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白的微博也更得非常勤快,最新的一条就是上飞机的时候,拍了一张宋晏之的背影,描述文字非常简单——“出发了。”Χiυmъ.cοΜ
看上去就像是度蜜月。
季梳雨心中冒着酸泡泡,点进评论下面看,全都是询问是不是宋晏之的,其实赵曦白和宋晏之有一部分的cp粉,都觉得他俩以后肯定会结婚,甚至在不少人眼里他们如今正处于交往状态。
至于突然冒出来的宋晏之关注的季梳雨,自然是传说中的“小三”。
季梳雨深感委屈。
赵曦白的演奏会是在画廊画展开展的前夕,季梳雨看到赵曦白再次更新微博。
“谢谢你的花。@宋晏之”
配图是一束玫瑰花,非常大的一捧,包装得极其精致。
季梳雨不由有几分嫉妒,虽然知道演奏会结束后送花是非常正常的,但是也没有必要送玫瑰吧……自己还没得到过宋晏之的玫瑰呢。
季梳雨愤愤的拨通宋晏之的电话,响了大概有七八声对方才接起来:“怎么了?”
“赵曦白还没演奏完吗?”季梳雨用食指抠着墙壁,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结束了。”宋晏之道,“但是我不能立马回来,我爸妈的意思是先在这边玩几天,估计十号左右回来。”
“还要一个星期啊……”季梳雨努了努嘴,有些不太乐意,“我怎么感觉你们俩这么像是在度蜜月呢。”
宋晏之发出一声轻笑:“吃醋?”
“吃醋又怎么地,”季梳雨冷哼一声,“还不允许人吃醋啊,你都给人家又送花又陪跑了,我这个正牌女友还不能有点脾气?”
“能。”宋晏之道,“好了,别生气,我尽量早点回来,明天的画展你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
“知道啦。”季梳雨叹了口气,“我拿出了三幅画,不知道明天的效果如何。”
“你画的我有拿出来吗?”
“……没。”季梳雨摇头,“那是我的私人珍藏,不是很像拿出去。”
“把那幅画换上去吧。”宋晏之毫不留情面的打击她,“那幅画是唯一一幅你超常发挥的画,应该更有机会。”
“……”季梳雨吸了一口气,“你这人……”
“嗯?”宋晏之轻轻一声哼似乎泄露了几分他愉快的情绪。
季梳雨顿时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道:“不跟你说了,等你回来再跟你算账。挂了啊。”
“好。”宋晏之压低声音,“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季梳雨掏出压箱底的那幅画,展开来,倒是一如既往的用色鲜明,大胆活泼,最重要的是这幅画她灌注了感情,所以显得特别的有灵气和魅力。
季梳雨想了想,到底是依从宋晏之的意见,给那边画展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希望能够将其中一幅画换成这一幅。
第二天的画廊人络绎不绝,经过冗长的开展仪式之后便是大家各自赏画的时间,季梳雨又在里面撞上了叶殊,不由得无奈道:“我发现你这个公司负责人每天都很闲啊,你不需要管管你的公司吗?”
叶殊环胸挑眉:“负责人的主要作用就是靠一张嘴安排下面的人做事,不用自己去。”
“……”虽然这道理有点歪,但季梳雨莫名其妙的觉得很有道理,她无奈的笑笑,“今天你又是自己过来看画的?”
“嗯哼。”叶殊点了点头,道,“听说有很多大手过来,我帮你瞅瞅,能不能撞见一个可以改变你命运的,毕竟你是我的客户,我要对你负责嘛。”
季梳雨摇头一笑:“你还真是……”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赏画,倒是没过多少时间就将这画展里里外外的画全数看了一遍,季梳雨晃悠得有些累了,打算去里面歇一歇,叶殊却突然拽着她的手腕往另一侧走去,压低声音道:“那位是朴老,国手。我带你过去问个好。”
季梳雨突然就有些紧张,尚未将此紧张缓解,叶殊已经把她扯到了身后站稳。
站在画前的是一位看上去约莫六七十的老人家,已是鹤发苍苍,但精神抖擞,背部挺直,双手负背,眉头微拧着,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季梳雨定睛一看,对方正在看的那幅画,居然是她的。
而且正好是昨日刚刚换上来的“最好水平”。
季梳雨不由紧张,这位朴老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被她发大了一般的琢磨来琢磨去——他皱眉了,是觉得这幅画很垃圾吗?他抖了抖眉毛,是认为这幅画没什么技法吗?季梳雨头一次觉得自己居然可以这么紧张。
时间过去了不到一分钟,却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叶殊开口笑道:“怎么,朴老对这幅画很有兴趣?”
