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侯爷,姑爷一大早上就出去了,说是要先去熟悉熟悉职务,等时间到了,就直接进宫,让侯爷不要等他了。”
柴叔在心里憋笑,看来侯爷心中还是有姑爷的位置,要不然怎么一没见着面,就开始担心呢?
不过知道是知道,柴叔作为过来人,自然是知道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比较好,如果说自己强行参与,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哦。”
果然,宋与乐在听到那句不用等他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淡淡的回了一句,便开始专心进攻桌上的早餐。
然而,在往日看来,十分可口美味的早膳,突然之间却变得甚是乏味,宋与乐只是匆匆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镜儿,钦儿,替我更衣。”宋与乐吃过早饭,见时间还早,便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但是总觉得有些坐立不安,没过一会儿,便急吼吼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
而另一边,沈宴卿其实并没有去翰林院,而是一种出了门,在街上胡乱地游荡,为的就是避免和宋与乐碰面。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他说完那句话以后,心中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愧疚,让他甚是不安。
“来人!给我打,瞧你这副人模狗样的,原本以为你是个有钱的主,没想到居然敢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就在这个时候,前面一家酒坊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吸引了沈宴卿的注意。
只见,一个满身酒气的人,神志不清地躺在酒坊前面,凌乱的发丝,挡住了那人的脸庞。旁边还有一堆破碎的酒坛子,应该是刚刚被人扔出来的时候摔碎了。
这个时候,又从酒坊里走出几个彪头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地上的男子,摩拳擦掌。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啊!给我打,狠狠地打!”先前那个声音的主人再次开口,长着一对山羊胡子,两眼深陷,嘴唇很薄,一看就是个刻薄之人,应该就是这家酒坊的老板了。
那人下令以后,其中一个彪头大汉直接不留情的一拳砸在地上那人的脸上,那人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酒后的不舒服,叽叽歪歪了一阵,然后又没有了反应。
这让那个老板更加的不爽,直接让人将他往死里打,旁边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阻止。
“等一下!他欠你多少钱?我帮他还了。”
沈宴卿看到那人的模样,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父亲刚刚被斩首,自己一个人流落在外,经常被人毒打。
作为一个商人,听到有人要当冤大头,自然是十分乐意,眼睛转了转,缓缓的伸出了五个指头。
“既然这位公子要那人付酒钱,在下就在此替那人谢过公子,那人欠的钱也不多,就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猴三,莫不是你又在骗人,一顿酒而已,哪里用的了五两银子。”
“哼!谁跟你说他只喝了一顿?这半个月以来,他天天在我这蹭酒喝。”猴三应该就是那个老板的名字,在听到旁边有人反驳时,立马强调。
“哟,猴三,别人不知道你,我们还不知道吗?这些年你干过的那些勾当,那件事我不知道。”
“是啊是啊,哥几个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到处骗人的行为!”
听这话,围观的人中应该是有认识猴三的人,一个个的都在拆猴三的台,一时间,猴三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哎,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帮他还钱?不还就赶紧滚!反正五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猴三说不过那几人,便在沈宴卿面前耍混,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
沈宴卿摇了摇头,并不想跟猴三多计较,痛快的掏出五两银子,扔给了猴三,扶起地上的人便直接走了。
“我说公子,你明知道他是在漫天要价,为什么还要把钱给他?”刚刚那几个人跟在沈宴卿身后,非常不理解的问道。
然而沈宴卿却并不想和他们多说,明知道猴三是什么样的人,在看到有人落难的时候,他们选择了袖手旁观,有人出头,他们就跑出来名义上的帮忙。
沈宴卿对于这种行为,甚是不屑,所以,直接忽略了身后的几人,看了看时候已经不早了,便找了家客栈,将手中昏迷不醒的人安排了进去。
“文杰兄?怎么是你?”刚开始的时候沈宴卿没有来得及看清手中人的脸,现在将人放在客栈,小二帮那人清洗了一下,沈宴卿立马便认出此人是徐文杰。
徐文杰现在还处于昏迷当中,对于沈宴卿疑问既然是没有办法回答的,沈宴卿担心徐文杰的状况,但是现在离宫宴的时间已经只剩一个时辰了,他必须马上进宫,所以只好劳烦小二,好像照顾徐文杰。
而另一边,宋与乐也已经收拾好了,今天的宋与乐穿了一身黑色长裙,腰身紧束,胸前露出一副精致的锁骨。
再配上一个简单的发式,插着一只黑曜石的发簪,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黑化的天使,危险又充满了诱惑。
“小侯爷,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随时可以出发。”这个时候,柴叔从外面走了进来。
宋与乐点了点头,朝着门外,莲步轻起,“走吧。”
……
“公主殿下,今天这宴会对我们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望公主殿下不要像昨日那样冲动,不要忘记咱们其次来的目的,否则到时候,王上那边不好交代。”
秦浩是巫基国的丞相,年少有为,而他旁边的公主是巫基国的二公主,巫溪。
现在巫基国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只是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晋国联姻,从而让晋国出手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哼!秦浩,本公主的事你少管,而且以后不要用父王来压本公主!”巫溪对这个秦浩明显是没有什么好感,这也难怪,提出让她过来和亲的的人,真是这个秦浩。
而且,她明明从小就是父王最疼爱的孩子,这一次,去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无论自己还是姐姐又哭又闹,父王都坚决地站在秦浩那边。
这让她一度以为现在的父王是不是已经被秦浩掉了包?然而,她和父王回忆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儿,父王都记得清清楚楚,并没有任何被掉包的痕迹。
最后,巫溪不得不认清现实,认命的接受这一次的和亲。
“公主殿下言重了,宴会快开始了,公主殿下请。”秦浩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巫溪对他的恶意,语气波澜不惊。
“你!哼!”这让巫溪不亲认为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心中十分不痛快,最后只能愤愤不平的远离这个男人。
……
很快,离宫宴开始的时间不到一刻钟,朝中的大臣们都已经到了,各国的使臣也陆陆续续的来的差不多了,沈宴卿其实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宋与乐还没有到。
“沈大人,好巧呀!我们又见面了,我叫巫溪,是巫基国的二公主。”就在这个时候,巫溪在这人群中终于找到了沈宴卿的身影。
沈宴卿看着巫溪,半天才想起眼前这个人就是昨天的那位公主殿下,想起昨天的不愉快,沈宴卿便觉得有些愧疚,毕竟一开始这位公主殿下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于是,沈宴卿礼貌性的笑了笑。“公主殿下,昨天的事儿真是不好意思,还请公主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啊,好说好说,你不提起,我都已经忘了呢。”巫溪看到眼前的人露出了一抹笑容,只觉得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然而,好巧不巧,这一幕偏偏被刚来的宋与乐撞见了,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宋与乐就觉得刺眼,“这不是昨天那位长舌妇公主吗?没事儿缠着我的夫君做什么?”
