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平时说话就怪里怪气的,他们大臣有样学样,这不,也这样和同僚说话。
虞园:“这件事,可以开始着手收网了。”
不管县令又没有参与到小舅子的灰色产业链中,没有把拐卖儿童案件上报都是意见大罪。
失职罪。
更何论,没有管束好妻子弟弟,又是一大罪。
两大无可退避责任。
刑部尚书领命,“不知是立刻执行,还是明日在行动?”
想到女人被他们的人救下,县令肯定有所忌惮,正好,让他心慌慌一晚上也无妨。
虞园道:“明日吧,爱卿今日也劳累,好好休息。”
有这句劳累,刑部尚书所有怨气都没有了,觉得自己好像还可以再战它个十年。
做了那么久的官了,哪是想退就退的。
有那么好的女帝,谁不想再多干几年,说不定,又能见证参与什么历史性的变革呢。
退了,不是把机会让给别人么。
虞园这边一直是在暗中调查,县令那边即便从捕快那里得知,恐怕有朝廷中人在此县中,也没有查到他们在何处。
第二天,刑部尚书带了天子令到京郊军营,调动了无钱精兵,一路回到城中,直接抄了县令的府邸。
县令这天没有呆在府里,而是去府衙上值了。
别看县令好像还挺尽职尽责的,可那还不是做给别人看的,特别是有可能经过的御驾。
还有就是,昨晚的行动暴露了,想要抹杀的女人被人救了。
而他们,又不知道是被何人给救了。
这不,县令和小舅子等人,还在县衙后院商量事情对策。
一个眼底满是算计的男人炒藕头戴官帽的男人道:“不知道是谁救走了那个女人,要是让我知道,一定……”
一定什么,一定要不了那人的好。
县令知道小舅子的狠毒,皱眉。
说来,其实县令也不是一开始就和小舅子同流合污的,那还是和小舅子姐姐刚成亲一年的时候的事情了。
贼船那个官员敢上。
京都的官员都不敢坐违法乱纪的事情,非但如此,还要约束家中的后辈。
他们地方官员,那是更不敢了,可天高皇帝远,也就咩有那么心态紧绷。
做官的,心哪能不时时紧绷着,要是不紧绷着,下一刻说不定就要翻车了,可县令不知道啊。
县令一不小心就被小舅子拉上了贼船了,还是想下来都下不来那种。
其实,这已经不是州县内第一次大量丢失孩子了,在以前,也有,只不过不太多,也没那么频繁。
只要掩盖一二,也就那么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恃无恐,小舅子可能是觉得县令很厉害,这次做起事来,那是一个不顾后果。
县令:“你知不知道御驾随时经过这里,你知道前前县令一家是怎么死的吗?你想我和你姐姐陪你一起死?”
县令要被这个小舅子气死了。
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惶恐,就提前几天,还收到了捕快的传信。
说县衙来了一群知道官场规则的人,知道州县要是有重大案件破解不了,就必须上报的规则。
知道了就算了,还告诉了来询问进度的丢失孩童的女人。
“那几个人,说不定就是女帝身边的官员,不然,怎么知道那些事,我要被你害死了。”县令说得脖子青筋都要冒出来了。
县令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抱有了一丝侥幸。
之前调查消息,回来的人都说了御驾并没有经过这个州县。
县令小舅子有不是只会犯罪,没有脑子这个东西,对于县令的话,只听一半留一半,“我知道,这事还需要姐夫善后,过后,弟弟必定奉上礼物给姐姐。”
什么礼物,能说得上奉上。
那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礼物。
县令听见这话,没有说什么了。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县令,可是,走上了这条路,就回不去了。
县令觉得,人之所以视金钱如粪土,还是因为没有见过钱,没有体会过有钱的滋味。
那就和美酒一般,用了就离不开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太难了啊。
县令,“这次过后,别再做那么明显了,要是再有下次,我都不一定保得住你。”
县令小舅子点点头,也不知道又没有听进去。
有姐夫县令的帮忙,男人觉得这件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可还没有高兴多久呢,门外就传来捕快慌忙要禀报的声音。
什么事情能这么慌张。
县令还没有想到是事情败落了,训斥到:“慌慌张张做甚?还有没有身为捕快的威严了。”
作为捕快,是有编制的,可别像外面的那些泥腿子。
县令小舅子一副事不关己,还呷了一口茶,颇有看好戏的意思。
县令瞥见他这样,即便早就知道小舅子是这样的人,太阳穴青筋还是忍不住挑来跳去,“说,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本官不罚你个失职之罪。”
这话说的就严重了,捕快就是太慌乱了,哪算什么失职不失职的。
不过,县令这样说,那他只能就是失职之罪。
要是往常,捕快肯定害怕急了,这回不一样,恐怕不是他有事,而是县令恐怕要面临牢狱之灾了。
捕快:“门外来了五千精兵,说是要捉拿大人!”琇書網
县令腾的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五千精兵?要捉拿本官?是谁带的队?”
