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你知不知道,当一个人活得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他的生活没有任何的色彩,这样是必死还难受的一件事情。欣慰我答应过你,会好好活着,所以即便我无数次想要死,可我都忍住了。
慕卿,是不是只有我会你饿了这个世界,你才会出现呢?
若真的是这样,那我为你让这个世界充满杀戮与死亡,又有何妨!”说到这里,那淡薄的唇边儿带着浅笑,凤眸闪烁着暗光,美丽更加的危险,眼底带着恨意,可这恨意背后更是蚀骨绝殇的爱意。
当时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的吗?你不是一直发誓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吗,无论什么原因,你都不会!
慕卿,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你还说我是个白眼狼儿,明明你才是最大的那个白眼狼儿!
缓步走出水墨云烟的大门,看着柱立门前经了风霜雪雨变得陈旧的石狮,他又想起了当时第一次被她带到这里的情景。
至今还是历历在目,只可惜早就物是人非了!
有脚步声突然接近这里,风慕原本想离开的,可不知为何他停住了脚步。
“小、小公子,你、你又偷偷出府,而且还来这没有人住的宅子做什么?我听说这是以前大祭司的住处,名叫水墨云烟,人都不在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懂什么,这是大祭司曾经住过的地方。我对她很是倾佩,来这里祭奠一下,也是应该的。再说,当年我学庆功的时候,她也曾指点过我,虽说只是一句戏言,却令我瞬间领悟这轻功绝学的要义,也算是我的恩师了。”少年清脆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响起。
风慕听见这话,黑眸骤然紧缩,身形飞快的朝着少年逼近。清瘦的少年推了身旁的丫鬟一把,自己就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每每在风慕快要抓住他的时候,他总能灵活的避开。
风慕瞬间眼眸猩红,手中的折扇瞬间变成了一把长剑直逼少年,“说,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在那里?”
“你、你是什么人,还不赶紧放开我家公子!”穿着绿色一群的丫鬟双腿打颤,强装镇定的呵斥道。
“再不说,我杀了你!”男子厉声喝道,眉眼之间迸发着浓郁的戾气单是靠近就令人心经胆战。
少年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锦衣华服,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清冷高贵,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少年挑了挑眉,没有露出任何的害怕之色,“你是南阳战神,风慕?”
“回答我!”
现在的风慕不再是之前轻轨无双的南阳战神,现在的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如同一只在绝境之中发了疯的野兽,浑身散发着疯狂与暴戾。
看他的神情,紧张中又带着期待,可眼底有着害怕。
穆清眼中闪着疑惑,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儿,开口道:“你说的是大祭司吗?十年在树林里练习武功,无意间碰到了大祭司,虽然她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她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我也是凭着她手中的折扇,才想到她的身份的。”
十年之前?
风慕手中拿着的长剑瞬间从少年的脖颈间移了开来,就像是失了气力,踉跄了两步,木然转身离开。
那背影看起来,真的会是让人心疼啊!
就像是行走在沙漠快要干涸而死的行人,突然看见了绿洲,待快要靠近的时候,才发现这原来是海市蜃楼,那触手可及的希望,瞬间被无尽的绝望所包围。
穆清撇了撇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原本是想追上去的,被吓得魂儿都快飞了的下丫鬟给拦住了,“小姐,我、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话,就会被丞相大人给发现的。”
走在前面的风慕浑然没有听到后面两人的对话,此刻的他真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半夜时分,风慕还坐在书房里,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雪鹰见雪月来了,就知道柳信押送着那两个人也来到京都了,便在房间外面咳了一声,“公子,柳信与雪月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良久,原本学英语雪月以为风慕不会给出回答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站起身来,打开房门,朝着王府的地牢走去。
雪鹰与雪月连忙跟上,,守在地牢门口的暗卫见主子来了,连忙点亮了灯笼的蜡烛,在前面带路。
风月跟在后面,也进了那长长的甬道,狭小湖南的地牢里,就连空气都是潮湿的,还透着一种发霉的味道。
他们的脚步虽然轻盈,但发出的声音,还是在地牢里传出了回音。
地牢的最底层,入目的便是一个水池子,水池子的中央立着一块石台,石台上面是一个铁牢,铁笼子里关着的就是风墨。
可被关了两三年的风墨早就不再有以前的模样,现在的他,蓬头垢面,浑然看不出人样儿,歪着脑袋靠在地面儿上昏睡。
突如其来的光亮,似是对于他这个许久未见光亮的人来说有些刺眼,他闷哼一声,颤巍巍的先开了眼皮子,然后显得特别激动,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发着光芒的灯笼,就像是看到了希望,枯瘦如柴的双手依然不能动,他就费力的蠕动着身躯,拼命地向前。想要再离这灯光再近一些,嘴里不断地发出唔唔的声响,却说不出一个字。
见他变成了这模样,风慕的嘴角动了动,“风族长,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耳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这让努力向前蠕动的风墨愣了下,动作迟钝的抬起头,努力的抻着脖子往上看,浑浊的眼睛微微眯着,努力想要看清来人是谁。Χiυmъ.cοΜ
欣长的身影,清冷的气质,如画的眉眼。
那一双狭长的眼眸看向他的时候,带着无尽的嘲讽,就像是在看苟且偷生的蝼蚁。
那眼神,让他都觉得自己卑微至极。
“许……久……未、未、见?”太长时间,他没有开口说话了,瞬间开口,舌头都有些僵硬,就这几个字而已,说出来都让他觉得艰涩,“你……谁?”
男子听到这话,从胸腔中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吹落落的讽刺与嘲笑,“你问我是谁?”
风墨那眯着的双眼陡然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风、曦?”
用力嘶吼,声带扯动太大,时不时的发出嚯嚯的声响。
竟然是风曦这个小畜生,是他将自己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是他将自己关在这里日日折磨,生不如死!
“你、你……怎么会、会活着?”他身体触碰到栏杆,脑海努力的撞动着栏杆,等着风慕的眼神里带着狠毒,“你害风家,囚禁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这愤怒的,颠三倒四的叫骂之声,连市井的泼皮无赖都赶不上,身上更是看不出当初身为风家族长的半点儿沉稳。
两年多的折磨,早就让他整个人暴躁不安,动不动就发疯。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到现在是不是都以为你的儿子还活着,其实你的儿子早就被我给杀了。削肉剔骨,最后被我扔在那荒无人烟的十里荒林中。”
“你敢弑父!你个畜生,你大逆不道,你罪该万死!”风墨彻底陷入癫狂之中,不断地用脑袋装机这铁栏杆,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
“杀人诛心,这还是你教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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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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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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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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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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