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这傻妞还一脸兴奋地招呼她，看样子对石氏挺满意的，喜怒哀乐都写在了脸上。
程艺馨磨磨蹭蹭地下车，抬头望着熟悉的大楼，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周周转转，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
如今的石氏恢复了点实力，虽然在外人眼底看起来和过去毫无差异，但石灏应该明白，如今的石氏只能退居一线，跻身二线系列了。
但说句实话，如若她们第一次实践就拉到这么好的资源，也算在林氏一战成名了。
所以江月才如此兴奋的吧，可程艺馨却当真开心不起来，也不知道这次会引起怎样的争议。琇書網
男人一路带他们上了顶楼，仿佛习以为常的模样。
程艺馨这才重新打量他，看样子职位应该不低，大概率是石灏最近新招的部门经理，专门替公司拉业务的。
几人还没靠近总裁办公室，就被一脸为难的助理拦下，他皱着眉看向男人，开口道：“叶经理，你可就别来打扰石总了吧，前几天都是些什么货色啊，石总日理万机的，实在没空…”
这番话也算是间接验证了程艺馨的猜测，果然是在替石氏试水，这不正忙着招揽客户呢。
男人摆摆手，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保证似的开口：“放心吧，这次一定能行。”
江月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眸，这叶经理不睁眼说瞎话呢，连文件都没看呢就知道一定能行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经理的。
也正是这一眼，成功让助理注意到了她俩。
原本有些惺忪的目光瞬间变得清醒，甚至变得有些许震惊，这不是程小姐吗，怎么又来了，那石总岂不是得…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程艺馨感受到头顶明晃晃的目光，不由得为自己默哀。
连助理都如此吃惊，更别说石灏了，只怕一抬眼就把她赶出去了。
谁知那位叶经理性子急躁，当即拉着人走了进去，丝毫不顾助理的反对。
后者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这下完了，叶经理十有八九要被赶出来了…
果不其然，几人进去还没两分钟，男人就摸着脑袋一头雾水地走了出来，显然是被石灏的做法震惊到了。
倒是第一次见他表情变化如此之大。
此时的总裁办公室宛如修罗场，男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后边，眼神犀利地盯着她们。
程艺馨早有预料，倒没表现得多惊讶，反倒是江月一直在冒冷汗，这个石总看起来怪吓人的，怎么一直不吭声啊…
不知煎熬了几分钟，石灏总算出声，玩味地盯着程艺馨道：“你怎么来了？”语气不咸不淡的，听不出情绪。
江月这时才恍然大悟，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原来艺馨姐和石总是旧相识啊，怪不得总感觉气氛怪怪的，看来是久别重逢咯。
这般想着，她不禁内心一喜，看来这次的计划绝对成了，黎丽指不定怎么嫉恨他们呢。
谁知程艺馨同样冷漠地抬起头，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办公室。“我也不想来，是被你们公司的叶经理骗来的。”
这话就有些针对意思了，石灏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仿佛蠢蠢欲动的雄狮。
而江月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手指紧张地捏在一起。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快要飞了，这不得好好紧张？
谁知男人却笑了，恍若融化的冰山，带着不敢轻易接近的隔阂，扬起嘴角道：“既然来都来了，倒不如拿出点诚意让我看看？”
男人下巴点了点，指向江月怀里抱着的企划书，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
程艺馨不禁翻了个白眼，果然都是主动效率的人，一上来就要求她们亮出底牌，只不过石氏对于她们来说的确是高攀了。
因此她也不磨蹭，使了个眼色，让江月直接递给男人，反正气势上也压不过石灏，倒不如直接点比较好，倒显得有诚意。
石灏看了眼封面，紧接着颇有深意地看了眼程艺馨，淡然出声道：“原来你跳槽去了林氏，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后者一脸心虚，她如今的处境很尴尬，跟拿前男友的钱养现男友的性质差不多，总之是无颜面对石灏的。
但他似乎不怎么在意，继续低头翻阅着文件，脸上晦暗不明，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程艺馨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等候结果，同时悄悄地打量石灏。
他肉眼可见地瘦了很多，想必为石氏复兴付出了不少，何况听说石爷爷病倒了，如今全靠石灏一个人撑着，可想而知有多累。
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呢，谁知男人忽然眼前一亮地抬起眼眸，正好对上她探究的视线。
程艺馨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强装镇定地开口道：“怎么了吗？”
石灏扬起眉梢，有些惊喜地晃了晃文件，眼底闪烁着名为兴奋的光芒。“这是你设计策划的？”
“当然。”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男人爱不释手地翻看着文件。“策划书做得不错，没有个三五年阅历是不可能考虑如此周到…我还以为，是韩子琛帮你的。”
毕竟有些老道的观点很像他的风格。
程艺馨抿了抿唇，心想不愧是死对头啊，居然能一眼看出彼此的手法…但此刻她不能承认，毕竟这是她们组唯一的卖点和优势了。
石灏点了点头，合上方案，敲了敲桌面道：“开出你们的条件。”这就是有合作意向了。
江月兴奋地拉住程艺馨的手，她们这才刚开始就取得如此高的成就，肯定可以扬眉吐气了。
程艺馨面色却稍显凝重，她熟悉石灏，一般这个动作就是他在思考了…若是她们的价格给得不合理，可能就达不到最高利益标准了。
她斟酌了好一会，终于试探着开口道：“我们负责提供点子和产品，其余的由石氏负责，至于利益…我七你三怎么样？”
她也只是在冒险，毕竟根据企划书，这次产品的三成利益就够多了。
两人还没谈拢呢，办公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宋美婷怒气冲冲地杀了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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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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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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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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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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