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常年战乱靠近边关的村庄大多荒芜破败,因而边关极少有百姓居住,都被朝廷迁到了离的较远的地界。
魏誊安稳的来到边关,径直来到军营前,对驻守在外的士兵扬了扬玉牌,士兵见后躬身行礼,“王爷,将军正在营里休养。”
魏誊颔首,道:“带本王去见你们将军。”
士兵应答领着魏誊来到柳烽的营帐前,在外喊道:“将军,宣王殿下带着精兵十万已至。”
“让他进来吧。”虚弱的声音从帐内传来。
魏誊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帐内案几上醒目的地图映入眼帘,魏誊如今无暇顾及,缓步走向正躺在榻上的柳烽。
“您还好吧……”魏誊轻声询问。
柳烽苍白的脸显得格外羸弱,他撑坐起身子,望向魏誊,“人老了不得不服,这回我算是栽了,那越国的头领不是个容易对付的,王爷你带精兵十万来,怕也是难敌对手。”
“这越国到底想如何?我们魏国与越国一向没有大仇,此次忽然攻打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据魏誊了解,这越国一向不大外露,对别国大多亲和为主,从不会无辜生起事端。
柳烽道:“前不久越国换了君王,新任君王好战,心有霸业想要攻打其他几国,一统天下。”
轻咳了几声,柳烽招来一人,向魏誊介绍道:“这位是宁璟徵,是我身边最可信的军师,王爷若有什么问题,问他便是。”
宁璟徵对着魏誊躬身行了一礼,“臣,见过宣王殿下。”
魏誊轻挥了挥手,淡淡道:“不必多礼,你先为我解释下当前的形势吧。”
宁璟徵应声,指着案几上的地形图,道:“如今越国的士兵已攻打到城门口,前几日我们寡不敌众栽了跟头,索性柳将军击退了他们,如今他们尚在缓兵休养,还不知何时再攻打我们的城池。”
魏誊缓步走到正中,款款坐下,望着那地形图,面色沉冷,“可有什么办法击溃他们?”
宁璟徵摇首,无奈说道:“若要硬闯怕是不行。”
魏誊思酌了一会,道:“如今正值春节,越国想来也是举国庆贺新年,来往于此的士兵自然全有思亲之人,越国君王此时攻打我魏国并不是明智之举。”
阖家团圆的日子家中的男儿被派去征战,这是哪个家里的老人都不愿见到的事吧,
宁璟徵听得提点,蓦然道:“臣有一法,我们可以用离间,扰乱他们越国的军心,让他们军心涣散无暇顾及战事,再借此机会,由王爷去和解,战事应当很快就能停歇。”
魏誊点头,赞许的看向宁璟徵,又对躺在榻上的柳烽道:“忠义候这么做不仁道啊,宁军师这般有才学的人,不送往朝堂,就陪着你一个粗人在边关受苦,实在屈才。”
柳烽无奈道:“是这孩子非要跟我来边关的。”
宁璟徵含笑说道:“与其在朝堂里与那些老臣耍嘴皮子,不如在战场上出谋划策来的聪明,宣王殿下,您可别小瞧了这军师一位,这可是个不容易的差事,比起身居高位的官员,可难得多。”
魏誊淡淡道:“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你志不在朝堂,我们还是谈论正事要紧,我们何时动身去越国军营?”
宁璟徵变了脸色,徐徐道:“就明日吧,这战事越早停歇越好。”
魏誊颔首起身,道:“不管明日有几分把握,我们都要拼尽一切,平息战事,还百姓一个安稳的新年。”
明日的胜算有几分,谁也估摸不到,只是魏誊知道,这场战争,不能愈演愈烈,越国曾与他们魏国交好,决不能因此次伤了和气。
夜里飞雪似棉絮飘旋在空中,这夜冻了整座城池,亦冻了这边关百姓的心。
晨曦微薄,又是一个雪天,魏誊与宁璟徵早早起身,带着几个士兵就出了城门口,前往越国营地。
几人骑着马奔赴那营地,不知行了多久的路,远远地,魏誊瞧见越国的旗帜在风雪里飘扬着,他定了定神,下马走向那一座座营帐。
站在外头,守卫的士兵警戒的看着他们几人,魏誊定了定神,将怀里的牌子扬了扬,“本王是魏国派来的侍者,前来与你们陛下谈判,通传一声让本王进去。”
士兵打量了众人,便转身去禀报了,良久士兵去而复返,“陛下让你们进去。”
魏誊与众人在越国士兵的指引下来到了越国皇帝所在的营帐,魏誊泰然的掀帐入内,营帐内坐了三人,魏誊瞧了眼身后的人,只带了宁璟徵走进去。
越国皇帝淡睨了一眼魏誊与宁璟徵,“你们二人来朕这想要做什么?”
