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局表示不同意见,“但后一种人设更有利于人物发挥和修补破绽。”
杨兮说道:“我征求一下沈忆的意见吧。”
说完,杨兮输入信息给沈忆,问沈忆自己的意思。不大一会儿,杨兮回道:“沈忆选第二种人设。”
陈局和项局一听非常高兴,“很好!”
罗杰道:“那我们就按照第二种人设,编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们刚刚设计好故事情节,那边小姜喊道:“司徒昆的梦境已经到2020年3月了。”
几个人立刻回到电脑前,观察司徒昆的梦境,小姜将时间速比调慢。
小姜指着电脑屏幕介绍,“司徒昆刚刚完成了一大笔交易,应该是仙境。能看得出,他心情非常好。如果没有其他情况,下一步,他应该去小勐拉赌博。”
罗杰对杨兮说道:“我确定梦境入口,你通知沈忆,让她准备好出场。”
再说司徒昆的梦境。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23年过去了。
自从他杀了闵昂之后,以闵昂死前让他接替老大的位置为旗号,收拾残余旧部,于几年后东山再起。他逐渐吞并了周边的几个小毒枭,占了他们的地盘、收缴了一些武器,便开始制造毒品,成为金三角地区数得上的大毒枭。
由于生意越做越大,最近十几年,司徒昆很少亲自出面交易,生产制造销售等,都交给手下人去做。唯一他亲自去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拜佛;二、赌钱。
这天,司徒昆又顺利出手一批仙境,心情十分好,便去小勐拉赌钱。m.xiumb.com
司徒昆带着几个手下,开上车,不大一会儿就到了金东大酒店——小勐拉一家最著名的赌场。
小姜指着屏幕说道:“司徒昆经常去的那个赌台在博彩大厅旁边的包房里,叫金港贵宾会。是个非常高端的赌厅,在金港贵宾会里赌的,赌资最起码百万起。”
罗杰明白小姜的意思,“插入几组赌客,将金港贵宾会里面的赌台都占上。”
小姜道:“明白。”
司徒昆一伙人进来之后,见他们经常去的金港贵宾会里没有了位置,其余两个包房里也爆满,就在大厅里转悠。按说,司徒昆赌博,是不会在大厅里这种人多又嘈杂的地方的。但是今天司徒昆的心情很好,手痒难耐,于是便在大厅里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坐下了。
手下去给他换了筹码,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罗杰测量了下司徒昆的梦境边缘,杨兮告知沈忆梦境入口的位置,沈忆顺利进入了司徒昆的梦境。
见沈忆从金东大酒店的侧门进来了,杨兮便给她输入信息,“进到赌场大厅,在司徒昆左前方的那张赌台上,找个位置坐下。”
沈忆悄悄行动,顺利就位。
这边司徒昆刚坐下,一个妖艳的女子就贴了上来,“昆哥,你来了?”
司徒昆捏了捏女子的脸,“杨梅,想我了?”
“昆哥你坏~”杨梅撒着娇,血红的嘴唇靠近司徒昆的耳朵,“一会儿玩完了去我那嘛~”
司徒昆今天心情很好,于是爽快地答应,“好!”
司徒昆每次玩女人,都会给很多钱,因此他每次在这里出现,都会有女人主动贴上他。
半个小时过后,司徒昆赌赢了几把,心情愈加舒爽。杨梅给司徒昆端来一杯红酒,司徒昆接过来,端着酒杯慢慢地啜着,很是自得。
“沈忆,开始行动。”罗杰指示她,“找机会制造事端,引起司徒昆注意。”
沈忆在赌桌上胡乱赌了几把,根本不知道自己输赢。她从来没赌过,不知道怎么制造事端。
见沈忆眨了两下眼睛,又轻轻摇头,罗杰知道沈忆没有想出计策。
陈局是y省人,经常在国境线上打击毒贩,对于赌博,他明白一些,于是指导沈忆,“小沈,你将自己的筹码,偷着藏起来几个,过一会儿再拿出来,放回去。”
罗杰和杨兮等人明白了,原来陈局是让沈忆作弊。偷换筹码这种作弊的手法很低劣,庄家一会儿就会发现。
果然,不大一会儿,就见两个身穿赌场统一制服的人气势汹汹的过来,冲着沈忆喊道:“小妞!你!别玩了!”
沈忆站起来,“凭啥不让我玩?”
“玩可以,”其中一个光头的说道,“但是出老千不行!”
沈忆“哗啦”推倒筹码,“你说谁出老千?”
光头用手机对着她,“我们有摄像头!拍到你了!还不承认!”
沈忆一把抢过来,看都没看就给扔了,“这不是我!我没出千!”
光头和同伙愣住了,一个大陆妞,居然这么胆大、这么嚣张,他们还真没见过。
“小丫头,我看你是没吃过苦头吧?!”光头上前去抓沈忆,“痛快将筹码的钱还了,再缴点罚款,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要不然——”
还没等他说完,沈忆一巴掌扇过去,“不缴!没钱!”
随着她的动作,脖子上挂着的一个挂件,划了一个弧线,从那人的眼前飞过。那个挂件是翡翠的,成色很好,通体碧绿,十分抢眼。
果然,光头一把抓住挂件,“没钱?”光头看那挂件怎么也值个7、8万块,“拿这个抵债!”
沈忆一见光头要抢她的挂件,急了,双手抓紧挂件的绳儿,大声喊着,“抢劫呀!”
双方就这样对峙了起来,光头抓着挂件,沈忆抓着挂件的绳子,两个人各自往后用力,就听“嘣”一声,绳子断了,挂件到了对方手里。
沈忆一见挂件被抢,大声喊道:“你们太欺负人了!我看你们就是想抢我东西,才诬陷我出老千!”
