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沛突然狂笑起来,真像是入了魔障一样癫狂,林郁仁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好!好!好一个肺腑之言!”慕容沛笑着看着林郁仁,不住地点了点头。
可是下一句话让林郁仁的笑僵在脸上。
“可是,本王想做什么是你这个小官能决定的?”慕容沛脸色马上变得阴沉起来。
林郁仁看情况不对,马上跪下说道:“我是为了殿下的大业着想!别无二心!只是现在确实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
“好时机?那你来说说,怎么个好时机吧。”慕容沛喝了口茶,像看一只蚂蚁一样看着林郁仁,对于这样的眼光,林郁仁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只能默默忍受。
“我知道太子妃之死是殿下吩咐。”林郁仁深吸一口气,大声地说道。
“砰”慕容沛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向地上,林郁仁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
慕容沛站起身,看着跪着的林郁仁,慢慢地走过去,蹲下,脸色阴沉地看着他,“哦?是吗?”
林郁仁也不躲闪,直接了当地说:“昨日我正好碰到了靖国府的家丁和丫鬟在一起,无意中听到了详情,殿下,你说我能知道,那宋与乐会查不到吗?”
听到靖国府,慕容沛很是震惊,皱了皱眉,站起身,说道:“此话当真?那两人我已经让靖国公处理了,莫非......”
“殿下!若此事我能知道,那以宋与乐的本事,自然也能查到此事,与其被牵连,不如替宋与乐破案!”林郁仁认真地说。
慕容沛的脸色变化莫测,眼睛里皆是算计,林郁仁看到他似乎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便说道:“殿下!唯有主动出击才能不被抓到把柄啊!”
“嗯,有道理,我倒没想到靖国公还留着那两人了,真是失策,不过就算查出那两人又如何?并没有证据是本王所为,单凭他们嘴上说能奈我何?更何况,他们有机会说吗?”慕容沛淡定地说道。
他的确不在意这事被查出什么来,整个朝堂都知道他和太子不对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没有证据也会被人猜测,那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林郁仁知道慕容沛一向是一个狂人,没想到如今连这些都不在意了,看来局势越来越明朗了,那自己的目标业能早日实现了。
看到慕容沛又坐回了椅子上,林郁仁咬了咬牙,说道:“我有一计,想献给殿下。”
慕容沛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过去说,林郁仁赶紧起来,走到慕容沛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完林郁仁说的话后,慕容沛的眼睛一亮,沉吟片刻,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林郁仁的肩膀,称赞道:“郁仁啊,这个计划倒是不错。好,此事便交给你去办吧。”
得到慕容沛的肯定后,林郁仁松了一口气,开心地向慕容沛保证:“请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殿下期待,顺利完成任务。”
“好!”慕容沛笑着点了点头,看向林郁仁的目光似乎很赞叹,让林郁仁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是慕容沛的心腹一样。
走出慕容沛的府邸时,林郁仁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三皇子慕容沛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让林郁仁不得不更加谨慎行事,希望此事过后,慕容沛能真正接纳自己。
看到林郁仁走后,慕容沛收起了微笑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暗卫叫来,低声吩咐了一些事。
从小身处在皇家里,怎么会真的把事情交给一个人处理呢,慕容沛看着门口,一脸嘲讽。
春和楼对面,一身穿黑衣相貌平平的男子,正焦急地看着春和楼门口,生怕看漏了什么。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让他越来越焦急,他对春和楼也很熟悉,在前后门都安插了人手,就等着宋与乐出来。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竟然什么动静也没有,倒让他越来越惊慌,他本就怀疑是不是自己被宋与乐发现了,毕竟这一上午宋与乐都十分反常。
黑衣男子心里十分犹豫要不要进春和楼里看一看,若是把人跟没了,只怕主子要大发雷霆了。
经过心理斗争,还是决定进春和楼一趟,黑衣男子无声无息地从一楼转到了五楼,都没有看见宋与乐的身影,而这六楼还从未去过。
黑衣男子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六楼看了,春和楼的六楼从未有人去过,以前吵闹着要上六楼的人都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所以还是不去为妙。
黑衣男子观察了一下,正好看见与宋与乐同一时间进入的一个富商,正在五楼喝茶。
“啊呀,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好,老爷您没事吧?”
大腹便便的富商被黑衣男子撞了下,顿时很生气。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这么年轻你喊我老爷?谁不知道我刘公子一表人才,你不仅手脚笨重,这还没有眼力劲儿呢!”刘公子气愤地说道。
“对不住了公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如有冒犯,请见谅!”
“哼!”
刘公子听他那么说也懒得计较,准备脱了他的大红外衣,接着喝酒吃菜。
“哎,公子,我看您挺眼生的,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啊?”黑衣男子站在一旁也不打算走,想跟刘公子套套近乎。
好在刘公子心思单纯,又喜欢找人聊天,看见他主动问自己话,就拉着他坐下,热切的聊了起来。
“想不到你还挺聪明,我的确刚来京城,我是湖州知府的二公子,嘿嘿,头一次上京城呢,你还别说,这京城和我们那小地方可不样,真是十分繁华呢,你看,这菜……”
一打开话题,刘公子就唠唠叨叨起来,嘴巴一张一合就没闭上过,黑衣男子愣住了,没想到自己招惹上了一个话唠,苦笑了一下,好几次想插句话,可就是没有机会。
“是,是,刘公子,我……”黑衣男子好不容易乘着他歇了口气的空档,正想把话题引到宋与乐的身上。
“哎,我初次来到京城,与兄弟你一见如故,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不等黑衣男子说完,刘公子便打断,给黑衣男子倒了杯茶,期待地看着他。
“呃,我叫易朗,刘公子,你……”易朗只觉得焦急,甚至不想跟他打听什么,想赶紧溜之大吉。
听到这个名字,刘公子眼睛一亮,赞叹道:“好名字啊!易兄,这名字甚好!甚好!”
