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是王耀庆一手建立的,不得不说,一想到它会易主到自己手里,李渔期就会有兴奋感。
王耀庆不止是她的前男友,更是业内最强的存在。
将耀庆收入囊中,代表着自己实力的又一步提升。
李渔期转头看着窗外。
很久以前,她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强到让人不敢欺侮。
她付出了很多代价,陪了很多男人,一步步踩着这些男人的肩膀,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对于自己的成就,李渔期很满意。
她看了看门口,安心如还没有来。
李渔期不紧不慢地笑笑。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等她。
安心如一路上,脑子在不停地转。
怎么能让李渔期麻溜利索地走人呢?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没有头绪,只知道,李渔期绝对不能以巡视的姿态出现在耀庆。
安心如愁眉苦脸,一时没有办法,把电话打到了秦逸飞那里:“李渔期的事你到底查出来没有?”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秦逸飞的声音里有丝隐隐的兴奋:“李渔期是来见这里的一个小孩。”
“小孩?”安心如猛地振作了精神:“什么样的孩子?”
“高高瘦瘦的,十几岁的样子,长得挺清秀的。”秦逸飞照实描述。
“难道,是她的孩子?”安心如急忙问道。
“但李渔期没有跟他很亲密。”秦逸飞又有些矛盾:“她就是每次过去跟他聊聊天,就匆匆走了。如果是她的孩子,也不至于这么生疏啊。”
安心如咬着下唇,想了想,跟秦逸飞说:“继续查,她俩肯定是有关系的,总不可能是她闲着没事去看风景了。”
秦逸答应一声,挂了电话。安心如呆坐片刻,捂着额头,又是一声呻吟。
想到李渔期坐在公司,安心如就觉得如坐针毡。
王耀庆怎么招惹这么一位姑奶奶!
王耀庆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当初招惹了一位阎王太岁回来。
他意识模糊地躺在床上,满头大汗,脸红口干,昏昏沉沉仿佛昏迷了一样。
之前和穆怀明打斗,被穆怀明拿一个不知从哪找来的铁片划伤后,从来不生病的他,突然发烧了。
眼前发黑,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隐隐约约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他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王耀庆,趁你病,要你命,哈哈!”
那个声音好像离他很远,又像是在他耳边,飘来荡去。
王耀庆抬抬手,像挥苍蝇一样,想把声音挥开,却怎么都不能如愿。
一只手慢慢放在他脖子上,讨厌的声音又响起来:“我说过,你在这里要小心,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那只手的力量渐渐加重,王耀庆觉得喉咙被勒疼了,他挣扎着想发出声音,却只有嘶哑的出气声。
他的咽喉被狠狠扼住了。
生命的本能告诉他,他很危险。
王耀庆想挣扎,却怎么都无法起身。
一片黑暗。
喉咙很疼,身体很沉,王耀庆很累。
李渔期的笑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对不起,我要的你给不了。我想飞翔,而你总想落地。”
她转身就走,鲜红的唇,红得那样决绝。
“不要走!”王耀庆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无声地嘶喊。
李渔期听不到他的呐喊,走得头也不回。
她走得太快,王耀庆追不上她。
漆黑中,又一个窈窕的身影来到他面前。
同样的艳丽,同样的红唇,同样的野心。
“你是李渔期吗?”王耀庆想要接近她,来抚平自己的心伤,却怕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我是安心如。”红唇一开一合,带着笑意。
“你会变成李渔期吗?”王耀庆执着地问。
红唇的主人不回答。
她像当初的李渔期一样,无所不用其极地往上爬。
王耀庆有些失望,又有些意料之中。
她和李渔期,本来就很像啊。
她们走的,应该是同一条路。
可后来,这个纤瘦的身影,却没有照那条旧路走去。
她走了更加艰难的一条路。
她变得,越来越不像李渔期了。
她的养父母拖了她的后腿,她应该像李渔期那样,一脚蹬掉啊。
她那个经纪人一点用没有,她应该像李渔期那样,立刻换掉啊。
可她没有。
她固执地背着这些人,咬牙切齿,缓慢地向上爬,爬三步,退一步。
可她没有甩下任何人。
哪怕手脚并用,血肉模糊。
默默观望她流血流泪后,王耀庆下定了决心。
“你不是李渔期,你是安心如。”王耀庆在心里默默地说。
“我的安心如。”
咽喉上那只手,越来越用力。王耀庆放弃了挣扎。
很累。从李渔期离开的那天起,他拼上了性命,要站在让李渔期后悔的高度让她仰视。
他学会了冷酷,学会了绝情,学会了狡猾,学会了原本不会的一切。
可他很累,该歇歇了。
远处那是谁?是安心如吗?
是她。她站在大雨倾盆里,对着老天爷大喊:“去你妈的老天爷!”
