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昭君日记》
快要放月假的那天中午,我和刘婠婠从食堂吃完饭后,就去小卖部买冰淇淋,刘婠婠喜欢不停变换口味,我独爱一款巧克力脆皮冰淇淋,香甜可口的冰淇淋上头,覆着一层巧克力碎末,被包装在脆脆的蛋壳里,一口下去,香,脆,冰,三味合一,满足对一个冰淇淋的所有想象。
我们俩一人一手拿着冰淇淋准备往外走,刘沛和文晖两个人正冲进小卖部里,他们像旋风卷进来。
小卖部为了防止人流拥堵,特意在门口弄了三根铁棍分隔出三个方向。
我和刘婠婠走在最外头的那个方向,李沛和文晖在小卖部门口刹住车,李沛走在最前头,明明四个人近在咫尺间,可微妙的关系让每个人三缄其口。
刘沛选择距离我们最远的那个方向的铁棍方向往里走,我和刘婠婠买完东西就准备沿着学校逛一逛。
我们刚走没几步,后来紧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和刘婠婠没在意,手挽着手,穿过小草坪,草坪上有好些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不时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烈日如火,将水泥地皮都烤焦,操场上的草在一学期过后,早已不复如三月青草疯长的茂盛模样,黄土地皮裸露,一下雨就会踩上一脚的泥,晴天里,风一刮,卷起泥土和碎屑沙。
足蒸暑土气,冰淇淋还没吃完都已化在我手心。
我们准备折回教室,一转身,李沛和文晖像小媳妇,站在我们面前。
“你们准备学文还是学理啊。”李沛终究没忍住,问出那句他追着我们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一直想问的问题。
“文科,这不是废话吗?”
刘婠婠看都没看他,脱口而出这句话,李沛的头低垂下去,没再做声。
“那你呢?”
文晖今日乖顺的像只哈巴狗,不撸毛都顺,他用一种摇尾乞怜的方式问我。
“我不知道,理科吧。”
“???”ωωω.χΙυΜЬ.Cǒm
三双眼睛整齐划一看向我,想去求证消息的可信度。
选理科这事,我一直都是认真的,就算理科虐我千百遍,我待理科如初恋。
回到教室上楼梯,走到楼梯转角处听到有两个男生在讨论选文还是选理这个送命题,一个哥们说“废话,当然选理。”他说话的语气不容置喙,和刘婠婠惊人一致。“选文科多没出息啊。”末了,他还补了一句,说完这话,他们很快就走远。
“我就不明白,选文科是得罪谁呢?这群人真的有病啊。”
如果刚才不是我强行拉住刘婠婠,她非要冲上去,追着那两个理科的拥趸,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讲道理她是不行的,可在游戏的世界里她是一姐。
刘婠婠原先制霸全校靠的是美貌,一学年快要过去时,她的头衔从那个“高一级花”转变为“游戏一姐”。
这一切,全靠她每日每夜得空就改良装备,打怪升级。
比她厉害的没她那么多时间,比她时间多的人没那么厉害。
那天下午的几节课,台上老师讲得很热烈,台下的我一个字都没有听不进去。
人生的重要的选择只有几步,我不想离开这个好不容易熟悉的班级,更加不想离开那个他,就算没有机会靠近对方,哪怕远远看着,心里就感觉到无限美好。
刘婠婠回到教室一路追问我说学理是不是一句开玩笑,我看着她那双眨巴着的会说话的桃花眼,点了点头,她眼睛霎时就暗了下去,不情愿地回到座位上。
回到座位上就趴在座位上一言不发,我有点心疼,心里也稍微动摇了一下。
上完第九节课,我就和刘婠婠回家去了。
路边的枫树叶子密密麻麻,将刺眼阳光遮挡在外,圆鼓鼓的青绿色枫树果子挂在树梢,一年就这样快走到头。
路上的人依旧行色匆匆,向着自己的目的地东奔西突。
我和刘婠婠一路无言,平日三十分钟的路,这一次,我们只花了一半时间,超额完成。
大姑开门时,春光满面地告诉我们,她知道我们今天放月假,特意去买了一只烤鸭。
卡其色的脆皮鸭切成一片片被放在铁架上,铁架下,翠黄色的面皮和大葱和酱汁叠放齐整。
