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坐在龙椅上目不斜视的司南博,在无意间看到他脸上印着的“忠贞不二”的字迹,都差点儿笑了出声来,不过还好及时忍住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等下了早朝之后,御书房里传出了皇上一阵又一阵的笑声,时公公则是抱着自己写的字跪在地上,一脸幽怨的看着皇上,眉毛都快皱成了两条毛毛虫,“皇上,您能不能别笑了?”
“咳咳~~”笑得肚子都有些疼的司南博收起了笑脸,严肃的咳了两声,开口说道:“把你写的字拿给朕看看。”
时公公有些恋恋不舍的安静自己一晚上的成果双手奉上,司南博等着眼睛一张一张地翻看,嘴里还特别嫌弃地说道:“这字儿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你说说你,跟在朕身边而这么多年了,还没学会怎么写字儿啊?”
时公公吹着脑袋,小声应了一声,“皇上,这字写的不好看,又不是老奴想要这样的,都怪自己的亲生父母,当初生下老奴的时候,没有给老奴一双巧手。”
时公公的这么一句玩笑话,就让皇上想起了以前的时候,“现在还想着,怎么找自己的家人吗?
你……若是还想的话,朕就让人帮你去查一查。”
时公公面色一僵,快速的低下了头,“还是不用了,皇上。
当初他们将我卖给人伢子的时候,就没想要再将我寻回来。一开始跟着皇上在东宫的时候,奴才还有这份心思的,可现在,奴才不想了。
就当……就当我是天生地养长大的就好,无父无母。”
司南博叹了一口气,“行了,起来吧!让你抄字,也不过是朕临时起意,到让你平白闹了这么大的笑话。”
“多谢皇上!”时公公恭敬地对司南博行了一礼,然后起身。
京都的四海阁
离画正无聊的躺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精巧的折扇,突然一只信鸽“扑棱扑棱~”飞了过来,很是乖巧的落在窗台上,守在暗处的破月快速的抓着格子的翅膀,从它的腿上抽出信条,随后将鸽子给丢了出去。
“破月,这鸽子好像没有招惹到你吧,你至于这么嫌弃它吗?”离画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然后眼巴巴的瞅着他手上的信条。
看完心跳的破月朝着她走了过来,离画暗道:现在终于有点儿眼力劲儿了!
结果……破月在快走到软榻的时候,脚步一转,来到了桌边儿燃着的小灯,手指往前一伸,那细小的信条直接被烧毁了。
“你、你、你……”离画气得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破月转身看着她,那黝黑的眸子令离画有些心虚,可输人不输阵啊,离画傲娇的抬起自己的小下巴,嘴里嘟哝道:“别以为你长得高,就了不起。”
“是长得高没什么了不起的,哪像阁主您啊,女扮男装去清风馆,结果……”后面的话破月还没有说出口,离画的脸颊瞬间爆红,恼羞成怒道:“破月,你给我闭嘴,不准再说下去了!”
“阁主,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吗?”破月一步一步向着软榻靠近,就在他俯身想要告诉她信条上写了什么的时候,离画“嗖——”的一下,从软榻上滑了下去,绕过破月往门外跑去。
自从她去清风馆被破月抓了个正着之后,破月看向她的眼神就很恐怖,有点儿像大灰狼想要吃小绵羊的感觉,所以这两天她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刻意的避开他。
“阁主,为什么要推开我,难道你不想知道信条上写了什么吗?”破月翘着二郎腿坐在软榻上,刚刚离画躺过的地方还有余温,透过身上的布料传到自己的肌肤上。这一刻,破月有些恍惚,他是不是与阁主之间的距离更加的靠近了呢?
他想要一点一点的去靠近自己心中的那明月,可是,现在他的心似乎已经不再满足于现状了,他想要得到的更多,特别是他看见那道倩影进入了清风馆之后,他就恨不得将清风馆里所有的人都杀了。
而且,他也的确那么做了,那么肮脏的地方怎么配得上她呢?
离画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破月,赶紧摆了摆手,“还是不用了,这信条上的消息,你知道了,也就等于是四海阁知道了。
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儿没处理,就先走了!”
离画一脸假笑的对着破月挥了挥爪子,然后悄咪咪的打开了房间门,就在她的一只脚快要踏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股吸附力。
离画的身体不由自的往后飞了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离画伸手揉着自己的老腰,从软软的被褥上坐了起来,“嘶~破月,你这是干什么?”
原本还在软榻上坐着的破月,瞬间出现在离画的床边儿,“这个消息,阁主还必须要知道。”
离画皱了皱鼻子,“什么,你直接说就好,别靠得这么近,感觉挺奇怪的。”
“我这不是担心阁主听不见吗?”破月伸手将她脸颊上黏着的发丝拨弄到一旁,离画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就在破月不断靠近的时候,离画忽然抓着他的手臂,运用内力将他扯到了床上,心里慌乱的时候,她抓起床尾的被褥就盖在了破月的身上。
“离、画——”听见破月这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好像要将她嚼吧嚼吧吞进肚子里,离画吓得手一哆嗦,心中诽腹道:反正都已经得罪了,怎么折腾也是一样的。
然她还没有实际行动,门外就传来雪月的声音,“离姑娘,你在吗?”
“嗯,我在!”离画顺口回了一句。
房间的门眼看着就要被推开了,雪月眼看着就要进来了,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儿。
离画被破月这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她下意识地掀开被子跳了上去,将破月想要伸出来的手臂压在了腰间,而她没有想到的时候,破月手臂微动,手腕儿一勾,离画整个人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离画原本想要将他踹到床榻里面的,可雪月这个时候已经走了进来了,正眉眼带笑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就躺在床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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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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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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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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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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