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心下已经哭爹喊娘了,今天哪门子风把这阎王给吹来了,早知道,他今天就告假了。
“哈哈,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哪有什么忙不忙的呀,要是早知道小侯爷要来,小的一定第一时间在门口迎接。”
牢头苦笑着打着哈哈,生怕宋与乐一个不顺心,又将这天牢搅得天翻地覆。
面对这样小心翼翼的牢头,宋与乐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是笑了笑,毕竟,她还犯不着对这种小人物置气。
“皇上派我来审问上午的刺客,带本侯过去吧。”
牢头听到这话,如蒙特赦,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而后麻利地走在宋与乐前面带路,“小侯爷,请跟我来。”
这天牢宋与乐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面对天牢那的环境,宋与乐还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阴暗潮湿不说,鼻尖还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些犯人萎萎缩缩的躲在角落的阴暗面,蓬头垢面,目光呆滞。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被宋与乐送进来的,所以有些人在看到宋与乐的时候,目露凶光,冲着宋与乐破口大骂。
对于这一切,宋与乐都仿佛充耳未闻,目不斜视的跟着牢头走到了天牢的最深处。
那里关着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人,是天牢的核心所在,也是天牢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刑具上的那一点点殷红,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它就像是一只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在向所有的人耀武扬威,彰显着它的威力。
这里寂静无声,仿佛所有的生命都会在此终结。宋与乐缓缓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眼眸中甚至还泛着点点兴奋。
“去,将人带过来。”
波澜不惊的语气,在这寂静的天牢想起,仿佛就是这里的主宰。
牢头情不自禁的打了打颤,以前,宋与乐没少来天牢,他也没少见宋与乐是怎样撬开那些硬骨头的嘴,每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寒而栗。
牢头出去没多久,铁链碰撞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天牢,之后便是男人的叫骂声,狱卒的呵斥声,不绝于耳。
“跪下!”很快的,牢头便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目露凶光,十分硬气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宋与乐眉目亲启,随后又落在了自己葱白的指间,“就只有两个人?”
“回小侯爷,这两个人是他们的头子,其余的还关在天牢呢。”牢头虽然心里发怵,但是一做起事麻利的很。
“行吧!”宋与乐突然站了起来,一边低着头抖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说道,“你们两个谁先来?”
“哼!”毫无意外的,那两人十分轻蔑的看了宋与乐一眼,随后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
对于这种情况,宋与乐也不恼,微微的笑了笑,“真是好骨气,本侯最欣赏你们这些人了,你们要保持到最后才好啊。”
“呸!少废话,有什么招,直接来吧,大爷们没在怕的!”其中一个黑衣人肤色较黑,性子也比较直,直接呛出了生。
宋与乐听到这话,目光瞬间变得幽深,静静的盯着那人的眼睛,强烈的气势压了过去,那人苦苦的支撑着,就算灵魂已经开始打颤,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
“有意思,把他留下,另一个带到隔壁去吧。”宋与乐收回目光,又重新坐回了原来的地方,脸上的笑容在扩大,但是牢头却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当下不敢迟疑,直接拖着另外一个人去了隔壁,隔壁也是一间和这里格局差不多的房子,所以宋与乐的意思就是让将着两人分开审问。
“宋与乐,你不过就是一个给人收拾烂摊子的下人罢了,有什么好嚣张的,再过两年,那人恐怕该容不下你了吧。”留下来的那个刺客眼睛死死地盯着宋与乐,说出的话也是十分的不客气。
对于男子的挑衅,宋与乐并没有放在心上,对着剩下来的几个狱卒,使了个眼色。
瞬间,几个狱卒便将男子七手八脚的绑在了一旁的十字架上,期间,男子各种挣扎,嘴里慢慢咧咧的,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十一走了进来,将一张纸递到了宋与乐的手上,而后,便站在一旁,等待宋与乐的指示。
宋与乐看了看手中的纸,随后面将它放在火盆上,瞬间,那张纸被大火给吞噬了,“你们先下去吧,有十一在就行了。”
狱卒们听了这话,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十一,把东西拿来,好好伺候伺候这个黑煞。”
宋与乐话音刚落,只见十一脸上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了一双筷子,缓缓的走向黑煞。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你们想干什么?”被突然喊出名字的黑煞,内心有些慌乱,本来已经做好了承受各种酷刑的准备,但是,却纸拿来了一双筷子,这让黑煞内心有点对未知的恐惧。
对于男子的所有问题,宋与乐和十一都没有回答他,这也加剧了男子的恐惧,男子开始不停的挣扎,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十一走到男子面前,一只手钳住黑煞的下巴,将他的下巴高高抬起,后脑勺低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
另一只手,拿着筷子,缓缓地放在黑煞的脸上,力气之大,仿佛要在黑煞的脸上戳出一个窟窿来。
“你不是想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十一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你知道人体有哪些脆弱的地方吗?”