她眼中全是不忿,全是反抗,全是不服。
她回过头看着他,满身是伤,却喃喃地反复念着一句话:“不低头,我绝不低头!”
王耀庆突然觉得身上的疲惫,一点一点的消散。
他的安心如,那么纤弱,却直直地挺着腰杆,站在大雨里怒视着所谓的命运。
而他,比她强壮许多。
王耀庆看着安心如,绽出一抹笑容,向她伸出手去:“安心如,我的安心如。”
他最后一丝疲惫消失,猛然睁开眼睛!
穆怀明狂乱地盯着他,手放在他脖子上慢慢使力。
王耀庆全身无力,双手抓着穆怀明的手,却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狰狞地笑着,越来越用劲。
“你要死了。再也见不到小丫头了。”穆怀明得意洋洋。
王耀庆死死盯着穆怀明,脑海里还是回荡着安心如的声音:“老板!耀庆!老王!”
猛地,王耀庆双腿蹬住床柱,像兔子蹬鹰般,咬牙屈腿使劲一蹬,整个人猛地向上蹿去。
穆怀明一愣,手稍微一松,王耀庆趁机双手抓住穆怀明的手腕一错,手肘狠狠撞上穆怀明的胃。
穆怀明吃痛一放手,王耀庆如饿虎一样扑在他身上,双眼充血,一拳一拳,像疯了一样锤在穆怀明的脸上、咽喉上、太阳穴上。
这时候不把他打到动弹不了,一会儿再恶战起来,王耀庆自知,他的体力撑不了第二场打斗。
他用光了全身力气,不一会儿,穆怀明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冒着血沫,嘶嘶地笑着。
狱警赶来,拉开两人,穆怀明被拖出去看伤。
他一路被拖,一路盯着王耀庆笑:“你真顽强。”
王耀庆回他一笑:“你差点得逞了。”如果不是他想起安心如的话。
眼看穆怀明被拖出去,王耀庆虚弱地往床上一靠,面无血色,闭上眼睛,仍有安心如的影子。
此时此刻,她在干什么呢?
安心如此时已经回到公司。
她一脸寒霜,大步走到会客室,一句客气话都不说,坐在李渔期对面。
李渔期始终面带微笑,看着安心如到来,仿佛主人在迎接客人。
她甚至拿了瓶矿泉水给安心如:“累了吧?”
安心如不接茬,随手把水放在一边,往沙发上一靠,扬着下巴冷冷地说:“说吧,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李渔期眼神有一瞬的怔忪。
安心如这个样子,太像王耀庆了。
不过很快,李渔期摇了摇头,把这种错觉甩开,淡淡地笑道:“我要耀庆,很明显。”
“为什么?私仇还是公事?”安心如还是冷冰冰。
“不管你信不信,我对王耀庆和你没有任何意见。”李渔期客气地笑笑:“今天换成别家公司出事,我一样会出手。”
“为什么?”安心如身子前倾,逼视李渔期,皱起眉头,看着更像王耀庆:“你已经拥有很多。”
李渔期摇摇头:“不够。远远不够。”
她对着安心如笑笑:“你也是底层爬上来的,你难道不知道,那种每个晚上都睡不着,仿佛身处丛林,只要闭上眼,或者一疏忽,就可能被撕成一条一条,咽进猛兽肚子里的恐惧感吗?”
安心如怔住了。她不由点头。
李渔期说的,简直不能再形象。这种感觉,就是安心如之前每晚睡不着,辗转到凌晨的常态。
“可你已经是一线了。”安心如压住心中的认同感,淡淡地说。
“不够,远远不够。”李渔期摇摇手指,笑得芳华诱人:“戏子不是我的追求。我要做的,是操控戏子的人。”
她递给安心如一支烟,被安心如婉拒后,转过烟头,自己点上,姿态优雅地吐出一口烟来:“戏子是被人提着线的木偶,不安全。我要做提线的人。”
“可你已经是番茄第二大股东了。”安心如现在对李渔期,是真的费解。
“野心是头怪兽,要不别养大,养了就要准备有一天被它吞噬。”李渔期笑容不变,仿佛在说天气般随意。
安心如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你爱过王耀庆吗?”
李渔期怔了一怔,笑得有些不自然:“听真话?”
