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天!
对宅男来说,这七天,是幸福的日子,但对绑成五花大肉粽的我来说,就是满清十大酷刑。
七天后,我成功脱离注灵绳,推开房门。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阳光撒开脸上,我的灵魂,被日光过滤得无比纯情。从此刻开始,世间的情情爱爱,男人女人,都只是浮沉中的颗粒,与我无关。
师叔穿着道袍,脚上趿着人字拖,慌慌张张地奔跑过来:“阿亦,感觉如何?”
“嗯,我有了很深的觉悟。”
师叔窃喜:“什么觉悟,说给贫道听听。”
我握住师叔的手:“师叔,这短暂的七天,比一个世纪更漫长。我终于明白,您站在长白山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师叔捻了捻胡子:“贫道曾经说过,灵力海是摸不清看不明的东西,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管你如何变化,灵力海都在那里。”
“没错,就是醒悟了这番话。”
我万念俱灰地点点头:“之前,我以为你说的是废话文学,是在糊弄我。但我现在明白了——当一个男人欲念全无,如同行尸走肉的时候,灵力海是大是小,是近是远,但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哎呀!”师叔兴奋地鼓掌:“这就是我当年在宾馆开窍后的感觉!阿亦,说明你成功了。”
“成功在哪?”我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我咋感觉,身体贼虚之外,啥也没变?我啥也没干啊。”
“正是因为你小子啥都没干——”
师叔拉着我,走到院子里,指着一棵20米远的桃树:“阿亦,闭眼想象一下,那颗桃树就是追杀你的敌人,你现在为了逃命,必须把它杀了。”
“具体要怎么做?”
“扎马步,调动全身灵力,集中于一处,对它出招。”
我比划了一下,可桃树纹丝不动:“没用啊,”
师叔把我双脚踢开,摆了个更标准的出招姿势:“看片训练的时候,最痛苦的一瞬间,是什么样儿的。”
我:“浑身火在烧,一股劲儿在体内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出口。”
“不错,现在出口有了,就在你发出去的掌心。大侄子,先闭上眼睛,发挥想象,把那股暗火集中于左手手掌,然后推出去——”
我学着功夫片演的绝世高手那样,用力把手一推:“哈!”
树叶轻轻摇晃,似乎在嘲笑我。
“……”
我颓废地往地上一坐:“师叔,我都说了,我没有那个天赋。”
“不可能。”师叔安慰我:“贫道不会看错的,如果是一般普通人,连续看七天猫片却无法释放,绝对会暴毙身亡。阿亦你还活着,证明你的身体,有开关可以调节体内的邪火。”
“谢谢师叔安慰,可事实上就是没能开窍。”
师叔焦急地来回踱步,从左边走到右边,再从右边走到左边,从院子走到厕所,再从厕所走到院子:“其中必定差了什么。阿亦,刚刚在出掌之前,你在脑补什么?”
“没想啥,脑袋空空。”
“脑袋空空,就不对了。”师叔拿出手机:“来,再看一部。”
我欲哭无泪:“侄子无能,实在看不下去了!师叔,我不想成为一个看咸片看死的男人!死法太滑稽了!”
“冷静,大侄子。行千里者半九十,不能半途而废。”
“说得轻松!以后别人一问,王富贵孙子是怎么死的,我爷爷说,是看咸片看死的,谁tm说得出口?!”
师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直接抽出桃木剑,放我脖子上:“一句话,看还是不看?”
“……”尼玛,第一次见威胁人看咸片的。
唉,我这人就是吃硬不吃软,桃木剑泛着明晃晃的寒光,我瞬间屈服在师叔的威严之下:“看,看就是了。”
“嗯嗯……啊啊……”
“咿咿……呀呀……”
暧昧的声音飘散在院子里。
我蹲着马步,脸上苦不堪言;师叔把剑架在我脖子上,兴致颇丰,两个男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看着爱情片,这画面贼尴尬。
看到一半,我更尴尬了,脑子又忍不住回想起饱受折磨的经历。身体开始发烫,丹田里的一股子火,在四肢百骸到处逃蹿——
“阿亦,趁现在,出掌——”
我浑身一顿,目光注视着桃树的躯干,凌空一劈,掌风一出,桃树顿时四分五裂!
“咦?成、成功了……?”
桃木轰然倒下,树叶沙沙晃动,落在我肩膀上。我呆呆地看着掌心,又迷茫,又兴奋,原来掌握了力量,是这么畅快的事情。Χiυmъ.cοΜ
师叔兴奋地拍拍我的肩膀:“这种感觉,爽不爽?!”
我:“超爽!”
师叔:“是不是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我:“是的!”
师叔:“很好!当时岳不群自x也是这么想的。”
我:“……”
师叔继续安慰我:“别怕,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虽然你现在身体比较虚弱,但至少,小命保住了。”
我扯了扯嘴角:“师叔,我特么谢谢您。”
当天傍晚,师叔杀了一只鸡,我两吃了晚饭,喝了点小酒后,我就准备下山了。
按照师叔的意思,这一招是他的独家秘诀,名字非常霸气,又有一丝丝悲壮,而且流露出一股男人的自尊和倔强,叫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很嫌弃这个名字:“这名字太长了,八个字,招数发完了名字还没念完,多尴尬。而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听起来就很傻比。”
师叔说:“这只是全称,它有个简称,简洁又有威力。叫做‘杀八百’。”
我:“杀八百,嗯,三个字,响亮一点。”
师叔说:“这一招不能随便用,最好是用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不管对手强弱,靠这一招,你至少还有一点时间。”
我兴奋地搓手:“还有一点时间反败为胜?”
师叔:“是还有一点时间,可以等到救护车。”
我:“……”
酒饱饭足后,我领着行李下山,临走之前,我给师叔留了五千块钱,
其实,师叔挺不容易的,人到中年,膝下无子,被窝无妻,陪伴他的,只有一屋子的山寨手办和等身抱枕。
师叔不肯要钱,说他有,不要我施舍。
我都看不下去了:“快拿着吧,要是真有钱,就不会连茅厕的盖都没有!下雨天拉屎多难受。”
师叔:“怕什么,拉完还可以洗一洗屁股。”
“哈哈。”
我们两相视而笑,真希望有一天,我和师叔,可以能再见啊——如果他没有催我要工口game蓝光碟最新全套就好了!
那是老子好不容易托朋友买的礼盒版,kuso!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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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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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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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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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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