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不备,刺客突然闪现在三人面前。刺客来势汹汹握着尖刀,那尖刀直指苏幼清,一个侧身灵敏的避开了那刺客的尖刀,迎着魏恒惊讶的脸,苏幼清直直的踹向了那刺客,刺客摔倒在地,两个男人随即挡在苏幼清面前。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动起手来却丝毫不含糊,裴新笑言,“清清好样的,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记我教你的防身术。”
苏幼清骄傲的扬起自己的小脑袋,“当然了,裴大哥你亲自教的防身术,我可是一直有和阿琬练习呢。”
魏恒脸色有点不大好,方才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丫头居然直接对着那刺客,那可是足足可以比她两个人的壮汉啊,想指责些什么,不过形势危急,也顾不得什么了。
危险还没解除,那刺客不过受了点小伤,苏幼清力气又不算大,那一脚充其量对那刺客只是挠挠痒的程度。
两个男人挡在面前,刺客不好动作,他不知从哪掏出一包药粉,洒向挡在苏幼清面前的两个男人,魏恒与裴新没有刺客那蒙面的方巾,闻了那药粉身子顿时软了下去。
再次举刀刺客直越过了魏恒与裴新两人,正准备砍向那苏幼清,苏幼清委身想再效仿方才那招,可这回苏幼清再无之前应对时那么从容了,她不慎吸了那粉末,身子软软的,没有任何力气。那尖刀离着苏幼清越来越近,苏幼清手无缚鸡之力,跌倒在地,眼看刺客就要得手砍死苏幼清,魏恒想也没想撑着软弱无骨的身子,挡在苏幼清面前,刺客直直的砍向他的肩背,魏恒身子颤了下,吃痛的倒在了苏幼清的身上。
刺客见失手伤了魏恒,准备逃走,却被四个刚刚赶来的侍卫团团围住,无路可逃,其中一名侍卫拿刀架在刺客的脖子上,“安分点!”
侍卫姗姗来迟擒住那贼人,一名侍卫跪地道:“奴才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魏恒扶着肩膀,松开了苏幼清,他面色煞白,“没事,把他押回去,好生给朕审审,别让他死了。”
侍卫应声,扣押住那刺客,刺客嘴巴被堵住身子也动弹不得,就这样被其中一名侍卫拉了走。
魏恒生生的为苏幼清挡了一刀,苏幼清手忙脚乱的为他堵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她带着哭腔说道:“陛下,你别死啊。”
因着伤口过深魏恒早已晕死过去,裴新上前拉住苏幼清,语气有些冷然,“清清,别这么弄他,不然你的陛下就真的死了。”xǐυmь.℃òm
“你们把陛下带回去吧,并快些通知知府大人。”裴新稳妥的把持着一切,吩咐着侍卫将魏恒带回客栈,又命他们通知青州知府。
此事事关重大,当今圣上在青州遇刺,可不是什么小事。
几人回到客栈,侍卫将魏恒安置在榻上,喊了随行的太医,这么大阵仗自然也惊动了孙太后。
苏幼清则是与裴新在堂下,裴新一脸严肃的质问着苏幼清:“清清,你实话与我说,你之前有没有遭到过刺杀?”