“开吃吧。”
大姑动作娴熟地用拿起一张面皮后,用筷子从铁皮假子上夹起一块鸭肉,在酱汁里蘸一蘸,再夹起大葱和黄瓜丝。
包成一条后,她递到我面前。
“君君学习辛苦了,来,吃了这个大姑包好的烤鸭。”
“妈,你偏心,君君在学习,我也在学习,你咋不包个给我。”
刘婠婠的话比我伸出去的手来得更快,她和我大姑的关系亲如姐妹,平日里一块儿上街都是人手一杯奶茶,再去买好看的小裙子。
我的亲妈平日忙于工作,很难见到她的身影,一日三餐,也都是完成一个必不可少的程序般,三下两口扒完后,将一桌子的饭菜和他们吃完的碗筷交给我。
大姑最开始和刘婠婠去逛街会带上我,去了一次后,我夹在他们俩中间,像个插足幸福家庭的小三,那次之后,我就都以要学习为由,留在家里。
大姑听完刘婠婠的话拿着食指和中指轻敲了她脑袋一下,刘婠婠不死心,继续说道:“妈,我们老师说下周要进行文理分科让我们回去问家长的意见,我想选文科你没意见吧。”
“那还不随你,君君呢?”
“君君想选理科。”
“啊,那你们要分开了呀。”
“妈,你劝劝君君,你不知道,她文科在我们班都是第一。”
“真的吗?君君文科这么厉害怎么不选文科。”
我并不想插入这一段对话中,很认真的吃个不停,让自己看上去没有说话的空隙,可话锋一转,还是落向我。
“我还是喜欢学理科。”
“那随君君,君君开心就好,多吃点啊,君君。”
大姑这一句话让我眼眶发胀,从小到大,老王的理论都是我的一切都应该听他的,我在哪儿上幼儿园,上小学初中,我和谁一块儿玩耍都必须听他的。
他是过来人,又是生意人,惯会观察人,他把人情看的寡淡,从利益出发把每个人都拎的很清楚。
老王从没问过我喜欢什么颜色,最爱吃的东西是什么,以后想干什么,他把我一切都规划好,只要我按图索骥循规蹈矩就好。
文理分科这件事我还没跟老王说,如果我跟他说,他一定会毫不犹豫让我选文。这一次,我的人生,我想自己来决定。
大姑和刘婠婠的方式就是两人既是母女,更重要的是闺蜜。刘婠婠所有的心事都会告诉大姑,包括与之前那个高冷学霸之间的小粉红。
大姑对此也极力支持,有一次,刘婠婠不想去上课就翘课出去打游戏,老龙没找着她人很惶恐地打电话给大姑。
大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可大姑很淡定地跟班主任扯谎说刘婠婠现在和她在一块,让老师不要太担心。
刘婠婠第一次写给高冷学霸的情书都是大姑和她一块儿完成的。
刘婠婠心里没有忧伤,大姑说她任何委屈都一定要和她说,情愿她痛快哭出来,也不要憋在心里,独自难过。
高冷学霸不辞而别后,刘婠婠和大姑一块儿诅咒了他好长时间。
我有时候很羡慕刘婠婠,她的欢喜悲戚有个人一块儿见证,大雨来临,身边永远有个撑伞的人,就算全世界抛弃她,那个人会毫不犹豫和她深情相拥。
在我家里,我永远是最后一个洗碗的人,一桌子吃不完的饭菜,填不进肚子,就只能塞进垃圾桶里。
冬日的热乎的饭菜很容易就冷掉,盘子上厚厚一层油,一根筷子都戳不进去。
两天的时间飞速过去,每日睡到自然醒,大姑的饭菜就摆在桌子上,吃完饭后,刷个剧,又到一日吃晚饭的时候。
新一周开始了,文理分科的事正式提上议程。
第九节课班会课,铃声刚敲响,老龙拿着厚厚一叠纸走上讲台,他今天心情不错,黑皮鞋踩在地板上咯吱咯吱响,条纹格子配西裤,一副好事临近的样子。
“同学们,停一下手头上的笔,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五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他抬起手又缩回去,走到每一组的第一位,从手头将那些纸抽出来。
分发完毕,我一看,这是一张文理文科意愿表,前头一箩筐的字都在说明“选择需要家长同意,一经选择,学校概不负责。”
“这张纸我下课会来收。”老龙撂下这句话,就走出了教室。
老龙一走,教室里的空气都活泼起来。肖婷转过身问刘沛是不是选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满心欢喜转身。刘沛在落笔前,特意转过头往他后面瞄一眼。没有得到后头的人回应,他转过头,将那张纸塞进一堆书里。