被五千精兵捉拿,任谁都害怕。
县令小舅子如今也顾不得看好戏了,马上也站起身,死死盯着传话的捕快。
捕快被看得汗毛一竖,“说,说是刑部尚书,特地奉了女帝的命令捉拿大人和,和……”
“和这位老爷。”
刑部尚书以为县令在家里,于是带了兵先抄了府里,也就是先抄那边,才这会儿才赶到这里。
县令听到刑部尚书和女帝二人,噗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旁边的小舅子也满眼京哈,惊骇过后想的就是逃跑,这时候不逃跑,留着被抓么。
县令看着刚刚还很是嚣张的小舅子,一声不吭就要丢下他这个姐夫逃走,连提醒都懒得提醒了。
刑部尚书带了五千精兵捉拿,怎么可能会让人逃走,肯定是围住了整个府衙的。
一只鸟都甭想飞出去,更别提那么一个大活人了。
如县令所料,守住县衙的精兵们,在后门的墙边捉到了想要翻墙的县令小舅子。
后院有个通往外面的门。
好家伙,他也是惊觉,知道后门肯定有人守着,特地找了一个比较低矮的墙,枪药从墙上翻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围墙外边也有精兵守着。
古往今来,被抄家的人,太多想要翻墙逃跑了,他们这些当兵的,那是耳熟能详。
都这样了,还能让县令小舅子这么个又蠢又狠的人跑掉了才奇怪。
县令知道自己的做的事情肯定已经暴露了,刚开始,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就败露了。
御驾不是没有经过州县么。
女帝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难道像那个女学生的母亲一样,也有人跑到女帝跟前告御状了么。
县令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对待那些丢失儿童的家长,都很是和蔼,不能说是和蔼,更应该说亲切有礼。
只要是有家属过来问,他不在的话,也会有县衙的人出面安抚。
都这样了,不可能还有人知道他县令不对劲。
看起来那么尽职尽责的县令,怎么会是什么恶人呢。
县令又想起,之前捕快回来禀告的,县衙里有一帮人知道官场的规矩,恐怕是认识什么官场人士的人,或者,就是在官场里有职位的。
他想着御驾没有经过,便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如今一想,倒是有了肯定的猜测,那些人就是女帝和那些京都的大臣,不然……怎么会。
县令觉得好笑的是,刚刚还用那群人说不定就是女帝他们,吓唬有些阴毒的小舅子。
不想,只是吓唬吓唬的话,竟是一语成谶。
县令很想笑,任由刑部尚书带的人,把自己的手铐上,刚铐上呢,就听见门外传来小舅子的声音。
“姐夫,姐夫救救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的姐夫是县令!你们敢抓我!”
精兵管你什么姐夫不姐夫,县令不县令。
他们这次过来,就是抓县令的。
“赶紧走!”精兵推搡了一下县令小舅子。
县令听见小舅子话,只无奈摇头,脑海里乱哄哄的,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说呢。
小舅子为什么是这样的人,他在和妻子结婚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妻子一家是这样的。
要说县令之前为什么会和妻子结婚,那还是很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妻子落水,是他路过救了。
之后,当然就是越相处越觉得她人好了。
唉。
大周已经不流行歧视商户了,也不流行什么因为救了落水的女子,就要和这个女子结婚。
他们会结婚,完全是因为觉得相处得舒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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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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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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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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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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