苏幼清忙不迭的摇首,她心里担心着魏恒,脑子一瞬无法思考,“没有啊。”
“这次是不是阿琬也来了?”裴新先前就疑惑,他虽与苏家这两个自小长大的玩伴多年不见,可书信往来也是有的,他早就听说苏琬已入太医署当差了。
提起苏琬,苏幼清激动的拉着裴新,“裴大哥,说起阿琬,她如今下落不明,陛下虽然差人前去找了,可是都快三天了,还是没有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裴新焦急了,他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少。
苏幼清一五一十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苏琬受到刺客袭击,与宣王双双坠落湖中,至今下落不明。
这下裴新心里明了,苏琬失踪,今日又来这一遭,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要害他们苏家,害了一个苏琬不成,还要害苏幼清。
知晓了事情的经过,裴新话别了苏幼清,回了自己的宅邸,苏幼清则是在屋外候着魏恒的消息。
孙太后听闻魏恒受伤,慌了神,命随行的其他一位太医给魏恒诊治,苏幼清自责的站在一侧,“太后娘娘,此事是臣妾的错,”
孙太后没有怪罪苏幼清,反倒安慰起她,“没事的,这贼人偏是冲着你来的,陛下也是为了救你,要怪的还是那几个侍卫,办事不利,没有护好陛下周全。”
几个妃嫔都含泪站在屋外,啜泣声哽咽声不止,孙太后听得甚烦,“你们全部退下吧,又不是什么大事,独留苏嫔在这就行了,其余人都给哀家回去。”
众妃四散离去,柳莺是最后一个离开,她经过苏幼清身侧时慰道:“没事的,你放心吧。”说罢便匆匆离去了。
沈太医从屋内出来,对着孙太后行了一礼,“陛下伤口不深,微臣已经为陛下敷药包扎了伤口,如今性命无忧,这几日少让陛下沾水便可。”
孙太后捂着心口,放下心来,“那就劳烦沈太医,这几日好生看着陛下了。”
沈太医得了嘱咐退下,孙太后拉起苏幼清的手,拍了拍,“哀家知道陛下宠爱你,都让你伴君身侧,如今陛下受了伤定然不能动身,就麻烦苏嫔照料了。”
苏幼清犹豫着,她并不想接这烫手山芋,她没有照料过人,别人照料她倒是得心应手,不过再怎么说,好歹也是魏恒为她挡的刀子,她不能那么无情无义,半晌后苏幼清颔首,“臣妾必定好生照料陛下。”
孙太后笑着道:“那哀家就先走了。”
苏幼清吩咐了手下的人,该煮药的去煮药,该准备吃食的去准备吃食。
缓慢的推开房门,轻阖上门,苏幼清端着煮好的汤药,放在案上,魏恒毫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面色泛白。
不知睡了多久,魏恒身子稍缓了些,醒了过来,撑着坐起了身,唇泛白,苏幼清慌忙上前扶起他,“陛下你总算醒了。”
魏恒脑子还有些晕乎,之前那刺客撒的药粉药力也尚在,他整个人还是没什么力气。苏幼清为魏恒垫了几个软枕,并端上汤药,“陛下,你吃了这个,可能会精神点。”
魏恒伤的虽然是后背却也伤及了手臂,想抬手接过苏幼清手中的药碗却是没什么力气。
苏幼清见状,执起勺子,舀了一勺吹散了热气,送入魏恒口中,魏恒没有丝毫的犹豫就一口吞下。
一碗药很快就落肚,苏幼清搁了碗,递了一方帕子给魏恒擦嘴,又仔细的为魏恒捏了捏被角,魏恒不住笑道:“朕不是伤风,你盖得这样严实是要朕热死么?”
苏幼清理直气壮的道:“现下入秋时分,天气渐凉,陛下你又刚受了伤,可不能受凉。”
“好,朕听你的。”服了药,魏恒面色有所好转。
苏幼清坐在魏恒身侧,一张小脸皱成一团,自责的说道:“这次都怪我,害的陛下你受伤。”
“那朕救了你,你总要有所表示吧,所以,朕的苏嫔打算怎么补偿朕?”一双眸神采奕奕,瞧不出受伤的样,魏恒很是期待苏幼清的答复。
苏幼清思酌了一番,道:“我也想不到,陛下你尽管提好了,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为你办妥。”
魏恒柔情似水的望着苏幼清,羽睫微颤,“我,想要你为我生个孩子。”
白皙的脸蛋上升起一抹红霞,苏幼清垂首,“陛下,宫里娘娘那么多,赶着为您生孩子,陛下为什么独独让我……”
她不明白,她是宫里最无才无貌的一个妃子,她既不会琴棋书画的也不会舞艺唱曲儿,她整个人,除了吃以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入宫以来,除了那一摔外,也没有吸引人的地方,她实在搞不明白,这魏恒到底是哪里看上了她。
见苏幼清一脸不知所措,魏恒无奈改口,“不过逗逗你罢了,你还当真了。”
长舒一口气,苏幼清放下心来,“陛下以后别吓臣妾了,臣妾胆子小,经不得吓。”
娇宠的揉了揉苏幼清的脑袋,魏恒笑的极暖。
“陛下,中书令大人求见。”小福子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两人温馨的时刻。
魏恒冷冷的道:“让他进来吧。”
门被打开,刘临大步走进了屋内,带入了一股邪风,苏幼清起身垂下帐帘在侧候着,刘临站在帘帐后,“臣听闻陛下遇刺,不知陛下伤势如何?”
