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一团五彩缤纷的色彩出现在安逸的身边。那个家伙嚣张地使劲扇动着翅膀,就像是一个极力想引起大人关注的小孩。
“丑家伙,你怎么天天躲着果果啊?是不是在果果的面前你感觉自惭形秽了!”
肥果果得意地嚷嚷着,围着安逸不停地转圈圈。
转你鸭的圈圈啊!眼睛都被你转晕了!
安逸不耐地扇了扇翅膀,肥果果便发出一声难听的惨叫,肥胖的身体如脱线的风筝般,径直飞往远处的矮树丛中。
肥果果一路惨叫着,拼命地扇动着翅膀,却怎样也无法稳住身形,最终“噗通”一声巨响,一头扎入了矮树丛中。
孟雪松依旧坐在雪晨的身边,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他倒要看看,若是安逸破了戒,在凡间杀生害命,会有怎样的结果!
结果,令他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肥果果掉入矮树丛后,从它掉落的位置突然冒出一大团淡淡的紫色光芒,那团光芒中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就像一个气团,随着肥果果的掉落,而被击飞出去。
气团如无根浮萍般,随风飘远,直至脱离出孟雪松的视线。
孟雪松心内暗惊,后怕不已。他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依旧在空中盘旋的安逸。
安逸形态悠闲,如闲庭漫步般,并没有想落下的意思,就只是在孟雪松和雪晨的头顶飞来飞去。在接触到孟雪松的视线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便传入了孟雪松的耳朵里。
“愚蠢至极!那样一个强敌潜伏于孟府一月有余,你却放任它停留于此。你应知晓它在此的目的,就不怕一个失误便懊悔终生吗?”
孟雪松抿紧唇瓣,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
他的确知道那个家伙潜伏在家中已有一个月之久,却因心里盼着对方能够跟安逸斗个两败俱伤,所以便没有出手驱逐。
现在经安逸这一说,他便明白,自己果真是犯了一个幼稚的错误。
那个家伙的目标,很明显便是自己最心爱的姐姐雪晨,若不是身受规则限制,只怕早就对雪晨出手了。
而自己,却只为了看一场热闹,便任由姐姐陷入危险之中!
但他只是心里懊悔,表面上依旧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以挑衅的目光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安逸,传音过去:“这里不是有我在么,谁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对我姐姐做什么?”
“嗯哼,那在下就等着看公子你是如何保护小晨晨的。”安逸冷哼一声,身形缓缓下降,最后落在了雪晨的另一边。
一人一鸟,一左一右地将孟雪晨护在中间,表面上看去是无比和谐宁静,实则他们的视线一直胶着在一起,彼此用眼神进行着一场无声的交锋。
孟雪晨并未被方才肥果果的惨叫声惊醒,因为在安逸将肥果果击飞出去的同时,已然不动声色地给孟雪晨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不易为人所察觉的护盾。
此刻,她依旧身处于护盾之中,睡得也更加香甜了。
正在这一片宁静之中,肥果果那难听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嘎嘎嘎,是谁打我?”
伴随着喊声,肥果果那五彩缤纷的大身板儿从矮树丛中腾空而起,径直飞往了孟雪晨这边,双翅比之前扇得还更起劲儿,显然方才掉到树丛中并未受伤。
孟雪松颇有些失望,本来还想看看安逸杀生害命的一幕好戏呢,却未料安逸在击飞肥果果的同时,又用灵气为肥果果笼罩上了一个护盾。
他不甘地低头看看身边的雪晨,心中也明白,有安逸的护盾在,无论外面吵得如何激烈,也不可能将雪晨吵醒。
既然雪晨看不到,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尽情地跟安逸打一架了?
这个念头甫一从脑海中浮现,便立刻被孟雪松打消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姐姐的面前维持着自己“天真、善良、与世无争”的形象,就是怕她会对自己失望。Χiυmъ.cοΜ
现在安逸这个家伙如此嚣张,自己可不能上了它的当!
想到此,他便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安详,依旧盘膝坐在雪晨的身边,摆出了一副老实又无辜的样子,默默地看着安逸。
肥果果飞过来后,自然是先看安逸,然后好似才发现还有旁人一样,看了看沉睡中的孟雪晨和一脸无辜的孟雪松。
接着,它便顺着孟雪松的视线,又看向了蹲坐在孟雪晨身边双目微合、昏昏欲睡的安逸。
孟雪松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它,方才打它的,就是这只丑不啦叽的大鹦鹉!
它绕着安逸飞了几圈儿,企图引起安逸的注意力,但安逸的双眼居然连一条缝儿都没有了,就像睡着了一般。
它有些恼火,翅膀一敛,整只鸟儿就如一个高空坠落物般,直直地向着安逸的头上砸去。
它不管那么多了,这个丑家伙总是对它爱搭不理的,令它无比恼火。哪怕是砸下去跟它砸个两败俱伤它也不管,反正它必须把心里堵着的这口气吐出来才行!
孟雪松满眼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就等着看安逸的好戏。
只见肥果果挟带着一阵凌厉的风声,轰然砸落在安逸……之前趴卧之处!
伴随着“轰隆”一声,身体结结实实砸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中间还夹杂着肥果果那凄厉至极的惨叫:“嘎……嘎嘎嘎……丑家伙你要害死果果吗?”
旁观者孟雪松,嘴角不可见地抽了抽,满是无奈又惋惜地看着在姐姐的另一边趴着的那一大坨。
只见肥果果扁呼呼地趴在地上,那五彩缤纷的羽毛凌乱不堪,双翅仿佛断了般铺展在身体两侧,双眼眼球上翻,很显然,整只鸟儿都不好了!
它心里堵着的这口气是出来了,可现在它自己也是有出的气儿没进的气儿了。
就在孟雪松那惋惜的注视下,安逸悠然从一边踱步过来,走到肥果果身边,低下头看了看它,摇摇头,叹了一声:“唉,你这个肥家伙,怎么就如此不自量力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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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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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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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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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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