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离画快速的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剑,直接划伤了破月的手臂。
“姐姐,是我一个人的,你们都别过来!”
离画眉眼之间的天真烂漫悉数消退,只剩下了浓郁地化散不开的冰冷。
“曦儿,清玉丸,清玉丸给我!”慕卿浑身颤抖着,死死地抓着风慕的衣襟。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一直追随着她八年,只为报答救命之恩的姑娘,会是这样的下场。
风慕心疼地将她揽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姑姑,别这样。就算可以救她,但这是离宛的原则。
难道你想看着她往后余生,过得像行尸走肉一样吗?”
“呜呜~~~谁告诉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我们只不过是想要守护自己心中的那一点儿信念,会这么困难呢?”
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吧嗒吧嗒滴落在风慕的衣服上,慕卿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都有些恍惚。
“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选择,那是我们左右不了的。有些事情,不是别人可以替代的。
成长,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们只有经历过,才会更坚强一些。”
风慕柔和的语气里面带着诱哄,慕卿原本还想回头看一眼的,却被点了睡穴,瞬间眼前模糊,不省人事。
“所有的人将死去的兄弟们带回去,好好安葬!
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的,别忘记发一笔抚恤金。”
风慕下达完指令,抱着慕卿翩然飞落,骑着来时的马离开这里。
阴沉沉的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好像是在为消香玉陨的美人儿感到悲哀。
雪月让人抬着柳信,用轻功火速回到战王府让大夫进行救治。
离画抱着离宛踉踉跄跄的骑着马儿回到四海阁,刚扯着缰绳勒停马匹,就看见一身白衣的慕倾寒打着伞出现。
密密匝匝的雨珠砸在身上,离画浑身湿透,有点儿像无家可归的落汤鸡。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温柔的揽着离宛,轻声呢喃道:“姐姐,我们到家了!”
瘦瘦小小的身影抱着已死之姐姐,艰难的往四海阁里走去,丝毫没有给慕倾寒一个眼神。
“离画姑娘~~”慕倾寒抬步上前,将手中的纸伞称在离画的头顶之上,为她遮挡外界的风雨。
“让开,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离画反手打落他手中的纸伞,目不斜视的往门口走去。
一直跟在后面的破月勒停马,就看见了慕倾寒的身影,直接从马背上飞身而下。
站在慕倾寒的对面,浑身杀气腾腾的,对他进行警告:“慕公子,四海阁不是你能来的地方,离画姑娘,也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你已经伤过她一次了,我绝对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的。”
说完之后,破月狠狠地将四海阁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xǐυmь.℃òm
慕倾寒张了张嘴,想要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机会在说出口。
有些人错过了一次,以后或许就在也没有机会了!
战王府里面的宋管家现在真的是忙的团团转,指挥着府里的小厮请大夫,熬药照顾伤员之类的。
看见雪月站在梧桐树下偷偷抹泪,宋管家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雪月,别伤心了!
只要有姑娘与小公子在,柳信就还有好的机会。”
听见这话,雪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睛里闪着亮光,“宋管家,你是说……”
剩下的话,雪月好没有说出口,就被宋管家的眼神给止住了,这隔墙有耳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好。要是我及时阻止他们,离宛姑娘她……也就不会就这么去了。”宋管家想象那么一个好姑娘,正是双十年华,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雪月抽噎道:“其实,这件事情跟宋管家你,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当时也不过是因为着急,头脑发热才浑说的。
您不能文,不能武的,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呢?”
“雪月你的心思,其实在八年之前,青音与柳信对决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但是我一直没有说破。我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你就……
为什么从来都不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呢?”
宋管家的话,使得雪月苦笑了一下,“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是柳信的心里只有青音姐姐,我再如何终究还是争不过一个死人的!
答案早已知晓,又何必再徒增伤感呢?”
被关进战王府地牢的步商,在这里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狱血他们将能想出来折磨人,但又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法子,都在他的身上试了一个遍。
最后不上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将他与司南家族之间的勾当全部都招认了。
雪鹰看着他签字画押后,用分筋错骨手将他身上的筋骨全部错位,就连下巴都给卸掉了,防止他自杀。
偏院里,正在哄着慕卿吃饭的风慕愁得自己的头发快要白了,可是看见这日益消瘦的女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姑姑,既然你都不肯吃饭,那我也不吃了。等到时候,我们做一对饿死的夫妻。”风慕放下了自己手里端着的瓷碗,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委屈。
系统都看不下去了,之际吼道:慕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件事情,谁也想不到,就赖你本系统我也没有察觉。
你整天这么自怨自艾的,离宛就能活过来吗?
躺在床上的柳信,就可以清醒过来四肢健全吗?
不能,你这么做,除了让关心你的人担心焦虑,给他们增加负担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慕卿:我心里难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胃口。
我并没有在这里责备谁,我也没有想要……
系统:你特么的回头看看,小狼崽子现在被你折磨的变成什么模样了!
慕卿蜷缩在床角缓缓的抬头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风慕,身上的衣服有了褶皱,发丝凌乱,眼底带着青黑色,鼻子一酸,她忍不住又要哭了。
听见动静的风慕一回头,就看见慕卿瘪着一张嘴,眼眶里的泪水在打着转儿,赤脚站在地上就这么看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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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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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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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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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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