随着,十一的话,手中的筷子移到了黑煞的鼻子上,重重的按了按,“这里,它连通着你的喉咙。如果,这里被堵塞了,那人就活不成了,所以,让我来给你疏通疏通。”
“不,不要!”黑煞还是第一次听到过这种方式,当即大力的摇着头,拒绝十一的触碰。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先不说他如今手脚被绑,就单单是他本身的力量,就不是十一的对手。
“啊!”随着十一地动作,黑煞挣扎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尖叫。
……
另一边,兵部尚书的女儿欧阳雪回到家以后,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太子成婚了,脸上便不由得露出一抹娇羞。
但是一想到太子看宋与乐的眼神,心里就像是有一根刺一样,难受得紧,恨不得将宋与乐千刀万剐。
“娘!您说怎么办?那个宋与乐不要脸!天天勾引太子殿下,现在太子殿下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欧阳雪哭着扑进的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的怀里。
这妇人便是欧阳雪母亲,杨氏,杨氏这些年抄持着尚书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看起来倒是精明能干,有大家之风。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完全配不上她的气质,“女儿啊,宋与乐那贱蹄子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有什么好在意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怎样讨太子欢心。”
欧阳雪转眼一想,觉得杨氏的话也不无道理,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既然又有些苦恼地说道,“可是,我现在连太子的面都见不上,更别说讨太子欢心了。”
“哎呦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女儿呀?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未来的太子妃,去太子府找太子,难道还有人敢拦着你不成?”杨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娘,你说得对,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娘,您最好了。”欧阳雪顿时转哭为笑,来了精神,“娘,女儿想出去一趟。”
“这就对了,快去快去。”杨氏笑意满满的拍了拍欧阳雪的手背,语气间尽是宠溺。
“谢谢娘亲。”欧阳雪眉开眼笑,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就直接出门了,刚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匆匆地向后院跑了过去。
没过多久,便看到欧阳雪手里多了一个食盒,还换了一身衣裳,兴冲冲的出了门。
大街上,好巧不巧,欧阳雪碰到了独自出府的沈莹,本来一开始欧阳雪并没有认出沈莹,或者说,她根本就不认识沈莹。
“欧阳小姐,请留步。”是沈莹先开口叫住了欧阳雪。
欧阳雪紧紧的皱着眉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盯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女子,眼神中充满了高傲与不耐烦,“你是谁?”
对于这些,沈莹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欧阳小姐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是我相信欧阳小姐一定认识宋与乐吧?”
“你想干什么?”欧阳雪并不是个没脑子的,听到这话,瞬间有了警惕,言语之间也变得有些严厉了。
然而,沈莹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欧阳小姐放心,我们是朋友,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说道这里,沈莹靠着欧阳雪的耳朵,轻声说道,“我要宋与乐死!”
……
这几天,宋与乐一直在忙着刺客那边的事儿,对侯府这边的事情全权交由柴叔打理,侯府也很少回。
沈宴卿每天也忙着朝中的事儿,早出晚归,和沈莹在一起的时间也渐渐的变少了,仿佛一切都渐渐的回到了正轨。
这一天,沈宴卿被老皇帝招见,说是有要事相商,有了上次的教训,沈宴卿也多长了个心眼,将他进宫的消息传给了侯府。
皇宫里,老皇帝静静地站在窗前,沈宴卿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沈爱卿你来了,坐吧。”老皇帝缓缓的转过身来,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对着沈宴卿说道。
沈宴卿当即心下一惊,心中还不知道皇帝的打算,有些拿不定主意,惶恐的推迟着,“微臣不敢,皇上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微臣。”
“朕让你坐你就坐!”老皇帝的声音不怒自威,充满了压迫性。
“微臣遵旨。”沈宴卿被这么一吼,瞬间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有些紧张,手脚无处安放。
这个时候,一旁的小太监端上来一盘棋,老皇帝一边摆弄着,一边说道,“来,陪朕下一盘。”
对于老皇帝不按套路出牌的态度,沈宴卿内心忐忑不定,刚想要拒绝,但是看到老皇帝瞪过来的眼神,所有的话瞬间被阻在了喉咙里。
一时间,御书房里安静无声,只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皇帝落下一子,随后缓缓说道,“从前,朕和你的父亲就是这样下棋的。”
沈宴卿听到老皇帝突然提起自己的父亲,提到自己的父亲,内心所以的仇恨都被勾引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是不是在恨朕,恨朕没有调查清楚就直接处死了你的父亲?”紧接着,老皇帝又继续说道。
没有调查清楚?难道,难道说,皇上也知道父亲是被人冤枉的吗?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沈宴卿听到这里,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老皇帝,内心翻江倒海。琇書蛧
“皇上再说什么?微,微臣听不懂。”沈宴卿强压住内心的翻腾,表面上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老皇帝又落下一子,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呵呵,那你知道当初朕为什么会答应你和宋爱情成婚吗?”
“还请皇上明示。”老皇帝突然转变话题,沈宴卿有些跟不上节奏,拿旗的手在空中微微的顿了顿。
“还记得那个时候,朝中的所有大臣都指责宋爱卿目无法纪,纷纷猜测,她是不是和你父亲有什么牵扯,要将她革职查办,局势一边倒。宋爱卿舌战群儒,最还拿出了免死金牌,为的就是保你一命,你说,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老皇帝将当初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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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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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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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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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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