光头见沈忆如此混淆视听,十分愤怒,“你这丫头真是不知道死活!是不是打你个缺胳膊少腿的,你才老实?!”
旁边的人一听,“轰”一下子闪开了。
在这里,有很多大陆客被骗过来,然后被庄家逼着赌博,其结果只有一个——输得很惨。随后就被庄家逼着给家里打电话,拿钱赎人。如果没钱或者钱拿来晚了,被打残甚至打死的都有。
沈忆这样一个20岁出头的小姑娘,若被赌场以各种借口扣押,其下场可想而知。
正争执间,就见司徒昆站起来,径直走到光头前面,抬手就拿过来那个挂件。
光头和同伙一看,立刻规规矩矩站好,“司徒老大。”
司徒昆是这里的常客,出手大方,每次无论输赢,都会给荷官1万块钱的打赏,就连在赌场里寻找恩客的女人都愿意贴着司徒昆,因此这家赌场各个包厅的老板、荷官都认得司徒昆,并且将他待为上宾。光头和同伙也拿过司徒昆的赏赐,自然不敢怠慢。
司徒昆拿着那个挂件仔细查看,见那个挂件是个玉米造型,正面,玉米叶子向两面散开,露出里面包着的玉米粒。那些玉米粒被雕琢得颗颗饱满、晶莹剔透,成色甚好。当初他在小美怀孕之时,借着给闵昂去帕敢拿货,在那里定制了两样翡翠饰品。帕敢是盛产缅甸玉的地方,出产很多质量非常好的翡翠。那两样饰品一个是戒指,已经随小美葬了;另一个是一个玉米形状的挂件,意为金枝玉叶,是他给孩子的见面礼。他想,无论他和小美的孩子是男是女,他都会把她当成金枝玉叶来养。他葬了小美的那天被黄东安一伙人袭击,他只身逃走,将女儿留在了一对夫妻那里,那个挂件就戴在女儿的脖子上。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无时不刻不在惦念自己的女儿,刚才他看见一个女孩和光头争执,一个碧绿的玉米挂件从那女孩身上被光头拿到手,他当时就多心了。此刻看到这个挂件和当初他留给女儿的那个一模一样,司徒昆的心头轰然作响,他连忙将挂件反过来,赫然看见挂件的背面刻着两个篆字:小美。
因为当初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所以司徒昆当时还没想给孩子起名字,但是雕刻的师傅说挂件上还是有个记号的好,他刻过不下几千个这样的玉米挂件,总得有个区别。司徒昆当时没有多想,说那就刻上“小美”两个字吧。师傅又让他选字体,司徒昆没念过几年书,不知道选什么字体好,师傅便做主给他选了小篆,说小篆刻在玉器上最好看。
司徒昆拿着挂件又看了一遍,认定这就是当初他留给孩子的那个。
司徒昆紧紧捏着挂件,勉强稳住心神,看向沈忆。见面前的女孩20出头的年纪,身上的穿着廉价又另类,一头长发编着乱七八糟的小辫,扬着脸,带着一股初生牛犊的无知无畏。
司徒昆将手里的挂件递向沈忆,“这个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什么叫从哪里弄来的?”沈忆伸手去抢,“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司徒昆将挂件拎高,看着沈忆,“你告诉我,我就还你。”
沈忆张嘴就道:“我阿爹留给我的。”
司徒昆又问:“你阿爹姓什么?”
“姓沈,”沈忆开始不耐烦,“不是说我告诉你,你就还我吗?”沈忆一伸手,“还我!”
司徒昆听到“姓沈”两个字,心头又是一动,当初他抱着孩子求喂奶的那户人家,男主人就是姓沈。而当时他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沈大哥不知道他姓字名谁,若沈大哥收养了他的女儿,只能是随沈大哥的姓。女儿今年应该是23岁,和这个女孩年龄相当。司徒昆紧紧盯着沈忆,难道眼前这孩子,是他的女儿?!
司徒昆愣神儿的工夫,沈忆上前一蹦,伸手抢了那挂件,揣进上衣口袋,转身就走。
赌场那俩人要拦,司徒昆说道:“放她走。”
光头一见,连忙说道:“司徒老板,她出老千,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欠的,我赔。”司徒昆说道,“你们打算让她赔多少?”
光头见司徒老板这么说,心想司徒老板每次来赌,都带着不同的女人,莫不是他看上这女孩了?按说出现赌场作弊这种事情,他们肯定是要严厉惩罚的,无论是谁,都不能坏了这行的规矩,否则他们的赌场还开不开了?但现在司徒老板出面解决,再说那女孩即便作弊也没赢到钱,赌场也没有什么损失,他们必须得给司徒老板面子。
于是光头便道:“司徒老大,您等我给我老大打个电话。”
还没等光头打电话,赌场老板就到了。场子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有人向他报告了。
赌场老板听司徒昆这么说,便道:“既然司徒老大您发话了,就少赔点,两万块钱吧。否则,没有10万块是打不住的。”
司徒昆听完冲手下示意,手下拿出两万块钱递给了赌场老板。赌场老板拿了钱,跟司徒昆道谢,转身走了。
手下问司徒昆,“老大,那女孩就这么——”
“跟着她,”司徒昆道,“找机会抓了她,我有用。”
手下就知道司徒老大不可能就这么凭白地损失两万块钱出去,一声“得嘞!”就往外走。
“文子!”司徒昆喊住手下,“别动她。”
文子愣了下,连忙回道:“明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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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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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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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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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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