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眼看到这把剑就觉得它仿佛有灵气。它长得很漂亮,银色的剑柄,顶端圆头细细镌了些花纹,缀着一圈五彩的宝石,从宝石的排列分布上便可以看出做工之精细。然后是比例完美的剑身,这把剑很锋利,一出鞘便可见寒光闪闪,触手能生出一丝冷意。而剑鞘更不必说,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在华丽的同时又很轻巧。它温润的银色中透着些青,每隔三分之一就镶一圈玄铁,皆雕成灵芝的样子,在剑鞘最底端,匠心独具地镶坠着一朵青莲,亦绕着宝石。
苏倾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拿上这么霸气的武器,好奇地研究着手里的这柄剑,目光落在剑柄上一个镌得最精细的蓝色宝石上,伸手想要碰却被温容拦住。
“不要按那里,”温容抓住她的手。
苏倾疑惑地歪了歪头,问:“为什么?”
“青黛的过人之处,就在于它的毒性,”温容向她解释,“剧毒的剑并不少见,只是青黛,是唯一一把可以将毒性收放自如的剑,机关全在这宝石上,你按下它,这把剑便会染上剧毒。”
苏倾这才想起来司徒瑾也说过这话,弹了弹剑柄,果然是中空的,仔细看,便能看见剑柄剑身连接处确实有几个机关。苏倾把剑拿远了些,剑刃不再靠近温容而是指向地面,然后按下了那个宝石。只见剑柄处向剑身喷出一阵气体,随之整个剑都光芒一凛。苏倾试着去砍地下的一株小草,没想到剑刃才刚触及小草,它就瞬间枯萎。她不由咋舌,不愧是药王谷的毒物,真是太厉害了。她又按了一下那宝石,还是一阵药气喷出,青黛又成了一把普通的宝剑。
“这剑真好,”苏倾又拿着它上下打量了一通,才把剑收入剑鞘,由衷地赞叹了一句。想了想,倚回温容肩膀,幽幽叹了一声,“可惜我不会剑术。”
温容一听这句话就知道她弦外之音,却故意装作不懂,扬唇说了一句:“那倒真是可惜了。”琇書蛧
“哦……”苏倾知道他想捉弄她,于是也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那我看司徒瑾他家徒弟挺多,不如我让他教我得了,他身手那么好,有他手把手地教,我肯定学得特快,你说是吧?”
听了这话,温容果然沉不住气,伸手揽住她肩膀,把她身子扳过来,带着威胁问:“你再说一遍,要谁手把手地教?”
月光下,这张脸显得格外清俊好看,他眸子里似乎有揉碎的星光似的。苏倾看他吃醋,笑起来:“那要看你了,是不是?”
温容只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从明日起,我抽时间教你剑术,你要好好学。”
苏倾听见这句话,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夸奖他:“温容,你太好了!我能和你在一起真是三生有幸!”
“不要再这样说了。”温容却皱了皱眉。
“为什么?”苏倾疑惑地问了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不喜欢?”莫非现代人的表达方式太直白把他吓到了?
“我很喜欢,可是……”温容欲言又止,转而轻叹了一声。
“好嘛好嘛,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苏倾见他好像不开心,赶忙说了这么一句,未料却让他眉头皱得更深。
“阿倾,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对我,”温容突然锁起了眉头,半晌,声音沉了下来,缓缓道:“你是这世上唯一让我动心的女子,从前我理当用尽全力地讨你欢心,可我却让你来做了这一切,你难道不觉得委屈么?我只要一想到你为我冒险接近楚小凤,为我千里迢迢来此,便觉得心痛。阿倾,我是个男人,今后,这些话,都由我来说,所有的事都由我来做,让我来取悦你,只要你想要的,我什么都给你,而不论我给你什么,为你做了何事,你都应觉得理所应当。你是我想用一生去珍惜的人,我不想你再受到半点委屈。”
苏倾被这段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愣住不知如何言语。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男神在展现低姿态啊!又心想古代的女生真好,在爱情中可以完全不用付出,只被人宠着,早知道早点穿了!想着,她不禁觉得幸福得不得了,傻笑出来:“我不会委屈啊,我好喜欢你,所以觉得怎么对你好都是不够的。”
温容笑了。他原本觉得自己这些年步步谋略之下,所有的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没有意外,亦没有惊喜,连终于要登上王位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可如今,他突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些都有了意义。他庆幸自己已经扭转大局,不用过从前处处提防的日子,能给她安稳的未来。
又听见怀里的人说了一句:“不过你要是觉得委屈了我,真想做些什么补偿的话也可以的。”她明眸皓齿,笑得狡黠可爱。
“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为你做。”温容认真地说。
苏倾就毫不客气地扬头:“那你亲我一下。”花前月下的,怎么能放过这种好时机?
……这果然是她的风格。温容愣了一下,随即无奈之极,心却柔软起来——这个女子,她分明清楚他能为她做多少,可她不要金银首饰,不要虚荣权力,只贪图他的一个吻。他轻轻叹了声:“阿倾,等我娶你……”本想着拥抱已经算是他利用她不懂这里规矩占她便宜,而他要尊重她,珍惜她,不能再进一步。可眼见着她脸上有了失望,终于还是吻上她的唇,将她要出口的抗议吞了下去。
苏倾突然被吻住,难免一惊,随即便觉得甜蜜,闭上眼睛去感受他唇间的温度。
温容本想浅浅地吮她嘴唇,奈何怀中的人像个不知满足的孩子,不停诱他深入,直至唇舌交缠。而他自然不能让主动权给她得了去,逐渐就由温柔小心变得索取性十足,不停纠缠着她的舌头,这份放肆的缠绵终于让本来淡定的苏倾紧张羞涩起来。感到她变化,温容满意地勾了勾唇角,用手托住她后脑不准她退缩——是她说要,就没有反悔余地。他十分确信,自己比她更要享受这种感觉。
苏倾觉得心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他的气息充斥她的味觉嗅觉,竟让她不知所措,但这种不知所措也充满了甜蜜跟欢喜……但是他怎么向她这边倒得越来越厉害?而且某一瞬间,她似乎还听到了他妖媚地闷哼了一声“嗯……”?他他他他想做什么?苏倾逐渐有点慌了,脑子混乱地想,这大半夜的,他该不会这么快就想上三垒了吧?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
却感到他终于结束了这个缠绵无尽的吻,离开她嘴唇,抵着她额头问了一句:“满意了?”
“嗯!”苏倾连忙点头,紧张得眼睛张大看着他,下意识地又将手指捏紧了些,却听到他吃痛地“嘶”了一声,抓住了她的手。
“那你能不能改一改抓我头发的习惯?”这句话问得咬牙切齿。
苏倾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里正拽着人家一把头发。刚才她激动之下一直扯着,所以他才一直向她这边倒,还发出那声“嗯”。果然是自己思想龌龊了啊!她赶紧放手,干笑了两声:“咳咳,谁让你留长头发来着?要是我和司徒瑾……”
话未说完就又被咬了嘴唇:“你和谁?”威胁意味十足的一声。
“和……你。”接下来的亲吻中间,苏倾断断续续回答着他的话,两人都笑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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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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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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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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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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