“你,你说什么?沈大人是你夫君?”这个消息对于巫溪来说实在是太震惊,居然连那句长舌妇公主都自动忽略了。
宋与乐看到巫溪那气急败坏,略显扭曲的脸,顿时感觉心里舒畅了不少,然后故意走到沈宴卿旁边,当着巫溪的面,挽上了沈宴卿的胳膊。
“夫君,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坐吧。”宋与乐指了指自己那靠近皇帝的专属的位置,直接将巫溪忽略得彻底。
与此同时,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太子慕容枫的注意,在看到沈宴卿居然和别的女人走得如此之近时,怒火中烧,只觉得替宋与乐不值,真想要过去怒斥沈宴卿时,却被旁边的欧阳雪给拉住了。
“太子殿下,雪儿知道您一直喜欢小侯爷,可是现在小侯爷已经和沈大人成亲了,而……而且我们两个现在也已经定亲了,太子殿下在和小侯爷有什么来往,于你于她于我,都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慕容枫听到这里,原本狠狠攥紧的拳头,猛然的松开了,是啊,现在这个状况,注定了自己与乐儿终成陌路,可是自己就是那么不甘心。
“走吧,父皇母后应该快到了。”最后,慕容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样所有的不甘与哀伤,都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欧阳雪的眼中仿佛藏着一条毒蛇,死死的盯着宋与乐,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也是,欧阳雪从小就爱慕太子慕容枫,一直都对太子妃的位置念念不忘,以前,宋与乐和太子相亲相爱,宋与乐的父亲又是朝中忠臣,他一个兵部尚书的女儿,自然是争不过她。
然而现在,她好不容易和太子订了婚,太子居然还对宋与乐恋恋不忘,目光一丝一毫都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宋与乐,我欧阳雪发誓,迟早要让你消失在这个世上,消失在太子殿下的眼中。
“皇上,皇后,皇贵妃,柳贵人驾到!”
随着小太监的一声高呼,以皇帝为首的的四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在场的各位纷纷行礼,直到四人走上高台。
“众位爱卿平身,此次宫宴,为的是给各位使臣接风洗尘,大家不必拘礼。”皇帝乐呵呵的说道。
酒过三巡,皇帝便开始和各国使臣使臣寒暄,拉拢感情,“各位使臣远道而来,委实辛苦,来,朕敬你们一杯。”
“皇上客气了,能够出使晋国,是我等的荣幸,何谈辛苦。”说话的人,是辽国的使臣。
而后其余各国的使臣也纷纷附和。
“皇上,巫基国和晋国一直以来都是睦邻友好,此次,我国大王为了增进两国的友谊,想与贵国联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这个时候,秦浩拉着巫溪站了出来,“在我旁边这位,便是大王最疼爱的二公主。”
“巫溪拜见晋国皇上。”巫溪对刚刚的事儿还耿耿于怀,此时还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应付了事。
“好!二公主温柔贤惠,端庄可人,乃是女子中的典范,真的皇儿个个也都是精明能干,人中龙凤,不知二公主看上了哪位皇儿?说出来证为你做主!”xǐυmь.℃òm
两国之间,对于联姻这种事也是极为常见,并且,对于晋国来说,不过就是多养一个女子,没有什么不好的,皇上自然是满口答应。
在这话说出口以后,在场的许多人纷纷看向了三皇子。如今太子殿下已有婚约,其他几位皇子都已经封王,此次没有前来,如今便只有三皇子最为合适。
“父皇,孩儿对二公主一见如故,还望父皇成全,以后孩儿定当尽心竭力照顾二公主,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这个时候,三皇子也适时地出来争取。
也对,现在三皇子和太子争持不下,如今太子又有了兵部尚书的支持,如果他能够迎娶巫基国的二公主,那么就意味着他将会得到巫基国的支持,这在以后,对皇位的争夺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我不愿意,我要嫁给他!望皇上成全。”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二公主竟然会拒绝,并且还指定了要嫁给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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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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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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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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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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