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做的很好,那灶狗知府这回应该记得教训了。”m.χIùmЬ.CǒM
“这到底还是靠的王爷你,若没有那块金牌还不晓得那灶狗知府逍遥到几时。”
“今日这是体罚,不日上报给陛下,这灶狗知府可就不能再逍遥了。”
“只是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助。”贾公公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燕景爽快,他道:“有话直说吧,王爷的恩情,如何我也要报答。”
“朝中中书令独权揽政,陛下登基多年名上已有实权,实则那大权却是落在那中书令手中。”
“这灶狗知府怎么着也是他的党羽之一,我今天既然戳穿了他,中书令那势必也会晓得,因此我希望你能代我保护那灶狗知府。”
灶狗知府的官位虽是买来的,但也算得上刘临手里的棋子之一,徐州这块宝地失了一员,刘临定然心急如焚,以他以往的做法,不中用的棋子,皆难逃一死,死后亦是死无对证。
燕景对此不解,“保护他?他既然是中书令的党羽,应该不会受到迫害吧。”
贾公公道:“中书令心狠手辣,对他没用的人,下场都极为凄惨,我怕事情败露,这灶狗知府算是我们最后的筹码,来日若东窗事发,这灶狗知府,能为我们出不少力。”
燕景了然,也不再多说什么。
此时的灶狗知府,正病恹恹的待在自己府邸里,无暇顾及外头对他的议论。
“哎呦,哎呦……”灶狗知府趴在自己的床榻上痛苦的呻吟着。
师爷为他上药,边上药边说道:“这宣王殿下也太狠了吧,大人若不然将此事告诉中书令大人,想必他有办法护着你。”
“闭嘴吧你,我虽然蠢可也看得清,既然宣王殿下是由陛下派来徐州的自然是陛下的意思,他中书令算个什么,这整个魏国又不是他的,他再怎么强势,如今陛下已掌权,我们这群中书令的走狗,不日就将连根拔起了。”
“你倒说,我是忤逆圣上呢,还是忤逆一个刀已经悬在头上的人?”
“哎,大人啊大人……”
这灶狗知府就这样,怂的认命了。
婉月近来嗓子不好,苏琬为她把了脉,断定是寻常的小毛病也就让她抓了一副普通方子服药。
吃了药婉月倒是渐好,可不知是谁透露出去,苏琬会医术,还越传越夸张,后来直接传她是神医。
半吊子的苏琬就这样成了徐州百姓的香饽饽,原本计划处置完徐州知府的事情就回宫的贾公公没有料想到苏琬的医术在百姓面前这般受热。
苏琬欲哭无泪,她的医术不精小毛病她可以糊弄,可大毛病她就难以应对了。
挡不住徐州百姓的热情,苏琬在婉月和贾公公的建议下,在望春楼开启了自己的济善堂,开始不收一分钱给百姓把脉瞧病。
“你没毛病,你很健康,不要没事找事快走吧,下一个。”
“大婶儿,你就是寻常的咳嗽不是大毛病。”
“大伯,你这就是几天没洗牙了所以嘴巴发臭,你身子健康的很。”
“你家孩子很好,长得很白胖没有毛病。”
“大哥,你只是伤风,不是中风,这伤风和中风很大区别的。”
“大姐啊,找不到夫君不是病。”
“我只负责开药,不是送药的。”
“好了好了下一个。”
苏琬的日常变成了如此这般回复着一样的话语,看着那一群群不懂医术的人来讨教,人爱凑热闹的心还真是不容小觑啊,才第一天苏琬就接待了不少人,有病的没病的,小毛病的大毛病的各色各样的人都聚齐了。
她不是神医啊,她就是一个半吊子的大夫,靠着自家老爹还有老皇帝下的规矩才得以如宫做太医,以她的资历根本连一个大夫也撑不得,她很委屈。
然除了有人膜拜她的医术,自然有人觉得她是女儿身,来给人瞧病有伤风化。
“我可不敢让这个丫头给我瞧病。”
“女子做什么大夫啊,好好的待家里生儿育女照顾公婆才是正经。”
“真是不要脸啊,她家公婆也愿意让媳妇出来抛头露脸。”
“女子就应该从三从四德,出来显摆什么呀。”
说这样话的人,是苏琬最厌恶的,她见到一个就让龙五一棍子打出去一个,久而久之来瞧病的人渐渐都正常了。
燕景本看不上苏琬,或者说厌恶苏琬,不过当他知道苏琬不收一钱为百姓诊脉瞧病他忽然换了想法。
然而这个想法没有维持太久。
这日苏琬好容易从人堆里逃回来正想休息就被燕景叫住。
“你,帮我看看我有什么病。”语气强硬,还甩脸,苏琬很不喜欢。
“五十两银子。”苏琬伸手向燕景讨要钱财。
燕景疑惑,“别的人一分不收,怎么偏收我的?”
