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快步走进总裁办公室,“少夫人,不不好了!”
“慌慌张张做什么?”明亦歌刚跟合作商打完电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面对冒冒失失闯进来的秘书,她忍不住厉声责备道:“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少夫人,这是公司!”
“抱歉总裁,事情紧急,有份文件需要你马上过目一下。”
“什么文件?”
秘书走到桌前,将文件袋递了过去:“今天下午,法务部收到了一份从众诚律师事务所发来的律师函,称他们已经受理了上次工地事故当事人的案子,将代表他们的亲属向公司维权。”
“什么!”明亦歌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速打开文件袋,将那一页薄纸匆匆浏览完,最后气得将文件拍在了桌上,“叶旭良这个蠢货!跟我去总经理办公室。”
“喂,今儿晚上的局还去吗?”叶旭良窝在舒适的靠椅上跟自己那帮狐朋狗友打电话:“别怂啊,谁昨晚信誓旦旦说今天不醉不归来着?你爹管天管地还能——”
“砰!”
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
明亦歌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将手里的文件一把拍在桌上:“叶旭良,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跟你说了,我有点事先挂了。”叶旭良飞速挂了同伴的电话,哄道:“怎么了宝贝?气成这样?”
他起身绕到桌前,十分谄媚地将人拉到自己办公椅上坐下,又站在后面轻轻给人揉肩。
明亦歌深知他这一套,平时都是小事她发发火找个台阶也就过去了,但现在这个事的严重性早就远远超出了平常那些琐碎的小事,她一把拂开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你自己看看吧。”说完忍不住闭上眼揉自己眉心。
叶旭良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将信将疑地将桌上的文件拿起来,匆匆扫完一眼他就愣了:“这,不是!老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已经处理好了的……”
明亦歌强压着怒气:“然后这就是你处理好了的结果?”
“我……”
“行了!”
叶旭良还想再继续解释,但却被明亦歌打断了:“我现在不想听你的解释,你只要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吧。”
“我……”叶旭良冲站在哪儿的秘书使愣了个眼色,秘书立马明白过来,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再没有外人,叶旭良砰嗵一声跪在了明亦歌面前:“我错了老婆!是我办事不利,但是这事你可千万不要让我爸知道啊!”
明亦歌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来气:“你现在知道认错了?当初拍着胸脯在我面前保证会把事情办漂亮的人是谁?”
“最后一次!”叶旭良哀求道,“就最后一次老婆,你帮帮我吧!”
“叶旭良!”明亦歌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明亦歌丢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仿佛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叶旭良的助理在明亦歌走后,立马溜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
“总经理,您没事吧?”助理谄媚道。
“我能有什么事?”叶旭良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将桌上的律师函递给了他。
助理战战兢兢地接过,看完后脸色煞白,道:“总经理,这……这我确定我是打理好了的啊!那些钱我是亲自交给下面去办的。”
“我知道。”叶旭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怀疑他。
秘书安了心,又有些后怕地问:“那总裁她会帮我们吗?”
“她当然会帮,我和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助理有些犹豫,“我刚刚看到总裁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放心吧,等这件事解决了,找个机会再好好跟她道个歉,哄一哄,女人嘛,再说了,我跟她是夫妻,再大的事,也都好商量。”
助理在旁边应和:“您说的对,都说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相信总裁她页不会真的跟您生气的。”
“嗯,没错。”叶旭良点头,“但是现在,我必须得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阴了我,去给我查,到底谁偷偷动了手脚,会让那几个家属跑来闹事,越想越不对劲,我给的那笔钱完全足够封住他们的口!”