我看着那张纸,呆愣好几秒。胸前有个圆溜溜的小纸条跳了进来,在桌前旋了一圈,定在那。脑袋向右倾泻90度,文辉冲我眨巴一下眼。
拆开纸条,“你确定是要选理科吗?”是他的字,上一次还是端庄的正楷,这一次又变换了字体,娟秀干净,没有多余的笔画,与他本人给人的印象完全相反。
原来字如其人这话也不能全信,至少在文晖身上就是个伪命题。
我想也没想,写了个“yes”就回递到他桌子上。
拿到纸条后,他马上拆开,嘴角上扬,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在面前那张纸上写上“理科”。我有点心烦气躁,抽出一张白纸,在纸上抄写化学公式,抄着抄着,纸上落下“文or理”还有一个“沛and君”。
我心不在焉,胡乱写了一张又一张,写完也没管,晾在一旁。
窗户没关,悬在头顶的风扇呼呼吹着。
“这谁的纸啊,是你的吗?”
左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我一回头,雪白的纸片上,猩红色的“沛and君”打眼得很,我慌乱从李沛的手里夺过那张纸,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
往日慢得出奇的45分钟,今日指针被风里给煽动似的,猝不及防分针滑落到“5”,这意味着还有5分钟就到晚饭时间。
老龙推开门时,看着班上安静如鸡,露出老父亲慈祥的笑容。他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从窗口上探出来半张脸,盯着教室里。
一瞅见有人在上课玩手机或看杂书,他也不管任课老师在不在讲台上,锁定目标,推开门冲进来,找准目标,在作案者还没任何警觉的情况下,拿住作案工具和证据就出门去。
下课的时候,倒霉的作案者就会出现在他办公室里。
他干这件事最常选的时间是晚自习,那时候四乡如墨,他像个影子,轻轻地走在窗口,探出脑袋往日张望。
有次我无意朝窗外看,一眼就瞅见他那两只在黑夜中转动着的眼睛,那双眼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
这一刻的他就像一个手执所有人生死簿的黑白无常,班上人谁有任何其他与学习无关的行动,都会被他给当场抓获,写入生死簿。黑夜总让他双不同于常日里的眼多了几分鬼魅。
在老龙一说要收意愿表时,各组小组长纷纷起身,从每个人手里将那一张薄纸收了起来。李沛他们组的组长走到他面前时,他才从一堆书里抽出那张纸来。
“还没写啊,沛公。”
“马上。”
李沛长叹一口气后,不甘心地从他们组长手里抽出最上层那张纸来,将那张纸捧在手里认真左看右看,似看不懂般,长叹一口气,不甘心在自己志愿书上落笔,写完。
像是历经万事的精疲力竭,写完他就将双手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这一回他没有睡着,他平日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姿势都很固定统一,前面竖起一本书,脑袋趴在右手上,脸朝外。
今日他整个人都将脑袋埋进双手的臂弯里,手臂还有轻微的颤抖,他前面的肖婷也觉察到他的反常,频频回头,眼里满是担心。
晚自习的上课铃声还没敲醒时,我和刘婠婠回到教室,我惊奇地发现刘沛在草稿纸上演算着数学题,这是我为数不多看见他在下课时间在努力学习。
我们班不乏下课时间还在努力学习的人,这些人的成绩往往都是班上中上游水平,争分夺秒想在下一场考试里去一个更好的考场。
午休一小时,极少的人会在午休铃声响起时就倒下睡觉,大多数的人在午休进行到一本的时候就会躺下睡觉,这一部分的人就算是午休时间也都在争分夺配平方程式,演算数学题。
他们的座右铭是“努力努力再努力。”
有次我午休下课去上厕所时,发现一个午休永远高昂着头,像头雄狮的女同学在厕所水龙头下,拧好开关后,双手捧起水就直往脸上灌,那是大冬天,冷的我们上完厕所都不想洗手的时间。