魏誊拱手作揖道:“我乃是魏国的宣王,我魏国皇帝派本王前来,与越帝您和解。”
越国皇帝不屑的瞥开目光,“想要和解,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魏誊并未被越国皇帝这话击退,他坦然道:“如今正值新年,我想陛下你不会不念百姓而任意妄为吧,此战告捷,你们越国损伤多少,陛下可想过?我们魏国为了百姓,拉下脸来请求陛下收手,还请陛下您三思。”
越国皇帝冷冷的说道:“你凭什么要朕停战?你们魏国就想什么也不付出就让我们收手,可笑至极。”
魏誊一怔,随即恢复正色,道:“天下太平是所有君王竭力追寻的事,陛下您何必执着于一统霸业呢,治理好自己的国家,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您才登基不久,根基本就不稳,若因此战失了百姓,可是得不偿失。”
宁璟徵上前附和道:“恕臣冒昧,越国陛下,从前魏国与你们越国交好,一向有什么说什么,臣知道,越国与我们魏国拼兵力,两国都是拔尖的强劲,此次交战即便越国胜利了,但也会掏空你们越国的财力兵力,倘若真的这样,只会给别国带来可趁之机,到时候,不止是我们魏国,你们越国也会陷入绝境。”
魏誊与宁璟徵一唱一和的劝解着越国皇帝,准备单凭几句就劝退越国皇帝,奈何这越国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说退的人物。
“说那么多,朕也知会你们一声,一统天下是朕所愿,你们魏国独霸中原这么大块地,且还已经自称魏朝了,我们越国不过一个小国,哪受得住你们的压迫。我们只能争抢,才能保命!”越国皇帝愤愤的骂道。
闻言,魏誊道:“陛下这话是何意?我们魏国何时压迫你们越国了?”
这话说的是魏誊稀里糊涂的,他们魏国一向礼待别国,多年前他们魏国是四处征战强征国土,可如今百余年过去,他们早已只顾自己,无暇顾及他国了。如今越国这话说得魏誊是云里雾里,难以明白。
越国皇帝见他们不明,便冷笑着说道:“还给朕装糊涂呢?前几日不是你们魏国的皇帝陛下赐了一封信来我们越国,说要我们供五万黄金,百名美人入你们魏国吗?”
魏誊愣住,忙道:“这怎么可能,我们从未传信给你们越国过!”
越国皇帝面色一僵,“这不可能,来的人明明是你们魏国的人,怎么会没有!”