助理立马点头:“是。”
艾枷以为上次的蹭车将会是她和程锦司的最后一次交集,但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乎了她的预想。
已经连续3天,程锦司的车定时定点停在了她面前。
艾枷站在路边,十分努力地表达着不用麻烦了,但都被人选择性地无视了,程锦司像是完全看不懂她在说什么,十分自然且理所当然地冲她说:“上车,送你回去。”
艾枷又一次败下阵来,绕过车头钻进了他的车里。
“你似乎很担心我的车技?”程锦司看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忍不住笑道:“放心,我会慢点开。”
他这句话玩笑逗趣的成分居多,但当事人却并没有品味出来,而是立刻如坐针毡。
艾枷抓着安全带挺直了背,不住地摇头。
程锦司察觉到她的动作忍不住继续逗她:“那你怎么每次上我的车都是一副英勇赴义的模样?”
这话艾枷要怎么回答,说他是自己年少时的暗恋对象实在是没法理所当然的上他的车?她有点庆幸自己不能说话,所以此刻能保持沉默。
程锦司倒也没继续为难她,一路都在专心开车。
到了小区楼下,艾枷几乎是车刚停稳就立马下了车,连谢谢都来不及说。ωωω.χΙυΜЬ.Cǒm
好像有点闲撩过头了,程锦司看着她明显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含笑摇了摇头。
看着人进了小区,他才又重新发动汽车,却在看后视镜的时候愣了一下,后面有辆车在跟着他。
程锦司却只是若无其事地驱车离开。
他没有走回家的路,而是将车开到附近一处私家酒馆停了下来,而后直接进了酒馆。
后方的车里。
“总裁,现在怎么办?”助理握着方向盘问后座的明亦歌。
明亦歌看着酒馆门口,轻笑了一声,吩咐助理:“找个位置停下来吧。”
“是。”助理应道,“我们等他出来吗?”
“等他出来做什么?人家在里面等着我呢。”明亦歌在助理将车停稳后下了车,嘱咐道:“你就在外面等着我。”
果不其然,明亦歌一进门,门口的服务员就笑着迎了过来然后将她领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内,程锦司正坐在首位好整以暇地一边等她一边温酒,见她进来,他抬手往对面的杯子里斟酒。
“这坛上好花雕,据服务员介绍是这间酒馆的镇店之宝,用来招待老同学最好不过,怎么样老同学,这个排面够有诚意吧?”
明亦歌在他对面坐下,将面前的酒拿起来先闻了闻,而后轻抿了一口,道:“的确是好酒,难为程大律师还记得我这个老同学。”
程锦司笑了笑:“明总说笑了,明总事业有成,是母校多年来的骄傲。”
“沾了夫家的光罢了,比不得程律师你青年才俊。”
程锦司笑了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也不再寒暄:“才俊算不上,明总日理万机,今天来想必是为了那三个工人的案子吧?”
“不错。”明亦歌答得倒也干脆,“眼下寰宇正处于关键时期,不知道程律师能否看在昔日老同学的面子上卖我个人情?”
“当然,关于补偿,我这边也一定会给到位,不会亏待了那三名工人的家属。”
程锦司:“你想让我撤诉?”
“不错。”
程锦司拒绝:“明总太看得起我了,我也只不过是个拿钱帮人办事的跑腿人而已,这桩案子撤诉与否并不在于我,而是在于我的当事人。”
“所以你是不答应了。”
“是没办法答应。”
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明亦歌先开了口:“看来,我们这同学情是叙不下去了。”
程锦司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明总言重了,公是公,私是私。”
明亦歌笑了笑:“是吗,程律师当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既然如此,今天又怎么会见我?”
“明总一进来,我不就说了,这杯酒说得是同学情。”程锦司顿了顿,又道:“况且,明总喝了我斟的酒,不也是表明你的态度吗?”
“程锦司!”明亦歌率先撕破了脸:“跟寰宇为敌对你有什么好处?”
“明总多虑了,我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法律人,只不过这次的对手刚好是寰宇而已。”
明亦歌:“程锦司,你果然一点都没变,还跟以前一样,说话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程锦司露出一个很冤枉的表情:“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明亦歌从椅子上站起来:“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程锦司,我们走着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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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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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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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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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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