魏恒道:“无碍了,中书令不必挂心。不过刺客抓到了,不知可审出什么?”
“那刺客嘴硬的很,不肯透露半分,臣会尽快给陛下一个答复的。”刘临略显苍老的声音入耳,令魏恒感到作恶。
这次刺杀,是冲着苏幼清来的,自然是不喜苏幼清的人所为,阖宫上下,除去明妃外,无人会厌嫌苏幼清,敢刺杀的也唯有刘临。
魏恒忍着怒意道:“如此就拜托中书令了,早日揪出幕后主谋,处以极刑。”
刘临欣然道:“臣遵旨。”
走出魏恒的房的刘临,铁青着一张脸,他满是怒意,拂袖走出了客栈,上了马车让车夫驱车,马车缓缓行驶来到一处宅邸,仆人见他立即带他引见了这宅子的主人。
男子一身常服正在堂内悠闲的品茶,见了刘临,殷勤的说道:“哟,稀客啊,刘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二话不说,刘临直接掴了男子一掌,“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刺杀苏嫔么,怎么令陛下受伤?你犯了错还有闲情逸致在自己的宅子里舒服的躺着?”
“陛下没有大碍,刘大人你慌什么?”男子捂着自己发疼的面颊,不急不躁的说着。
刘临满是愤怒,“愚蠢,你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么?”
男子冷嗤,“可是大人您要我帮你去刺杀苏嫔的,若真要怪罪起来,刘大人你可是主谋,我不过是您的傀儡。”
“陛下已让青州知府处理此事了,你也知道,如今的青州知府并非我的人,若他查出五年前你当职时的那桩事,你觉得我还护得住你?”刘临恨铁不成钢的喊着。
面前的男子,是前任青州知府胡易仁,本应连任此职的他蓦然辞官,在青州用之前攒下的钱财买了个大宅子,安心的做起了大老爷,不问朝堂事,一身清闲。
那日晚上,刘临瞧见魏恒带着苏幼清出客栈,便心生恶计,找到这胡易仁商量了刺杀的事情,找到一个可靠的杀手,在夜晚时分前去刺杀苏幼清。
谁料计划失败,苏幼清没弄死,反害得魏恒身受重伤,一国之君在青州受伤,可不是件小事。
胡易仁冷然的道:“如今青州知府是夏行,他一向不管从前的旧事,刘大人你就安心吧,至于刺杀一事,我会办妥的。”
刘临不大信任胡易仁,还是狐疑的问道:“你确定你能摆平?”
胡易仁揉了揉发疼的脸,道:“刘大人若是怕我告发,大可以不信我,好歹我也是与大人你共事那么多年的人,大人还不相信我的为人?”
刘临这才松了口,道:“那就拜托你了。”
说罢刘临转身将要离去,胡易仁对着仆人道:“去送送刘大人。”
轻抚着指上那玉扳指,胡易仁眸中对那刘临满是不屑,仆人送走刘临后,他嗤之以鼻,“他刘临算个什么东西。”
将玉扳指拔下扔在地上,胡易仁起身一脚踩在那玉扳指上,玉扳指变得稀碎,他冷冷的道:“许你刘临一人独大,偏不许别人觊觎你的位子,刘临啊刘临,物极必反你必早报应,我迟早会把你拉下来!哪怕拼上性命!”
偌大的宅邸里,胡易仁凛冽的声音响彻内堂,他和刘临的梁子越结越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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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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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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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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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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