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那些女人和男人这样那样,她可以增强不少功力。
那个时候略有名气,不少小妖嫉妒,因为阿吾蛇王这份金光闪闪的头衔,好在大妖对她不屑一顾,生活还算顺遂。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成为了第一位不到百年修炼成人形的妖。
轰动整个三界。
彼时她被教育,拥有人形后可以选择进食,这样不需要每日食性也能维持生命;人形可以气运丹田,不需要食性也能增长功力。
毕竟,食性虽然快速简单,但终究有损道义。
她选择了妥协。
可不代表其他妖选择妥协,大小妖开始联手,想要趁着她功力薄弱,人体掌控不熟练的时候斩草除根。
谁知根没除掉,反而让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中进步神速。
这条路走不通,他们又想到了借刀杀人。
借什么刀。
当然是在当时杀妖一手遮天的练要山。
陷害。
一次次地陷害。
只要烧杀抢掠有一丝痕迹与她有关,那些妖就会千方百计将罪名安在她身上。
练要山终于注意到她。
也从此——
开启了她生命的终结。
木絮以为,事过这么多年,她早就练成了百毒不侵的心灵,却还是在他怀疑的眼神中听到了崩塌的声音。
如同不被信任的第一次。
木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既然你都认定我是凶手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嘴角勾出嘲讽的笑意,“不怕也被我一刀致命吗?”
纪珵说:“我要是认定我今晚就不会来了。”
他扫视一遍两人的距离,刚刚因为情绪她离得远了些,但同在一个外套小,能远到哪儿去。
木絮抿唇瞪着他,显然不相信他说的。
纪珵叹了口气:“理智点,我是一个刑警,向来看重证据,你不能让我忽略所有证据。”
“我根本没杀人,”木絮气急攻心,抬脚踹去,“也不屑于杀人。”
外套随力从两人身上滑落。
反正她现在气得冒火,也不冷了。
纪珵挡住,双手抓住她的小腿,压在身下。
指腹的热度都过牛仔裤传递到她的肌肤,她竟然还觉得战栗,木絮觉得自己简直疯了。
“我来这里,不仅是给你带书,还有事问你。”他压住她乱动的腿,眼中一点点变沉。
“快说!”
“你上次说你丢失来找我的那段记忆,是怎么回事?”
木絮突然停住了。
纪珵严肃地说:“这很重要。”
“我也不知道,”木絮说,“这么小的一段记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丢失了都不知道,在我记忆中,上一秒才和周济川道别,下一秒就突然听到你和大强的说话声,然后我在远处看到那人用枪指着你们,就绕行到了他上方,然后就和你们相遇了。
“还有口袋里的方维宇送我的纸条,我根本不记得他有给过我。”
纪珵沉思:“真的一点都回忆不上?”
木絮摇头:“完全空白。”
“这就是我并不觉得你是凶手的地方。”感觉身下的小腿又在骚动了,他将她释放出来,然后继续说,“倘若就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会丢失这段记忆,恰好就是你犯案这个时间段,感觉好像某人故意设计的一样,就是让你明知道自己没做,却百口莫辩。”
木絮非常赞同地点头。
“但是这个案件最奇怪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没有我,你会束手就擒吗?”
木絮翻白眼:“当然不会。”
“如果最后案件发生到最后,还是断定你是凶手,要判刑,你会怎么办?”
木絮继续翻白眼:“还用我说,这区区破牢房关得住我?”
她哪来的时间和他们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木絮突然一顿。
如醍醐灌顶般大悟。
纪珵深深地看着她:“如果结局都是关不住你,那这个人费心费力设计这么一场案件干什么?”
木絮愣愣地开口:“他这么了解我,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他的目的是什么?”
无从得知。
一种未知的恐惧像大雾般将他们包裹住。
“还有个坏消息。”纪珵冷声开口,似冰雪中的霜。
木絮抬头看他。
“那些道士有没有一种能力,类似先知那种,可以从遥远的地方知道你苏醒了,知道阿吾从海市蜃楼出来了,知道你的身边有我们?”
木絮拧着眉。
某种记忆像影像般从脑海中扫过。
“曾经有个人可以,但几百年都过去了,她应该不在了。”她淡淡地说。
“连我们发生的事,细节甚至感情都知道?”
“当然不会,”木絮想也不想道,“这种能力叫意叠,很损元气,恢复周期大概是几月到年不等,这些道士又不是不要命了。”
“那么你觉得那些道士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哪,甚至知道你会因为我入狱?”