怎么不收你的钱,要不是你这个混蛋,她至于吐血把身子弄坏吗。
苏琬在心里嘀咕谩骂着燕景,面上坦然说道:“您可是徐州首屈一指的富商啊,或者应该说是老鸨?不过不管什么称呼,您这身价怎么可以和别人相提并论呢?”
“还是你不会连这些钱也拿不出吧?”苏琬阴阳怪气的说着,燕景敢怒不敢言,面前这个女人,可是贾公公罩着的人,他若惹了这个女人,可不得受苦刑。
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搁在桌上,他道:“你若能看出我什么毛病,这锭金子就归你。”
苏琬嗤笑,他看上去就很健康,她就不信了,这么强壮的一个人,能有什么病。
燕景伸腕搭在小枕上,苏琬覆上开始诊脉,这一诊不要紧,诊出来可吓坏她了。
她面色一白缩回手,“你天生体内有寒毒……”
“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天生有寒毒,还有其它病么?”燕景安然的语气好像正在瞧病的人,不是他。
苏琬咽了口口水,无助的望了一眼贾公公随后才开口道:“除了这个,你还中了一种奇怪的毒,可毒不至死,这毒日日侵蚀你的身体,又冲撞着你的寒毒,所以你才会是看上去这么健康,我说的可对?”
天生寒毒加上有其它毒在身,再怎么强壮的人都会虚弱至极,这燕景还算幸运,不仅因此保住性命,这脉象还算平稳,出不了什么大事。
燕景点头承认苏琬所言为实,“说的不错,那你可有救治之法?”
燕景料想苏琬定会答复无法医治,他活了那么多年,看过不少名医术士都说无药可医。
苏琬一介女流,自然也不会有多大能耐。
“我能救!”婉音入耳,燕景一怔愣愣的看着苏琬。
苏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只不过我现在没能力,等我回京了,一定拿最好的药来救你。”
不是苏琬夸大,只是她爹是医术是全京都最好的,她自己医术浅陋可她爹那医术不是吹啊,大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他都能医。
燕景自嘲的笑了,“不必了,我哪怕死了也没人会记得,也不必再费心救自己的命了。”
他自小就体弱,也不受父母待见,他一出生男生女相,父亲嫌弃他没有男子气概,母亲怪他不是女娃,因相貌出众,常被认为是女子幼时不少男娃向他示好,上私塾时也曾被先生误认为是女子被赶出去过。
直到他十八岁的那年,被山贼看见了样貌后抓去山头,又因不是女子被狠狠的侮辱了,尽管没有失身,可他心里依旧挥之不去那场景。此后像是报复一样,他开了望春楼。用他精明的才干和聪敏的头脑,将望春楼壮大为徐州第一青楼。
美中不足的是,他因为多年前的那次意外,不幸中了毒,一直没有服用解药,他能苟延残喘的活到今天,也算是上天怜见。
苏琬以为燕景不信她,就道:“你若不放心,我现在就书信一封,让我爹快马加鞭送药过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体寒和中毒不是一日两日的,怕是神仙也难以救治,我自己也不想治。”燕景吐出的话在苏琬听来唯有无尽的悲舛。
她一咬牙一狠心,道:“我可是宫里的太医,我的医术你能信得过!我明日就去找药给你治病!”
贾公公与燕景皆是一愣,贾公公凑到她身边轻声软语,“别闹了,你自己的医术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苏琬附耳回道:“我都夸下海口了,自然要给他治好了。”
“那你准备怎么治?”
“这你不用管,你明日跟着我去山里采药就好了。”
苏琬的医术不是最精湛的,勉勉强强能算的中等,她背的医书也屈指可数,她可能记不得所有医书的内容,可苏父多年来的教导也不是糊弄人的,多年的研习医书,有一宗药方,是她最了解的。
而这宗药方恰恰不是一般百姓能吃得起的,有一味药她爹爹曾经走遍大江南北也难以寻到。她想碰碰运气,若能治好这燕景,她也是功德一件。
昂首她对着燕景道:“你放心,就算你的品性作风是我最厌恶的,我还是会救你的,我苏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燕景瞥了眼贾公公,贾公公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他亦没法子的摇了摇头,“好吧,我信你一次。”
见燕景答应了,苏琬走到他身侧,举起他的手,与他击了一掌,“我与你击掌盟誓,我苏琬若在这徐州救不了你,我就不再做医者,若我救了你,你以后要罩着我。”
看似极为霸道无理的要求,在燕景听来极为温暖,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为他着想,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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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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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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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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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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