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蒙朔和蒙灵也醒了过来,见江渔儿一个人在后院忙活,也吵着要帮忙,却统统被赶了回来。
蒙渊已经领教了江渔儿个性固执,知道她说到做到,肯定要一个人独自开好菜园,绝对不要任何人帮忙,索性带着孩子在家准备晚饭。
终于,江渔儿赶在日落前栽好了菜苗,一回家就看见了爷仨围着饭菜在等她。
“娘,你辛苦了,快来吃饭。”蒙灵挥着小手,招呼江渔儿过来吃饭。
江渔儿坐下搂着蒙灵,接过蒙朔递过来的筷子,碗里放着蒙渊夹来的菜,忍不住笑了,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体会当娘的快乐。她捏了捏俩孩子的脸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谈笑吃饭。
……
翌日,江渔儿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升的老高。
许是昨天干活太累了,江渔儿这一觉睡的很沉,连蒙渊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起身一看,只有蒙灵还窝在她身边酣睡,蒙朔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忽然,厨房传来切菜的声音。
江渔儿跑过去一看,只见蒙朔正踩着一个小板凳,有模有样地在切土豆。
“当心手。”江渔儿笑着走过去,手把手教他切丝。
蒙朔学的很认真,切的很仔细,不一会儿,两人就合作切完了。
“上次的土豆饼怎么做?”蒙朔放下刀,支支吾吾地问道。
原来这小家伙是馋上次的土豆饼啊!
江渔儿笑着刮了一下蒙朔的鼻子,说道:“怎么?我做的土豆饼是不是特别好吃,吃了一次就想吃第二次?”
蒙朔微微红了脸,别过头去,摸了摸鼻子:“是灵灵昨晚说她想吃。”
“谁想吃都一样,只要你们爱吃我就高兴。”江渔儿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做土豆饼。m.χIùmЬ.CǒM
蒙朔在一旁用心瞧着,时不时还问上几句,看来是他们还真的很喜欢吃。
这也难怪,在这穷乡僻壤里哪有什么好吃的,更何况这个家穷的叮当响,能吃饱肚子就要谢天谢地了。
想到这儿,江渔儿更加心疼这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不能天天红薯土豆这么吃吧。
对了,昨日蒙渊不是去村头河边抓了鱼吗?
江渔儿记得他说过,那河里鱼虾要多少有多少,那些东西可是最好的蛋白质,不如她一会也去摸摸看,说不定中午能给兄妹两人添个菜。
做好早饭,江渔儿照顾两人吃完,蒙朔便主动端着碗去洗涮,蒙灵也在一旁乖乖的帮忙。
江渔儿趁空,将家中的破衣服翻出来全部补了一遍,然后挑出两根长一点的绣花针,将它们掰成了弯钩的形状。
“娘,你这是做什么?”蒙灵看到江渔儿掰弯了针,一脸好奇凑了过来。
“娘要用这个玩意去给你们抓好吃的。”江渔儿神秘兮兮的说道,“等我中午回来你就知道了。”
说罢,她叮嘱蒙朔在家带好妹妹,千万不要到处乱跑,随后自己就直奔了村头。
雪停天晴,难得的好日子。来到河边,江渔儿就看见有一堆妇人正在洗衣服。
“瞧瞧,这是谁来了。”
不等她走近,其中一个大脸盘子的妇人就站了起来,冲她打起招呼:“这不是大伯家的江渔儿吗?难得见你出来干活啊。”
江渔儿低头搜索了一遍记忆,这女人正是蒙渊二弟、蒙富家的妻子薛氏,生有一子叫做明德,是蒙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
“弟妹。”江渔儿微微笑了笑,象征性地打了一个招呼。
谁知薛氏似乎不乐意江渔儿这样叫她,露出不悦之色。江渔儿这才意识到,刚才薛氏打招呼连声大嫂都没喊。
“你来河边干嘛?”见江渔儿空着两只手,不像是来洗衣服的,薛氏问道。
江渔儿掏出弄完的绣花针,和在路边挖好的蚯蚓说道;“我是来钓虾的。”
钓虾?