木絮一愣,一股淡淡凉意从脚底升上心底。
“你的意思是——”
“我们这一路,都有人在跟踪。”
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处,静静地、冷冷地,窥视着他们。
木絮:“我x他们祖宗。”
纪珵蓦地一笑。
学习能力确实强,尤其是坏的。
木絮面色不好地看了他一眼:“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我待在这儿坐以待毙吧。”m.χIùmЬ.CǒM
纪珵抽出一根烟,打火机重新明亮在视野中。
“我一直相信,这世界上任何事,做了就一定会有痕迹……相反,没做就一定会有破绽,你先不要闹,西爵府邸还没去,等我明天再进行一遍排查,等一切证据都指向你的时候,你再动,知道吗?”
烟气又一次缭绕,没了之前的缱绻,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如果真到最后一步了怎么办,我到没事,你呢?”
“我嘛,”纪珵深吸一口,唇色勾出完美的烟圈,勾出浅笑,乍一看之下,竟带着点痞意,“当了一辈子警察,要是被这点风言蜚语就击败了,我也算是白混了。”
……
第二天纪珵很早地敲响西爵府邸的大门。
下人一见又是他,木着脸立刻把门合上。
纪珵一条手臂伸过去,阻止:“我有急事找方维宇。”
下人瞪大眼:“西爵少爷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说罢又要关门。
纪珵无奈地朝阶级社会低头,改口:“我有急事找西爵少爷。”
下人说:“少爷不在。”
“昨天不在,今天有不在?”
“真的不在!”
“那请问什么时候在,我来拜访。”
里面传来催促下人的声音,下人朝里面大声地应了声,着急忙慌地对纪珵说:“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就算少爷在,不是重要的人,也都没资格见少爷的,等你有资格的时候再来吧!”
他本来还想问怎么才有资格,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
纪珵烦躁地揉乱头发。
沿途,想起客栈里两个需要喂养的人,纪珵走进一家菜馆,在菜单上随意勾选两个,说了句打包。
然后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昨晚实在没怎么睡。
耳边听到两个声音在窃窃私语。
“坐在那儿的那个男人好有范。”
“……哪个?”
“那个呀,就穿着黑色卫衣,眼睛闭着的那个。”
“看到了,还可以吧……”
“把他传在网上肯定超多人关注我吧,我现在比赛还差三十多票,发了这张肯定可以超过第一名!”
现在追求不就是俊男美女,搞笑怪异。
“你是想……”
“你把我和他拍近一点,角度前后错位,感觉我倚靠在男友怀里的样子……”
“你左边靠一点……嗯,再左一点,多了多了,右边一小点……”
“这样行了吗?”
“等,他睁眼了……”拍照的白衣少女突然脸色煞白,急忙把手机方向,“他朝我们走过来了!”
做姿势的黄衣少女突然姿势也不做了,宛若机器人被扭断了脖子似的转头。
纪珵大步走到她们面前,刀刻般的俊颜一半藏在阴影中,薄唇轻抿,目光似翻动的大海。
黄衣少女立刻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
纪珵飞速打断:“你们刚刚说的比赛,是什么?”
从她们谈话的只言片语中,他迅速地提取几个主要信息。
黄衣少女愣愣地,没反应过来:“什么?”
纪珵自觉拉开对面的椅子,一只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有节奏地敲击桌面:“我刚刚听到你们说参加比赛,是什么样的?”
白衣的撞了黄衣一下,黄衣立刻从美色中反应过来。
“是网上组织的最美古镇的比赛,游客上传在古镇中的照片,获得点赞的前十名都有奖励,第一名奖金更是高达5000元。”
“古镇?”纪珵挑了挑眉,“全中国所有的古镇吗?”
黄衣点了点头,又忍不住解释:“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第一名总是高我三十多票,我看到你才忍不住……”
“活动截止到什么时候?”纪珵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就……后天。”
“弥闫节,就是这个古镇最热闹的那几天,有拍照吗?”
“当然有,”黄衣少女骄傲地说,“我们就是专门为了弥闫节也才来好嘛,最漂亮最有意思的时候不拍照什么时候拍啊,就是因为那晚的一张照片才让我一路冲向第二名的!”
纪珵的眉目微闪:“能给我看看弥闫节最后一天的你的照片吗?所有。”
黄衣,白衣具是一愣。
“抱歉,你要是觉得我侵犯你的隐私……”
“没事没事,你随便看!”黄衣迫不及待地把手机递给他,兴奋情绪溢于言表,“我拍了好多好看的照片!”
笑话,与帅哥增进感情的好时机,怎能不抓住。
没准还能加个微信。
纪珵道了声谢,一边翻一边问:“这个活动涉及的人多吗?”
“当然多,上亿的好吗!”
“你有印象最后一天,拍照的人多吗?”
“来这里玩哪有不拍照的呢。”
纪珵沉默地翻着图片,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白衣的面露疑惑,迟疑地开口:“你打听这个干什么?”难道会是对这个也感兴趣?
此时打包的饭菜也做好了,服务员找了一圈发现他,然后放在他面前。
“一点小事,谢谢。”纪珵还回手机,起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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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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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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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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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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