易朗敷衍地点了点头,还未开口就被刘公子抢了先,没想到刘公子能从名字扯到湖州小吃,再到他喜欢的姑娘。
听着刘公子在旁边唠唠叨叨,易朗无奈地看了看四周,只觉得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过去,再没有想从他这打听的心思,只想赶紧走。
可谁曾想这刘公子竟如此能说道,怪不得他只有几个侍卫陪同,也无朋友一起吃饭。
易朗扶了扶额头,只觉得头大,看了眼站着的几个保镖,都是一脸憋笑,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如果不是刘公子给他看了湖州的特产,他都要以为是宋与乐故意安排的人才,为了拖住他。
事实上,宋与乐现在也很纳闷,她本想将计就计,查清楚易朗是哪方势力的人,哪想到他和一个胖子聊的如此起劲。
下属来汇报易朗进了酒楼后,宋与乐便安排人给他放点消息,哪想到这消息还没放出去,他就和人聊起来了……
宋与乐疑惑地问着宋怡:“你认识那个胖子?”
听到宋与乐这样问她,宋怡抿着嘴笑了笑,说道:“据说是湖州知县的儿子,头一次来京城,此人真是个自来熟,之前拉着我的小二喋喋不休,小二都要崩溃了,所以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吧,他是真的能说。”
“嘿!这个死胖子!”宋与乐气鼓鼓地抱怨着。
乘着刘公子喝茶的功夫,易朗马上起身,抱拳说道:“刘兄,在下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得赶紧去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不等刘公子有什么反应,几个保镖说道:“易公子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们去做,我们武艺高强,办事你尽管放心。”
感受到保镖传来的强大气息,易朗警惕了一下,没想到这刘公子的保镖还是有点水平,看着他们带有威胁的眼神,易朗也不敢轻举妄动。
刘公子兴奋地说:“对对对,易兄,你有什么事尽管交给他们去做,我们接着喝酒!”
易朗只得无奈地笑了笑,苦着脸陪刘公子喝酒。
侯爷府
沈宴卿感觉自己身体好了很多,便想出来锻炼身体,今日偶然听到下人在偷偷打趣着自己和宋与乐,感觉很受打击。
下人们的原话是:“哈哈,没想到姑爷还是把咱们侯爷捕获了!”
“是啊,之前侯爷还说姑爷太缺少阳刚之气,只是长得好看,中看不中用!”
“咳咳,侯爷的事咱们还是别嚼舌根,免得被责罚了!”
两个丫鬟吐了吐舌头,赶紧溜去干活了。
沈宴卿听后马上回了房间,照了照镜子,左看右看,想起十一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的,果然是不够强壮。
想起宋与乐每次都挡在自己前面,沈宴卿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练好武功!
所以这不马上就开始练武了,柴叔以大病初愈不宜练武为由想制止沈宴卿,可哪里劝的动。
看着沈宴卿认真地练着一招一式,柴叔心想,宋与乐算是遇到良人了。
练完武后,沈宴卿看了看天色,总想着宋与乐什么时候回来,觉得待在府里闷得很,便想出去逛逛。
换好衣服后,沈宴卿便想去慈安寺逛一逛,上上香。
今天天气可真是好,阳光明媚,微风吹拂过来,并不炎热,还有点清爽,沈宴卿独自坐在马上,悠闲地在小道上看看沿途的风景。
走到一处茶水摊,沈宴卿便下马准备休息休息,正巧瞥到一男一女喝完茶正准备走,不过看她们的神色有点奇怪。
沈宴卿好奇的偷偷看着这两人,她们付完茶钱就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便马上坐上马车,飞奔而去。
正思索着,无意中,竟瞥到十一出现了,不过并没有看到沈宴卿,也朝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本来想喊住十一的,可是十一走的太快,只能卡在喉咙里,沈宴卿实在好奇,决定也追过去看看。
只不过她们都走的太快,哪怕沈宴卿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还是不见了踪影。
沈宴卿叹了叹口气,停下后,便放弃了,还是沿着慈安寺的方向慢悠悠地走过去,此事就等到十一回府后再问吧。
慈安寺在城外,所以一般去拜的人不多,但沈宴卿更喜欢这里,因为自己的一家人和这里的主持都颇熟,以前每年都必来这里好几次。
烧完香拜完佛后,沈宴卿和这里的住持交谈起来。
“弥乐大师,好久不见了!”想起以往的情景,沈宴卿只觉得物是人非。
“阿弥陀佛,沈施主,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弥乐大师慈祥地看着沈宴卿,目光中带有一丝慈爱。
“大师,你可曾相信我爹意图谋反之事?”
“不曾,我了解沈相的为人,绝无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只是沈施主,节哀!”
沈宴卿长长地叹了口气,“父亲生前遇到烦心事便喜欢来向大师请教一番,今天我也想问问大师,若我想报仇,该怎么找到真凶。”
弥乐大师转了转手中的佛珠,认真地看着沈宴卿,说道:“万物皆有因果,顺其自然便好,有些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大师的意思是不要过于追求真相?那我该如何为我爹平反?”沈宴卿疑惑道。ωωω.χΙυΜЬ.Cǒm
“你日后便知,切勿过于追求,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早知道不如晚知道。”
对于大师的话,沈宴卿还是云里雾里的,并不知道为何大师会这样劝自己。
不过看到大师似乎不打算解释,沈宴卿只好作罢。今日来拜访弥乐大师,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问问姻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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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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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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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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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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