她一个人对着自己的脸扑上冰冷的水,刘婠婠问我那人是不是疯了。
心里有追求的人,大概都会对自己这么狠。
填完文理意愿表的那天晚自习,我们都在埋头认真演算题目时。外头狂风大作,风儿吹着石砾,卷起地上的垃圾漫天飞舞。
窗户外似有鬼魅敲打着窗户,黑暗无边,席卷世界。
一道闪电过后,冰雹敲打着窗户,这是六月天,空中没飞雪却冰雹飞落。教室的灯突然熄灭,教室里响起一阵尖叫声。
闪电和狂风在窗外肆虐,身边坐满人也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到害怕,老龙来到教室,才镇住场子。
疾风骤雨过后,外头静悄悄。距离下课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老龙让我们大家在五分钟之内从小卖部买蜡烛回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如蒙大赦,满心欢喜的像潮水般涌入小卖部。我和刘婠婠摸着黑走在走廊上,下楼梯时一个没踩稳,撞在一个人的胸腔上,那人也毫无准备,被我撞得直往楼梯下退,退到一面墙上,墙壁都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个劲道歉。
“没事。”
那人冷冷的回复一句,“你没事吧,王昭君。”
是文晖和李沛,难怪触碰时莫名觉得身上的味道格外熟悉。
小卖部的门口早已挤满了人,我和刘婠婠看着汹涌进出的人流,很懂味地选择站在门口,等人流量减少时再见机行事。
“给”
有个人走到我们面前,个子比我高处一个脑袋,居高临下,对刘婠婠吐出这个字后,旋风般消失在我们面前。
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洗衣粉特有的清香,隔着人流都能闻个一清二楚。
小卖部的蜡烛数量有限,我们学校人员庞大,狼多肉少,不少人没买到蜡烛。
在老龙的授意下,班上没买到蜡烛的人可以离开自己的位置,去找队友拼桌。刘婠婠听说这事后,将自己的蜡烛贡献出去,来到我的桌前。
刘沛和文晖刚才将他们买的蜡烛全部都交给我们了,他们面前也是黑灯瞎火一片。
这天夜里,外头小雨淅沥,我和文晖拼凑而成的桌子前,有四双眼。
烛火摇曳,忽闪忽闪,今夕是何夕,共此灯烛光。
烛光下的人面色温柔不少,刘婠婠在我耳边,说着小女生的俏皮话,李沛和文晖在认真演算着数学题。
刘婠婠讲到搞笑的地方,他们的嘴角也集体上扬,李沛是班长,可他宠溺地纵容着刘婠婠。
我的少女心事全部落入灰黑色的碎花纸上。
一根蜡烛还没燃尽时,白炽灯亮了起来,教室瞬间明亮起来,下课铃声响起来了。
晚自习有两节,第二节课的时候,我们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切都照旧,相比较之前,一切又不太一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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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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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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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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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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