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哇哇大叫,连喊爷爷救命。
爷爷也是大吃一惊,问我怎么了,我告诉爷爷腿抽筋了,起不来了。
周围抬棺的人大骇,他们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有人出主意,让我抱着抬棺的竹竿直接把我抬起来,可是只要他们一动,我的腿就像要断了一样,根本动不了,好像两条腿都黏在了棺材上一样。
爷爷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好让那些抬棺的让开,爷爷在墓碑前烧香磕头,求它放过我。
可还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我已经急的浑身冒冷汗了,越急,腿就越痛,我浑身也就越没力气。
最后爷爷咬咬牙,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个铃铛,沿着坟墓转圈,他一边走一边念,每隔三四步就要摇动一下铃铛。
我很快就听出爷爷念的是《太乙救苦度人经》,是道士专门用来超度亡魂用的,一听这经文我就大喜,这下我可就有救了。
可怪事还是发生了,在爷爷念超度经文的时候,一股过山风吹了过来,然后吹到坟墓边上的时候就不走了,在那打转,像是一个微型的龙卷风,吹得周围的草木沙石都满天飞,那些纸人花圈沙沙作响。
这么诡异的怪事吓得那些抬棺的送葬的脸无人色,胆小的几个都已经转身向山下跑去了,爷爷看到这种情况,也是一脸的焦急,只好停下不走了,也不念经了。
爷爷一停下,那过山风也就停下来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
我都要哭了,这下惨了,难道真的要和棺材一起埋了才行吗。
爷爷站在原地想了几秒钟,然后抓过一个送葬的人大吼道:去,去山下找个盆,装满糯米,再抓一只大公鸡来。
爷爷神色有些狰狞,那人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转身向山下跑去了,爷爷随后安慰我,让我不要乱动,安心等待。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那人回来了,用脸盆装了一盆的糯米,带着一只大公鸡还带了一把菜刀来。
不过爷爷没用菜刀,直接抓住鸡头用力一扭,竟然硬生生的把鸡头扭断了,然后把鸡血流进脸盆里。
爷爷伸手把鸡血和糯米搅拌了几下,糯米立马变成了血米,然后把脸盆递给我,让我把血米抹在棺材上,尤其是我的腿夹在棺材上的地方,要慢慢的让血米滑下去。
我照着爷爷说的做,很快就把血米沿着大腿往下塞,血米也慢慢的滑了下去,没多久,我的两条腿和棺材之间就多了一层血米,这时候爷爷才让抬棺的把竹竿给我,然后两三个人把我抬了出来。
那种如获新生的感觉让我感动得想哭,可爷爷已经开始让他们封土了,五六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坟坑给填好了,大家又一起烧香祭拜了一下,随后匆匆下山。
抬棺的送葬的还要去丧主家吃一顿,可我和爷爷却没这个心思了,下了山就直接往家里走,今天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些。
回家的路上,我对爷爷说道:爷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想答应来着的,是他们合伙坑我的。
到现在我哪里还能不知道,就是那丧主和村长唱双簧,欺负我耳根子软,合伙来坑我,要不然我肯定不会压这次的棺的。
哎,财子,这次你麻烦大了,爷爷只是摇头说道,但没露出对那村长的不满来。
我“啊”了一句,连忙问爷爷怎么回事,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有大麻烦啊。
爷爷沉着脸说道:这才刚刚开始,哪有结束,你这是帮人挡了煞,那女娃子是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我一听就急了,怎么就会变成要我的命呢,那女学生又不是我杀的,我也没得罪她啊,凭什么要我的命。
爷爷给我解释道:财子,这女学生死得冤,心里有怨,所以不肯走,可你偏偏去压她的棺,所以她就误会你要害她,要镇压她,她自然要找你报复,要你的命。
我听完简直欲哭无泪,特么的这是无妄之灾啊,我和她素不相识,我没事害她做什么啊,她心里有怨气跟她父母托梦啊,在出殡的时候搞什么搞啊。
我又问爷爷要怎么样才能解得开,爷爷告诉我,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他刚才已经尝试去超度她了,可是奈何人家不愿意被超度啊,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下次她来了再说了。
一想到还有下次我就瘆的慌,这么些年我跟着爷爷主持了不下几百次的丧事,怪事不是第一天遇到了,可是这么奇怪诡异的就是第一次了。
回到家里,爷爷找出一瓶药酒给我擦腿,就抽筋那么久的时间,我腿上的肌肉已经拉伤了,现在回到家都能看得起青肿了。
我药酒没擦完,那大钟村的村长又上门来了,肯定是那些抬棺的送葬的回去说了什么,所以他赶紧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爷爷此时也是怒气上头,直接盯着他问:别的废话不要说,你自个说,那女娃子怎么死的。
一问死因,那村长就缩了,吞吞吐吐的说是自己想不开跳楼死的,爷爷只是冷笑一声,然后继续盯着他。
村长被爷爷盯着浑身发毛,可他还是没敢直面回答爷爷的问题,只是一直问爷爷这件事还会不会有问题。
爷爷心情不好,口气自然也不好,直接吓唬那村长,让他别把灵堂撤了,说不定过两天就还要用呢。
吓得那村长当场就要瘫了,一直求爷爷告奶奶的哀求,说得凄惨无比,可是一问那女学生的死因,他又闭嘴不说话了。
爷爷非常的生气,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把那村长赶走了,临走时,那村长还没忘记把这次的钱给我们留下。
财子,你看见了吧,做人得正,我们已经是在吃死人饭了,可是昧良心的钱可不能拿,要不然得遭报应的。爷爷还趁机教育我一顿。
我一直点头应和,心里却十分的着急,我都没做亏心事啊,怎么也要受这种罪。xiumb.com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祸是结下来了,我只能希望等那位再来的时候,能够解释清楚,我没有想害她,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接下来两天,晚上我都没睡好,我生怕睡着了就被那位给弄死了,爷爷虽然告诉我,到了头七她才会回来的,可我依旧是怕怕的。
第三天的时候,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感觉十分的困,早早的就上床上睡觉了,可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脸上有东西,我伸手一抓,感觉是根毛巾。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可一转眼,我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连忙拉灯一看,顿时倒吸一口气,我手上的毛巾不正是前几天大钟村那场丧事所用的吗,我记得还找了一个盖在那丧者脸上的。
一时间,一股凉气从我尾巴骨直窜而上,我腿腿子都在打转,我想爬起来去摸那桃木剑,可是两次都没能爬起来,腿软了。
我真的快哭了,连忙大吼道:我没害你,不是我害的你,真的不是我。
“啪”没喊几句,我突然脸上一疼,慢慢冷静下来却看见爷爷在很严肃的看着我。
财子,你做噩梦了,爷爷对我说道。
我愣了愣,心里暗道,难道是我做梦?可是但我转头看见床头那根毛巾时,我顿时双腿就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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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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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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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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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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