形势忽然陷入焦灼状态,这档子也理不大清楚了,幸好宁璟徵在侧,很快的明白了这事情的原由。
那信是假,有人恶意煽动越国皇帝是真,越国皇帝虽有成就霸业的心思,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越国诚如他所说确然是个小国,小国想与大国硬碰硬,这是痴人说梦。
只是突然的一封信搅乱了越国皇帝的想法,信上那不对等的条目,就是要让他越国挖空国库,来填饱他们魏国的肚子,这样的气,越国皇帝肯定不愿接受,于是就来了这么一出,新年之际,攻打魏国边关,打算搅和的魏国不得安宁。
事情解释清楚了,越国皇帝也清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愤然一掌拍向案几,“实在是可恶,到底是谁,敢诓骗我们没害令我们损失那么多官兵。”
魏誊左思右想也不明白,是何人所为,若是刘临他早已被贬到荒芜之地,不可能再有能力做什么大事,这么想来,只怕幕后主使,确如魏恒所言,另有他人。
半晌后,魏誊道:“此事我必会查清,越国所有损失,我魏国一并承担。”
越国皇帝起身作揖,“如此,此战就这样作罢吧,朕愿意和议,这次战事也有我们的错,能保一方百姓安危就已足矣,旁的也就罢了。”
魏誊也总算落下心中大石,对着越国皇帝回礼道:“今后魏国绝不会亏待越国,还请陛下放心。”
两国就这样因为一封信交战,又因使者的和议而终止了战争。
这边战火纷飞的边关已然经过魏誊的努力两国和解,而皇宫里,一个阴谋正在悄悄升起。
“陛下,边关战事吃紧,宣王带领的十万精兵已是扛不住了,一场战役下来,损伤了七八万的精兵,只怕也快撑不住了!”临江王魏炎赶到甘泉宫,寻到正在批阅奏折的魏恒,焦急的说道。
魏恒蹙眉,“可宣王并未传信来京都,皇叔是从何得来的消息?”
魏炎道:“我早已在边关备了密探,昨日密探传信而来告知了边关的战事,只怕不日,我们只能见到宣王的尸体了。”
魏恒两指轻敲案沿,一脸肃穆,良久他道:“如此,朕亲自带兵出征,带上五万禁军去增援他们。”
“那宫里的琐事,就全交由皇叔了。”
“陛下明智!臣必定镇守皇城。”魏炎拱手喊着,没人察觉到他眸中深藏的一丝异样。
在魏誊离宫后的十几天后,魏恒也赴往边关。而心急如焚的魏恒,达到边关后,发现战事早已停歇,越国的人早已退出边界。
匆匆命人带到魏誊的营帐,魏恒准备质问魏誊些事情,魏誊见到魏恒,满是惊异,“哥,你怎么来了?”
魏恒忙道:“皇叔说你们不敌对手,已经损失了八万精兵。”
现在看来,魏誊安然无恙,而更明显的是,他们的好皇叔,骗了他们。
魏誊与魏恒坐在帐中,满是无奈,这头越国已然与他们和解,他们的皇叔为何要把魏恒骗出来。
原本躺在榻上养伤的柳烽,惊闻魏恒也来到了边关,他就坐不住了,起身来到魏誊的营帐里,“陛下,王爷,我听说临江王他……”
魏誊起身忙扶住柳烽,“你身上还有伤,出来做什么。”
“老臣着急啊,多年前临江王就有意针对你们两个了,如今他做出这等事,我想他是要谋反。”柳烽徐徐说道。
魏恒道:“柳将军,这话怎么说?皇叔一向待我们亲若父子,怎么会谋反?”
柳烽叹道:“若临江王真的和你们心里想的那样好,那你们的父皇,何至于把你们两个人丢给我和姜丞相?你们好好想想吧。”
柳烽这话一出,魏誊惊道:“所以说,刘临不过是挡箭牌,真正的始作俑者,是我们的皇叔?”
柳烽冷冷道:“说起来,你们的皇叔,像极了多年前的光帝,行事作风无一不露锋芒,当年你们祖父立储时曾想到把皇位传给你们的皇叔,但你们皇叔脾气太像光帝,你们祖父生怕祸国,就传位与你们父亲,才免遭了一场劫难。”m.χIùmЬ.CǒM
魏恒记得清清楚楚,史册上记载的光帝,性刚戾忍诟魏国大大小小的疆土全是光帝打下,如此帝王性残忍暴戾对国而言是幸事,但对百姓而言,是祸事。
魏誊急切的问道:“我们现在赶回去还有办法么?”
魏恒咬牙冷冷的说道:“只怕我们赶回去后,魏国的主人早就是魏炎了。”
“真该死!没想到皇叔藏的那么深,我还那么信任他。”魏炎在外人看来,就是个安然自在的王爷,时不时辅佐自己的侄儿也就罢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面慈的人,会做出这等事。
边关的硝烟已然停息,只是这硝烟弥漫到了京都,引得有心人的迫害,魏恒一行人,能否在魏炎起兵造反前回去,尚是未知,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会阻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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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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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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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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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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