众婆娘一听,都觉得稀奇。她们看过自己家男人捉鱼搂虾,要不就用鱼叉,要不就下网,可还真没见过用绣花针的。
“江渔儿,你莫不是头脑真的有问题吧,拿着一根坏掉的绣花针,就说来钓虾?”薛氏捂着嘴笑道,“亏你想得出来。”
“就是,一根针怎么钓吗?”旁边其他的洗衣妇人纷纷附和。
“我看她脑子确实有点问题,这不是胡闹吗?”
薛氏闻言,做出一个噤声动作,压低声音说道:“小点声,我听我婆婆说,她这里……不对劲呢。”说着,薛氏偷偷瞄了一眼江渔儿,并且用手指了指脑袋。
众人立刻会意,哧哧笑了起来。
江渔儿就站在旁边,怎么会听不到?
但是她此时懒得搭理这帮长舌妇,一心想着弄点河鲜回去加餐,于是掉头走到别处,坐下来开始下饵。
果然,如蒙渊所言,这河里鱼虾很多。江渔儿才刚刚下饵,就迅速钓起了一只河虾。眼看这虾浑身透青,有巴掌这么大,众妇人中不免有人惊呼起来。
“哎呦,你们瞧,她真钓到了大虾唉!”
话音未落,江渔儿手中一提,又钓上一只。
众妇人看得新奇,也顾不上洗衣,全都围了过来。
“江姑娘,你这是怎么弄到啊?可不可以教教我们?”刚才讥笑江渔儿妇人此时早变了一副嘴脸。
江渔儿装作听不见,也不想搭理,继续稳坐钓鱼台,一只接一只的钓虾。
妇人还不死心,蹲在她面前继续问东问西,想偷偷学到江渔儿钓虾的方法。
薛氏看众人都跑了过去,众星捧月般恭维江渔儿,心中很是不忿,抱着一堆衣服走过来,扔在江渔儿脚边说道:“你有闲功夫在这钓虾玩耍,不如帮我洗洗衣服。”
江渔儿闻言,一脸诧异,抬起头问道:“你家的衣服凭什么要我洗?”
“凭什么?”薛氏拉着脸,翻着白眼说道:“这都是老太太的衣服,也就是你娘的衣服,你说你该洗不该洗?”
薛氏以为搬出蒙老太来,自己便占住了理儿。
可她没想到,江渔儿根本就没把蒙老太放在眼里。
“是她的衣服又如何?她又不少胳膊少腿,为啥不自己洗?再说,如今我们早就和你们分了家,当初可是说好老太太归你们管,所以才分到那些屋子。怎么?如今占了屋子,却不想装孝子了?”
江渔儿说的话一点情面不留,却句句在理,当初分家确实如此,蒙富和蒙贵两兄弟拍着胸脯说,蒙老太太他们来养,因此霸占了原本属于蒙渊的房子,将他赶到了没人要的破草屋里。
如今说出来,薛氏无法反驳,心中不免又气又恼,她见说不过江渔儿,一气之下,抓起小桶,作势就要往河里倒:“你别废话!不洗我就把你这玩意儿都倒了!”
这桶里少说已经有小半桶河虾了,若是真倒回河中,江渔儿真是要心疼死。
既然是薛氏不讲理再先,也别怪她江渔儿不讲道理。
俗话说,恶人就得恶人磨!
江渔儿猛地站起来,伸手这薛氏恶狠狠说道:“你倒啊!今天你倒一个试试?!这桶里的虾子若是少了一只,我立刻就去你家明德的学堂里去。”
“你去学堂干什么?”薛氏一愣,没想到江渔儿居然会威胁她。
“干嘛?呵。”江渔儿冷笑了一下:“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被夫子退学,不信,你就试一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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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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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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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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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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