安心如一摊手:“当然是真话。”
“我比你更爱他。”李渔期笑容变淡,眼睛眯起,迷恋地看着窗外,仿佛外面有天下最美的风景。
“呵呵。”安心如轻轻一笑。
李渔期仍然看着窗外:“可野心和恐惧真是怪兽啊,它们会附上你的身,鞭笞你,奴役你,让你身不由己。等你想回头时,身不由己。”
安心如骤然站起身,双手插兜,看着李渔期,目光越来越锋利:“别让野心背锅。我的野心不比你小,可你干的事,我一件都干不出来。”
李渔期眼睛猛然一眯,旋即又笑开了:“你有没有发现,你在成长。现在的你,和床照门时的你,已经悄然不同了。”
她定定地说:“你越来越像王耀庆了。”
安心如冷冷一笑:“我很庆幸。他们都说我会像你,幸亏,我不像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话:“对不起,我是一对无赖带大的,我的本性就是无赖。你把我逼急了,我只能对你耍无赖了。”
说话间,安心如走到了门口,突然转身对李渔期嫣然一笑,艳丽非凡。
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这间屋子隔音非常好。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在我想出对付你的办法前,我只能把你关在这里了。”
“你!”李渔期猛然起身,大步向门口走来。
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安心如已经把门关上了一半,笑得畅快肆意:“员工下班,我自然会放你出去。”
李渔期说什么,安心如一概听不见了。她反锁了门,靠在门上长舒了一口气。
让李渔期到处走动扰乱军心,这个险安心如不敢冒。她的道行没有李渔期深,这个她是知道的。
想来想去,只能来横的了。
王吉快步走来,向门里努了努嘴:“这尊太岁你怎么解决?”
安心如干脆利索:“我把她锁在里面了,等员工下班了再开门。”
王吉像上演慢动作一样,缓缓睁大眼睛,嘴唇抖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你已经从不按牌理出牌发展到乱拳打死老师傅了?”
安心如却是一脸疲惫,闭上眼睛又深吸一口气。
王吉看了看安心如发白的脸色,收敛了笑容。
终究她还是个小姑娘,压在肩膀上的担子太重,她应该很累吧?
王吉突然想起,自从他认识安心如开始,她就一直是负重前行。
养父母的债、穆怀明的威胁、王耀庆被抓,中间还穿插着大大小小的麻烦。
命运从来没给这个姑娘露过好脸,总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而这些甜枣,还得安心如自己拼命求来。
如果安心如是小说女主的话,那这部小说的作者一定是妥妥的后妈。
就在这一瞬间,王吉对由安心如主持耀庆的不满,渐渐消散。
安心如一肩挑起了常人不敢挑的担子,用尽全力去维持王耀庆的国土,他还能有什么不满呢。
就算耀庆被她干黄了,大不了兄弟几个重新再来。这次把秦逸飞也拉进来,他就不信,他们几个还打不下一片江山来。
王吉的眼神,恢复了当初的温和。他拍了拍安心如的肩膀:“累了就去办公室睡会儿。”
王耀庆的办公室是套间,有张床,他有时喝酒应酬完,还需要来公司处理公务时会在上面小憩。
这几天,安心如一有时间就躺在那张床上,盖着王耀庆衣帽柜里的外套,仿佛在汲取王耀庆的味道一样。
安心如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还真需要休息一下。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她迈步往办公室走,走到一半,张淮来电话了。
“心如,王耀庆出事了。”张淮劈头盖脸就来这么一句,惊得安心如路都差点没走稳。
“他出什么事了?!”安心如声音发慌,引得王吉也快步走到她身边,侧耳一起听电话。
“他被破铁片划伤,高烧不退,又遭到穆怀明袭击,差点窒息,现在破伤风和肺炎并发,发现得晚,一直昏迷。”张淮口气很严峻。
安心如的手开始抖
她突然发现,某些时候,人的血是凉的。就如此刻,凉血流过手背的血管,她的手也变成凉的。
安心如皱着眉,歪着头,突然从王吉外套的兜里掏出烟来,取出一支点上。
从前被养父母的不靠谱弄得生死不能,极度烦躁时,安心如会吸烟。可名气涨起来后,她就戒了。
现在,安心如熟练地点上烟,就在公司大厅里,大口大口吞云吐雾,来往员工频频注视她,她的神情隐在烟雾中看不清楚。
张淮见她不说话,又问道:“我是他的律师,有探视资格。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琇書蛧
安心如大大地吸了口烟,将烟掐灭在电梯旁的垃圾桶里,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到几乎不可闻:“告诉他,对不起,我连累他。”
“没有别的了?”张淮试探着又问一句。
“有。”安心如的双眼充血,狠狠磨牙。她看着大厅挂着的王耀庆和明星们的合照,上面的那个男人,凤眼微挑,眼神深邃,仿佛在注视她。
安心如的声音慢慢放大,渐渐坚定起来:“告诉他,我活着一天,耀庆就活着一天!”
