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容品茗了一口红酒,看着面无人色的路子明,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她不过是深爱过你,才会手段这么激烈地报复。我希望你……还是不要恨她,就当从此真的两不相干,不再往来了吧。”
路子明只团在座位中,脸色阴沉,不愿说话。
赵寅安慰路子明道:“我们都和凌楠认识超过十年了,对于她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我想她的怨恨也只是一会会的事,她不会那么绝情的。”
路子明死气沉沉地坐在那儿,忽而活跃起来,扣了个响指,叫了瓶酒,爽利地一拧开盖子,“咕噜噜”就灌了几口,这几口酒下去,整张脸就浮起一大片红来,他扶着桌子起了身,脚步一绊,把后面的椅子都碰了个倒,他拿了个酒瓶,哈哈地笑起来,“想那么多干嘛呢,今儿有酒就今儿醉吧。不过说好可是你们买单啊,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了。”
赵寅听他言语中透出的悲凉,有些无奈地看了海容一眼。
海容却是镇定,直接拿了酒杯跟路子明对碰了一下说道:“你放心,这单肯定是我们买了,这酒也就今遭醉了。”
“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性子。”路子明哈哈大笑。
赵寅没想着海容不但没劝着路子明,自己反而也酗上酒了,他看着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你来我往,他坐一边摸着下巴很是无奈,过了一会也拿了杯子来,说道:“罢罢罢,我也来喝杯呗。”
“这才像样嘛。”路子明笑着冲他竖着大拇指,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他杯子里斟了杯酒,可是脚步虚浮,手也抖着,这倒下去的酒大部分倒洒在了赵寅的手上。
“哎哟看你这酒倒的。”海容站了起来,接过路子明手里的那瓶酒,稳稳地帮赵寅加了满。
赵寅猛地喝下一大口,倒是呛得连声咳嗽。
海容拍着他的背,哈哈大笑道:“你行不行啊?”
赵寅放下杯子,扶着桌子大声咳嗽起来。
路子明又叫了几瓶酒,齐刷刷地放桌上了,对着海容和赵寅说道:“喝,这不喝完就不许回去啊!”他话没说完,给自个儿又满上了。他酒量本来就浅,这么几瓶的灌下去,已经是不胜酒力了,脚底一滑,整个人就陷椅子里了。
赵寅喝完那么一杯就不敢再喝,他看着路子明倒下的样子,便试着拉了一下他的手,叫道:“路子明!”
路子明只挥了下手,在椅上转了个身,嘴巴咂巴咂巴的,也不起什么声响了。
”海容,路子明看来是喝醉了。”赵寅望向海容,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海容却还慢悠悠地晃着手里的酒杯,瞥了一眼赵寅道:“你看我干吗?!以前路子明喝醉的时候怎么处理,你这会儿也怎么处理呗。”她说罢放下酒杯起身,挽上包就要往外走,却被赵寅拽住了。
“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绝情决意啊?我千里迢迢地呗你们召过来,这会儿你们都撤了,就留我一人收拾残局啊?”
海容本来已经迈开步子,她听到赵寅这么说,扬起上唇笑了笑,说道:“你还赖上我了啊。”她冲服务员挥了挥手,说道,“买单,另外帮我找个代驾来!”
在服务员的帮忙下,赵寅总算把路子明拖上了海容的车子,她点着赵寅脑袋说道:“你给我看好路子明啊,千万别让他吐我车上,否则我非找你算账不可!”
赵寅半拖着路子明和海容挤在后座,从车边抽了几张餐巾纸拿在手里,说道:“你放心呗。”
海容笑笑,她打开车窗,让冷风微微吹进车里,忽而问道:“赵寅,我听说你的小娇妻离家出走了啊?”
赵寅怔了一下,才答道:“啊……啊,是这样,小孩子闹闹脾气嘛,也就这样呗。”
海容却仍是望向窗外,微风拂起她的头发,而她嘴角带着不经意流露的笑意,慢悠悠地问道:“怎么,你不打算去找她吗?”
赵寅挠挠头,说道:“这个,我想她总归会回来的,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去找吧?”
海容便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凌楠离开酒吧的时候便只想去寻找一个人,她记得他住的地方,于是她便开车,穿过北京那漫长而拥堵的交通轨道,拐过一个个的街口,她心跳得很快,只想着去往那个人住的地方,在这个时候,他是她心灵唯一的慰藉。她的车拐进了他的小区,摇下车窗看着他房间里亮着的灯光,心里无端端地晃了一下。
她循着电梯上去,用钥匙打开言忍家门,却听到电视大的吓人的声音;她循声望去,便看见言忍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斟自饮,客厅的电视开着,但是他的眼睛却根本没往上面瞟上一眼。
“言忍你怎么了?”凌楠心里“咯噔”一下,却面带着笑,脱掉高跟鞋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说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起闷酒来?”
言忍没看向她,只笑笑说道:“你骗路子明签了授权文件,折价卖给踏点,你不是说过桐芽是你心血,做得这么绝是因为你太恨他,还是……太爱他?”
凌楠心漏跳了一拍,来不及去想言忍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只说道:“我曾经爱过他,他背叛了我,所以他必须付出代价。”
言忍却又低下头,默默一个人斟着酒,半晌才说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打算的?”
“离婚的时候。”凌楠立时从言忍的言辞中嗅到了妒味,她辩解道:“爱和恨,也都早已是过去了的情绪,我只不过要告诉他,做错了的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好一句做错了的事总要付出代价的!”言忍怆然一声笑,举杯遥向凌楠,“我们都到了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言忍站起身来,慢慢向她逼近,直将她逼到角落上,凌楠的腰抵上了橱柜的尖角,疼得脑门上起了汗,她只觉得害怕,刚刚直想来找言忍的那一腔热血慢慢都冷了下去,她的声音支离破碎,“言忍,你到底……想说什么?”
言忍似是被她这一句话激得醒了几分酒,他踉踉跄跄地往后退着,然后坐在沙发上,却将整个人侧了过去,他的背影显得寂寥而落寞,“你走吧,我不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觉,还是我根本就没了解你,不过这也怪不了谁,毕竟谁都没有坦诚过。”
凌楠脚下一绊,整个人就摔在地板上,她勉强支起身,说道:“言忍,过去我没和你坦诚是我不对。但是我们就当这个误会过去,以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言忍俯下身,他的脸上是苦涩笑意,“我们再怎么一无所有的好,都要保留一颗自尊心,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要对对方那么卑微,因为那——不值得。”
凌楠慢慢坐起身,脸上却是未干的泪痕,“是对你不值得,还是对我?”
“都不值得。”言忍用手指抹去凌楠眼角的泪,说道,“凌楠,你回去吧。你现在正在最好的年华,你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资产,你正可以挥霍这些去享受你的人生。更何况你现在想要的都得到了,你想报复的人也报复完了,还有什么值得你哭的呢?”
凌楠便咬了唇不再说话,她终究不是二十岁正好年华的女子了,她不能再任性宣泄,她知道这豆蔻年华的女子做来或许可以叫勇敢,而对她这个年纪来说便只能是撒泼难看了,她便不再多问,慢慢地支起身子,一言不发地走向门口,拉开门的时候将言忍给她的这把钥匙留在了鞋柜上。
言忍听着她关门的“咚”的一声,眉头用力一锁,但终是面容如坚冰,默默地给自己再倒了杯酒。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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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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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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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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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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