朴老收回视线,看向叶殊,笑了笑:“是小叶啊……我看你对这幅画也很有兴趣?”
“是。”叶殊的眼神微微一动,落在那幅画上,却摇头一笑,“想来这幅画,朴老您应该比我更是熟悉才对。”
朴老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季梳雨看他俩跟打哑谜似的,满脑子写满疑问,但叶殊并未开口向她引荐,她不便说话,只能傻站着。
终于,朴老道:“这位倒是有几分神韵,真不知道是谁所作……梳雨,这名字倒是不错,梳雨……”
叶殊笑道:“朴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说着拉了叶殊一把,道,“这位,可不就是您口中的梳雨么?”
季梳雨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朴老您好,我是季梳雨。”
朴老微微一挑眉,略显诧异:“原来是个小姑娘。”他伸出手去握了握对方,道,“你这画的,是真情实感,还是纯粹空想?”
季梳雨一顿:“真情实感。”
“好,很好。”朴老连连点头,“现在这年代,画画时还将自己的真情实感代入进去的是少之又少啊,大家都精于技法,却忘了最纯粹的东西,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有感染力的画了,虽说用笔上稍显稚嫩,但这情感却是磨灭不掉的。”
朴老说着,不由得语气微低,叹息一声:“想我那最小的徒弟,平日里最得我喜欢,就是因为她画画全凭直觉和一腔澎湃感情,只是可惜……”
说到这里,朴老微微一顿,宛如灵光乍现,突然看向季梳雨,道:“梳雨,可对?你对国画可有兴趣?”
季梳雨有些迷茫:“国画倒是喜欢,只是从小到大从未涉略,也说不上有兴趣还是没兴趣。”
“这不怕。”朴老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抛出橄榄枝,却是突兀至极的开口,“你可嫌弃我这个老头儿?若是不嫌弃,拜我为师如何?”
季梳雨蓦地瞪大双眼。
叶殊眼中闪过一抹惊诧,见季梳雨久无反应,忙开口道:“还愣着干什么?朴老可是国手,做他的徒弟是旁人求之不得的事儿,你……”
“可是……”季梳雨的理智先回了笼,她犹豫着道,“我学水彩这么多年,对国画实在是知之甚少,即便是跟了朴老您,恐怕也会让朴老您蒙羞,那我……”
“唉,”朴老摇头一笑,道,“此言差矣,画本一家,技法相通,无论你学的是什么,那都是打下的基础。再者说——谁说我就不会那水彩了?那洋玩意儿,素描水彩等,我虽然不如国画精通,但自问教一教你们这些小辈,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季梳雨双眼一亮,这可是天上砸下来的大馅饼突然砸到了她的脑袋上,她不接下来的那就纯粹是脑子有毛病了。
季梳雨二话没说,一个鞠躬,直接喊了声:“老师。”
朴老很是满意的点头道:“好,好!来这一趟,倒也不算白来,这周末你便去我那一趟,正式拜个师,当个徒。”
“好。谢谢老师。”季梳雨立马点了点头,看向叶殊,“也谢谢叶哥。”
朴老笑道:“这画展我尚未看完,你想跟着我走一遭,倒是能彼此交流一下对画的心得。”
季梳雨自然立马应下,跟个小马屁精似的跟在了对方的屁股后面。
待到送走朴老,季梳雨才同叶殊出了画展打算去吃饭,叶殊不由得开口道:“本只想引见引见,让你们俩认识一番,谁知道你居然这么和朴老的眼缘,还真是缘分。”
季梳雨同样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我觉得我现在走路都是飘着的。”
叶殊摇头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稳住,跟着朴老好好学,你的成就必定优于常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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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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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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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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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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