张淮愣了一下。安心如的声音,不像是个明星,倒像是个赌徒。
一无所有,什么都敢赌的赌徒。
看来王吉说得对,安心如真是有股江湖气。
张淮答应着挂了电话。
安心如紧紧攥着手机,攥得手心都冒汗。
安心如快步往办公室走,经过王吉身边时,低低地说:“给我接广告,有多少接多少。”
她脚步不停,经过秘书的时候,快速吩咐:“去把潇潇给我叫来。”
紧接着,安心如走进办公室,坐在桌前,挨个打电话,把赵又迪、刘宇哲、王吉手下的林月如通知来开会。
她想了想,又把公司一个已经过气的男演员吴远南也叫了过来。
这几个人有些不在公司,接到电话,纷纷往来赶。
安心如叫来秘书:“公司的金牌经纪人,林若、王吉这个水平的,全部叫来,我要开会。”
秘书一脸为难:“他们有些人只有王总才能请得动......”
“不来的,让他们自己给我打电话请假!”安心如说道,不容拒绝的味道很明显。
她想了想,拨通了刘大美的电话:“大美,帮我个忙,现在开始,把李渔期插足她老板婚姻的料爆到全网皆知!”
“这是要跟她开干了?”刘大美的语气里透着股兴奋。
“对!”安心如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是不是她的什么料都能报?”刘大美更加亢奋。
“你还有什么料?”安心如边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边说。
“我有个同事是李渔期的同乡。据说,当年她家乡有个女孩被人侮辱了,之后疯疯癫癫的,那件事她老家很多人说跟她有关。”刘大美兴奋地说。
“怎么有关?”安心如愣了一下。
“李渔期以前特别喜欢跟社会上的小混混在一起,都说那女孩被侮辱,是李渔期把她骗过去的!”刘大美兴奋得简直无以复加。
“这件事是真是假?要是假的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安心如强压住心里的错愕,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我也不知道,就是道听途说。”刘大美兴奋劲被安心如浇了冷水,也冷静下来。
安心如沉吟一下,敲桌钉板:“先报到她插足婚姻的事。你能上实锤照片吗?”
“能啊!那个江祖英老婆在国外,据说就是被李渔期排挤得远走他乡。我有李渔期和江祖英的亲密照,可以前王总一直压着不让发。”刘大美急忙说。
“你是被老王压住不发,那其他娱乐网站怎么也不发?”安心如有些疑虑。
“李渔期花了大价钱,把消息都压下来了。”刘大美嗤之以鼻:“可没少花钱啊。”
安心如冷笑一声:“老王是老王,我是我。现在,我让你发,不止要发,还要把事情闹大。”
刘大美答应一声,难掩兴奋之情,挂了电话跑去准备。
安心如看着手机想了想,拨通了秦逸飞的电话:“逸飞,我有关于李渔期的一条线索,恐怕要麻烦你去她老家查一查了......”
她打电话这会儿,潇潇已经进了办公室,像往常一样,坐在安心如身边,痴迷地看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看别人。
安心如运了好几次气,才和颜悦色地对潇潇说:“潇潇,我想让你去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好不好?”
潇潇却答非所问:“会客室里那个,是王总的前女友?”
“是的。”安心如脸沉了下来。潇潇又开始想老王了?
“王总喜欢你和她那种女人,是不是?”潇潇轻轻地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安心如看看潇潇那双绝美的眼睛。记不得哪位作家说过一句话,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她的眼神要不这么呆板,那二十年后,也会有人记得她的绝色。
而现在,潇潇就像是一个纸上画的美人,美是很美,终究没有灵气。
潇潇见安心如不回答,又追问了一句:“王总是不是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女人?”
安心如点了点头:“目前来看,是的。”
潇潇也点点头,呢喃着:“我明白了。”
她缓缓抬头,看着安心如,眼中突然闪出炽烈的光彩,那光彩决绝而不顾一切。
“我也要变成你们这样的女人,怎么做才可以?”她轻慢地问,却让听者一下就辨别出话里的坚如磐石。
安心如被潇潇震了下。
刚刚还在感慨她美得没有灵魂,转眼,她的眼中仿佛烧着两团火,熊熊燃烧,无法扑灭的那种。
她这两团火刚点着,安心如就感到一阵窒息。
这女人,美得出尘了!
她不再是那个苍白无神的画中美人。她有了灵魂,眼中有了神采。这炽烈的神采,让她成为顶尖的美人,连温雨没中毒时的容颜,都无法赶上她一半。
安心如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潇潇这个情场和职场上的劲敌,和颜悦色:“第一步,你要照我的安排来,我会让你红......”
潇潇轻轻点点头,看着安心如的眼睛,将她讲的每一个字,都用烙铁烙在心上,再也不会退掉。
安心如和潇潇说话的功夫,赵又迪、刘宇哲进来了。
安心如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他们走进来,清了清嗓子:“你们俩给我打个头阵怎么样?公司要全面转型,你们就是表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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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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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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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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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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