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是,就是,怎么能这样诽谤人呢?”
眼看着这外面的人都要吵起来了,管家赶忙说道:“哎哎,都是我不好,嘴笨,不过实在没办法,今天已经进去十个大夫了!”
管家顺手还打了自己几巴掌,“各位也不想自己看的病,结果在别人那里起了效果是吧?所以各位都回去吧!明日再来!”
众人听到管家这么说也只好作罢,毕竟人太多也的确杂乱。
宋与乐对着镜儿和钦儿说道:“这古夏县还真是热闹,只是今日恐怕是白走一趟了,咱们也打道回平洲,明日再来!”
等三人回到平洲知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不过一路上都在吃些小吃,所以也不怎么饿。
到了房间后,宋与乐没发现沈宴卿就已经在床上等着自己了,但回来后便风风火火的,沈宴卿刚想喊住她,不知怎么居然也没发出声音。
宋与乐在路上便卸了易装,所以想赶紧回来洗个澡。
再加上沈宴卿虽然在房里,但是没开灯,书房的灯倒是亮着,宋与乐还以为沈宴卿今日还在书房,便想着洗个澡再去找他。
沈宴卿伸出脑袋望去就看见一片白花花的背,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镜儿马上从门外提着一桶水进来了,给宋与乐倒好水后,宋与乐便舒舒服服地浸在里面休息。
沈宴卿倒是想出声也不敢出声了,若是镜儿不在,那也没什么,镜儿在这里,就有些难为情。
所以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生怕被发现了,回想起刚刚瞥见的春光,沈宴卿涨的脸色通红。
宋与乐还在哼着小调洗着澡,这满屋春光,不过沈宴卿却不敢去偷看,万一被发现了,宋与乐恐怕会暴打自己一顿。
过了一会儿,宋与乐沐浴好,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去书房找沈宴卿,突然看到床边有一双鞋子。
“咦……”
宋与乐有些奇怪,定睛一看,这不是沈宴卿的鞋子吗,怎么在床边?
听见轻轻走过来的脚步声,沈宴卿马上闭上了眼睛,装着睡过去了。
宋与乐有些提防地掀开了床帘,沈宴卿也不知道脑子中了什么邪,突然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扮了个鬼脸。
“哗……”
“砰!”
“哎哟,痛痛痛,痛死我了,你干嘛啊,哎哟。”沈宴卿马上叫起来了。
宋与乐看到眼前的沈宴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坐起来扮鬼脸,把自己吓了一跳。
一下子手就没忍住,朝着沈宴卿的眼睛打过去,好在还控制住了力道,不然没准可以给打瞎了。
宋与乐叉着腰,喘着气,气道:“你干嘛呢?扮鬼脸吓人!我回来这么久了,你也不出声,非得吓我,被打了活该!”
沈宴卿捂着自己的眼睛欲哭无泪,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抽风就从装睡状态走向了作死状态。
宋与乐稍稍平静了一下,看着沈宴卿手捂着眼睛,关心道:“你眼睛没事吧?你等着,我给你弄些药膏来。”
等涂了药后,沈宴卿觉得舒服多了,这才幽幽地说:“我就是想逗逗你,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你逗人是这样逗逗?还好我手上没拿武器,否则我都要给你收尸了!”
宋与乐看着这一脸无辜的沈宴卿,只觉得真是个活宝,以前真没发现这人还有这么恶趣味的一面。
“从我回来前你就在房间了?”
沈宴卿点了点头。
“你清醒着?”
沈宴卿又点了点头。
“看见我洗澡了?”
“……”
看见沈宴卿沉默不语,脸色有点复杂,宋与乐忍住,又问了一句:“好看吗?”
沈宴卿鬼使神差地又点了点头,宋与乐没忍住,又给沈宴卿打了一拳,沈宴卿从点头之后也做好了心里准备,马上闭上了眼睛。
这下两个眼睛都平衡了,给沈宴卿上了药后,宋与乐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平衡了,免得你一个黑眼圈出去,别人说我是母夜叉家暴你。”
沈宴卿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定然不会。”
“你怎么今日不在书房,这么早就回房睡觉了?”
看到沈宴卿这样子,宋与乐也不在上一个话题纠结了,反正打都打了。
“哦,今日没什么事,一切都挺顺利的,只是后面的还需要等几个人才行,还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什么事?”
“吉永村出现的怪病,魏大夫怀疑是有人下毒。”
宋与乐皱了皱眉头,“下毒?”
“是的,虽然不是特别肯定,但是有这个可能,所以我想向你借几个人暗中调查一下。”
沈宴卿接着说道:“周大夫来平洲了吗?”
“没问题,我等下就去安排几个人查这个事,周叔在路上了,应该明后天就能到。”
沈宴卿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乐儿,有你真好。”
宋与乐白了白眼,但也没说什么。
“噢,对了,还有件事,太子发来信说平洲的情况他大致了解了,如今三皇子已经出发去甬城了,他在想要不要来平洲。”
沈宴卿从怀中拿出封书信,宋与乐看完后,沉思片刻,说道:“虽然三皇子走了,但是京城也不太平,既然平洲的事情都比较顺利,那还是让他再观望观望。”
“我可能过几日要回京,等我回了京让他再过来吧,如今皇后那边也是要提防的,我担心太子三皇子都不在身边的话,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沈宴卿点了点头,说道:“乐儿说的很有道理,那我就按你说的回复他。”
“对了,古夏县的情况怎么样了?”
