。夜里升起篝火煮面汤,大家围在一起各怀心事。白秋生看来柳斐无精打采的就端了汤给她:“喝点。”
柳斐想起上次被坑,没吃。她从包里掏出那几朵裹成球的红莲,白秋生觉得这东西在太爷医札上见过,他拿了一颗端详。
“这是雪莲吗?”柳斐问,“是不是价值千金?”
白元他们的注意力也都放在白球和灰球上,他们认出这是地上的红莲,但也以为是什么药材。
白秋生一时想不起来,喝了口汤把碗放她手里:“放心喝,没毒。”
白寿也劝道:“上次夜里出事是意外,我们没想到内部出了叛徒,已经将他处理了。小姑娘可以放心喝。”
“叛徒?”
“长话短说,阿黄的发小阿毛看他离奇死了,想逃回去但又不敢跑。阿毛是村医,就在汤里放了迷魂药,可惜没早点抓住他,白死了那么多人。”白寿忽然冷飕飕的看着白秋生,“不管是谁,只要干背叛长石村都不可原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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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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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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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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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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