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苏老爷子,“前辈,恭雀和锦浣,体内的蛊虫都是成熟的,可见下蛊的人蓄谋已久了。苏门,恐怕已经变成蛊虫的培养皿。”
“什么?!”苏门人心惶惶,众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苏老爷子颤抖着手:“阿亦,老夫体内,是不是也埋了蛊?”
“是。我的眼睛能看透人的脉络流动,苏门上下,差不多都沦陷了。”
恭西崩溃地捂着头:“天,我们都要死了吗?师父,快想想办法。”
“这!”苏老爷子无助地看向其他五门师尊,无人应答。甚至有其他五门弟子生气地质问东道主:“五门昨晚大家都在苏家待过,会不会也已经中毒了!苏门主,您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阿亦。”苏锦浣紧张地牵着我的手:“你救过我,能不能也救一救大家?”
苏老爷子一步一颤,抓住我的手:“阿亦,是老夫有眼无珠,口无遮拦,但这些孩子是无辜的,你能不能伸出援手,帮帮大家,老夫苏门门主之位,愿意拱手相让!”
恭西:“王师兄,求您了。”
说罢,苏门上下弟子都要给我跪下。我哪里见过这种大阵仗,连忙把老爷子扶住:“别客气,我可以为诸位救助,但蛊毒的来源,不可以不清除。前辈最好先派人彻查食物的来源。”
恭西:“下蛊的途径,是食物?”
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新闻,最近,安徽省发生了一个连环杀人案,四名死者的死状,就跟恭雀一模一样。”
恭西:“听说过。前段时间,京城也发生了多起失踪案,只因为是国家腹地,不能声张,就瞒了下来,还找了京都特别行动处暗中调查。王师兄一提,我就想起来了。”
我与颜宴相视一眼,蛊毒已经蔓延到整座京城了么……?
魔族聚首在京城,难道龙脉魁首也在这?
“苏门是群体中蛊,这种情况很特殊,蛊毒很可能是通过无色无味的虫卵,进入体内。”
恭雀的尸体,散发着污泱泱的黑气,魂魄破碎不堪,三魂七魄只剩下一缕空壳,颜宴上下嘴皮子一吸溜,就吸进嘴里。
苏老爷子震惊道:“恭雀练了邪术?这是反噬的表现?”
我:“前辈,恭雀跟魔族有私底下的联系,您可知情?”
苏老爷子:“五门弟子对魔鬼深恶痛绝,若私通,必定要承受断臂之刑,逐出玄冥苏门!”
“那就是恭雀偷偷联系了。前辈,我需要查到恭雀的密切接触者,才能找到凶手,对了,您让人去查的时候,尤其要注意对方跟北极熊娱乐的关系。”琇書網
苏锦浣一脸惊诧:“北极熊娱乐,是我的公司呀?”
“对,你的公司。”
苏老爷子客气地说:“好,一切按照阿亦说的去办。锦儿,恭雀的往来名单,交给你处理。其他人,送走客人后,在休息室等待治疗。”
武学交流会被迫中止,苏门弟子在休息室排成长队,一一让我检查、抓蛊。
有的人幼虫小,容易抓,有的蛊虫成熟,难度大,体质弱的,抓完蛊就晕倒了。
我拿了半颗天山雪莲,研磨成药粉,让众人掺水服用,调养气息。
苏老爷子年纪大,抓蛊后,体虚得没法站立,生命垂危,我拜托颜宴给他治疗,颜宴的奶人功力,高深莫测,我的手刚放在老爷子头上,老爷子就像渡上了一层光晕,没多久,便容光焕发,皮肤细嫩,八十岁高龄看起来只有六十岁。
苏锦浣跪在床边,热泪盈眶:“阿亦,你好厉害,爷爷简直年轻了二十岁。”
我戳戳她发红的右脸:“老爷子八十高龄,下手可一点都不含糊,害我们大明星都破相了。”
“我真该死。”苏老爷子躺在床上,内疚地摸着孙女的脸:“爷爷错了!当时爷爷太激动,看到苦心培养的大徒弟死在众人面前,还死得那么难看,爷爷实在是……悲愤难当,锦儿,爷爷错了。”
苏锦浣泪流满面,摇摇头:“该死的是下蛊那人!”
“阿亦。”苏老爷子攀着我的手,把我们两只手叠在一起:“苏门上下能活命,多亏了你的救命之恩。老夫无以为报,从今天开始,苏门门主之位,就交到你手里,希望你不要嫌弃。”
苏锦浣双颊通红,苏老爷子眼神慈祥,让我很难拒绝。
我艰难开口道:“前辈,实不相瞒,我这一趟来京城,并不是想要门主之位。”
“不要门主之位?”苏老爷子琢磨着我的言外之意:“阿亦,不必谦虚,恭雀已死,除了你,这个位置没有任何人坐得了,也没资格坐!门下谁不满意,老夫便让他吃下那一桶蛊虫!”
“前辈,我一个外来人,实在不适合——说句难听点,这叫鸠占鹊巢,您老人家同意,门下弟子未必同意。”
“不不不,我们同意。”
恭西感激地看着我,“王师兄,你的武学造诣毋庸置疑,心胸更是宽广善良,要不是你,兄弟们现在还活在蛊虫的阴影之下。苏门三千门徒,从今日起,便听凭你一个人差遣——兄弟们,喊门主。”
苏门弟子皆抱拳:“门主!”
兄弟们盛情难却,要说没有一点动心,是不可能的。
锦浣眼神雀跃,拉了拉我的袖口:“阿亦,快答应,这是多好的一件事。”
见我迟疑,苏老爷子不解地说道:“阿亦,在老夫面前,你尽管畅所欲言,需要什么,也不放直说。苏门不说富可敌国,在京城也算排的上名号,老夫膝下只有一个孙女,若你当上门主,娶了她,不管是苏家的资产,还是三千门生,都是你一个人的。还是说,你嫌弃锦浣不够漂亮?”
现在都这么凡尔赛吗?苏锦浣还不漂亮,天底下就没有美人了。
苏家弟子都等着我一句答复,我只好坦诚地说道:“其实,我来京城,是想找一样东西,寻求一个真相。”
苏老爷子和锦浣相视一眼:“找一样东西?什么东西?”
门外,脚步声渐进。展大招刚好回到休息室,于是,探了颗脑袋进来:“在下知道!掌柜想找大宝剑。”
我:“……”
气氛陷入迷之沉默。
展大招大咧咧地笑:“大宝剑,是我与掌柜一路北上的执念,老爷子若想报恩,就帮我们找一找吧。”
苏门弟子都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哦~”
哦个屁啊!
恭西神神秘秘地笑:“明白,王师兄,懂得都懂。”
你们到底懂啥啊!
苏老爷子尴尬地咳了咳:“阿亦,年轻人玩一玩可以,结了婚之后就要收心了。”
怎么就玩一玩了?谁特么玩了??
“太过分了!”苏锦浣眼眶一下子通红,扭头就跑:“阿亦,我讨厌你!哼爷爷,我不要嫁!”
展大招一脸迷糊:“掌柜,苏姑娘为何不高兴?是在下说错了吗?”
我:“你觉得自己没说错吗?”
展大招:“没错呀,在下只是好心回答他们的问题。”
我扶额:“我谢谢你,以后别这么好心了。”
展大招:“一言之善,重于千金。掌柜客气,不必言谢!”
我彻底无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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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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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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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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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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