自从两人明白彼此的心意后,很多事情都不藏着掖着了,所以沈宴卿也知道古夏县最近又出了事,甚至今日还在百姓口中听到有人讨论此事。
“有点古怪,出重金请天下名医的这个富商海大付到古夏县也不过几年时间,现在古夏县人潮涌动,很多事情都变得更加复杂了。”
“万事小心!”wWW.ΧìǔΜЬ.CǒΜ
看到沈宴卿如此郑重地叮嘱,宋与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爷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哎,你呀,还是多多小心自己吧!”
宋与乐像个豪气万丈,逛着青楼的老爷一般,大摇大摆地搂着沈宴卿,抬起他的下巴,说道:“来,给爷笑一个。”
沈宴卿也不恼,嘴角含笑,拿着衣袖遮着自己的半脸,装着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好的,老爷。”
宋与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沈宴卿也有这么一面,实在是太骚气了,嫌弃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青楼的常客?有模有样啊!”
“不不不,当然没有!”
沈宴卿一脸正气地摆摆手,解释道:“我就去过一回,但我什么也没干!”
“哟,这么正经的沈公子还去过青楼?”
这倒是勾起了宋与乐的好奇心,以前一直强调男女授受不亲的人居然还去过青楼?
“哎呀,我那次是被几个朋友拖过去了,进去后我就不自在,没多久就找借口回府了,我真没做什么!”
沈宴卿怕宋与乐误会,急忙解释,脸色都涨的通红。
“行了,别解释了,你这个年纪去了青楼做过什么也很正常。”
宋与乐看着着急的沈宴卿只觉得好玩,忍不住要逗弄他,看沈宴卿的模样也知道他没经验了。
“唉,乐儿,我真没有啊!”
“行了行了,我信,我相信你!”
沈宴卿的表情却更加委屈,宋与乐奇怪地问道:“我都信了,你这是做什么?”
“我觉得你没有。”
“......”
宋与乐很无语,也懒得搭理他,径直走上床去休息了,只留下沈宴卿一人在原地委屈。
皇宫
“陛下,您的身体如此不好,还是不要出宫去了,万一有个意外可怎么办。”
王公公看着换好衣服的老皇帝,很是担忧,皇帝现在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若是有什么闪失,那恐怕整个晋国都要大变了。
“无妨,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是。”
老皇帝来到京城郊区中的一个院子,这个院子里百花齐放,一瞬间像是进入了花的国度。
有一个少女开心地赏着花,蹦蹦跳跳的模样活泼极了,开心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此时少女正和旁边的一个白发老者说些什么,两人有说有笑的,还没有注意到院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润圻,好久不见了。”
听到这个声音,老者还没回头身子就僵住了,然后认命般地闭了闭眼。
回过头去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笑意了,热切的迎上前去,正要跪下,老皇帝一把扶住。
“呵呵,润圻,在宫外,就不要行此大礼了。”
看见院子里来了客人,少女也一脸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老皇帝,只觉得眼熟,似乎小时候见过。
老皇帝看了看眼前的明媚少女,眼睛一亮,忍不住点了点头,称赞道:“好久没见你了,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真是个俊俏佳人。”
润圻正要招呼少女问候老皇帝,却被老皇帝制止了。
“好了,我们先进屋谈吧,女娃娃,这是给你的礼物。”
老皇帝送给少女一个很精致的小玩具,少女见了很是喜欢,甜甜地笑着谢道:“谢谢伯伯!”
老皇帝更是开心,随后拉着润圻进屋了,少女则是背着搂着出去采摘野菜了。
等少女回来的时候,老皇帝已经走了,只留润圻一人在院子里望着鲜花出神。
少女悄悄地走到润圻身边,看他在发呆,忍不住吓了他一下:“爷爷!”
“哎哟,你这个死丫头,胆大了哈,爷爷要是被你吓死了怎么办!”
润圻气的瞪胡子吹眼,佯装着生气。
少女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爷爷,我错了!”
“哼,你呀!真是长不大!”润圻宠溺地刮了刮少女的鼻子。
“爷爷,你刚在想什么,刚刚来的人是谁啊?我以前好像见过,有点印象,还有我们晚上吃什么?”
听着这一大串问题,润圻觉得头疼,哭笑不得:“你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啊!”
“今天啊,吃烤鸡!吃完我有事要和你说。”
“好哎!烤鸡!”少女开心地蹦起来,快乐地跑到厨房去了。
看到这么活泼可爱的少女,润圻的眼里有疼爱也有歉意,更多的则是无奈。
“当真是命吗?”
回想起老皇帝下的命令,润圻只觉得无奈。
“皇上!就不能让她这样快乐地活着吗,她在我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我实在是......”
润圻满脸痛苦地望着老皇帝。
“润圻,你忘记你的使命了吗?还是说,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老皇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接着说道:“当初你这个来和我交换你儿子的前途,怎么现在又要反悔?”
“你可知,我是天子,我想要人活要人死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润圻认命地闭上了眼,沉重地说道:“臣领旨!”
古夏县
今日宋与乐又到了古夏县,正好周大夫也从京城中赶过来了,正好结伴去了海府。
今日的海府门前却是很冷清,完全不似昨日那样热闹。
宋与乐有些奇怪,在路上拉着个人,疑惑地问道:“这昨日海府这么热闹,今日怎么如此冷清?”
“您有所不知,海府虽然来了很多大夫,但是大部分都是装神弄鬼的神棍,这不昨天一神棍,瞎给海姑娘吃药,结果弄的人吐血了。”
“海老爷顿时火冒三丈,让人把这个神棍狠狠打了一顿,把人腿都给打折了!还放出告示,没本事的人别来耽误了,否则遇见一个打一个,所以啊大家都不太敢去了。”
宋与乐听了很是惊奇,这海老爷可真是有趣,什么人的药都敢让女儿吃,这简直把女儿当药罐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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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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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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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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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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