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该开店就去看店,该逛街就逛街,想吃田螺就好好排队。
终于把人疏散,虞园送了一口气。
让他们走吧,他们也没真去做其他去了,有意无意经过这边,然后看她在做什么。
虞园无语,想着也没造成踩踏堵塞,就不再理会这件事了。
反正脸已经丢了,她吃田螺的时候也没再顾忌形象,吃尽兴了就享受眯起眼睛,吃到小田螺眉头皱得紧紧。
经过的妇女姑娘:“啊啊啊啊啊,女帝她好可爱!”
接到消息大的大臣急急往这边赶,边听手下传来的消息。
大臣们:可爱个鬼!你们管那叫可爱?
是他们有病还是百姓有病,竟然对女帝产生了南辕北辙的印象。
花大婶说不怪她,可虞园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过不去。
离开利州的时候,她问花大婶跟不跟她回京都享福,跟她回京都,她就可以好好补偿了。
花大婶笑着拒绝了,摸着她的头:“你这丫头太执拗了,天下人那么多,你护不过来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大周在你的治理下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了不是吗?”
花大婶一语道破虞园的心结。
“无论什么大事,都会有牺牲,太过在意,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只会让之后的大事胎死腹中。不要因为极个别人,坏了之后的大事,答应花婶子。”
花大婶无疑是个智者,自己的小儿子被她说成极个别人,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被她说成大事,为了百姓能越过越好,愿意用儿子的死成全大爱。
虞园哇哇大哭:“那你和不和我回京都嘛!”
“不回。”
花大婶既心疼又好笑。
虞园不常哭,说不心疼是假的。
“婶子家人都在利州,去了京都也会不快乐的。”
“那花大哥花大爷他们一起和朕回京都,这样您就不会不快乐了。”
花大婶嗫嚅嘴角,眼眸低垂:“这是婶子的家乡,婶子老了。”
她不说自己老了还好,这一说,虞园哭得更凶了。
京都回去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出来了,就算出来也不定能来利州,一别可能就是永远,虞园怎么能不伤心。
“乖,带上婶子的鸡蛋路上吃,以后想婶子了,就让宫女给你煮个鸡蛋吃。”
大臣和圣驾已经在等着了,太监都在门外催了好几回。
“女帝,要过吉时了。”
太监又在门外喊。
“去吧,只要小仙女还记得花婶子,花婶子就一直在。”
“嗯。”
虞园这声嗯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要离开了。
知道今日圣驾离开,满城百姓都来送了,众人依依不舍送别,直到看不见彼此的影子。
离开利州,虞园就没再出过圣驾,吃东西的时候都是宫女把食物带进马车。
这日天朗气清,又是一个赶路的好日子。
突然,队伍接到从京都传来的信件。
信件传给了虞园,虞园看封面,李建辰寄来的。
撕开信封。
却说,虞园在利州呆了许久,李建辰在京都老问女帝到哪了,接连几次收到的消息,都是还在利州。
今天还在利州,好,出生地嘛,流连一下没事。
过了两日,还在利州,可以的,让她多玩一会儿。
过了四五日,还在利州,还回不回来了!皇位还要不要了!
李建辰彻底怨念了,这不,写信来催了。
虞园撇嘴,那信封搁茶几上了,也没回信。
这李建辰有甚好生气的,监国不好吗,谁人想求还求不来的事,他倒好,一点都不珍惜,像丢烫手山芋一样赶她回京。
“吩咐下去,加快步伐。”
虞园吩咐外头的太监。
太监:“诺。”
生气归生气,耽搁了那么久,也是该回去了。
离开京都那么久,也不知道京都怎么样了,虞园想。
又过了十来日,圣驾终于快到京都,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来了一个主意。
圣驾回京,百姓大臣李建辰肯定要到城门相迎,在利州的时候已经被迎过一次了,她实在提不起心了,且还有一件事想做。
李建辰接到来自圣驾的一个消息,人带来的是虞园迟迟没有给的回信。
他皱眉,有些不想打开信件。
圣驾都快到京都了,这时候还有什么事,能让传信人特地传那么一封信。
看着桌子上的信,李建辰皱眉,最后还是打开了。
皇帝来的信,他一个国公爷,可不敢不看。
看完,知道果然如此,虞园又要闹幺蛾子,李建辰整个人都不好了,闹心太闹心了。
比他父亲,前朝老皇帝还闹心。
父亲起码还没那么多事。
圣驾回京了,满朝文武和百姓迎接,高呼万岁,圣驾离却没有女帝喊平身,那得怎么收场。
最气人的是,她也不给一个办法,就告诉他她要秘密进京,神特么的秘密进京,办法还得他来伤脑筋。
李建辰要怎么处理先不提。
这边,写了信,虞园就带着一太监一宫女离开圣驾了。
他们离开,圣驾其他人是知道的,可奈何拦不住,只能看着他们的女帝,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各处造。
人皇帝都是年轻矜矜业业,年老才昏庸乱来。
她呢,跟个神经病一样,一会儿精得一日收服两个附属国,一会儿吧,又活泼得像个孩子。
还微服私访。
圣驾进京的日子,谁敢使幺蛾子,怕不是想被撸一顿。
大臣们心里的吐槽也先不提。
他们觉得没人敢在这日子胡来,其实,还真有。
圣驾只走大路,官员名望家族是安分了,那些个小人物觉得圣驾回京不关他们的事,一个个做事说起话来肆无忌惮。
“我要休了你这个毒妇!”一个男子大喊。
被骂的妇女捂着胸口:“我毒妇?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说我毒妇?就为了那贱蹄子,你就要休了我?”
男子算是个体面人了,家住在京都一处巷子里,平日里给人做活,媳妇给人洗衣做饭,家里过的还算富足。
想到媳妇确实对家庭贡献大,男人改变口风。
“你以前不这样的,就因为那劳什子话本,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家都不愿意要了。”
他们在家门口吵架,周围逐渐聚集起邻里邻居。
妇女没有想到男人会倒打一耙,一双眼睛争得大大的:“是你家都愿意要了,是谁外面有人,是我吗?”
听到是男人外面有人,邻居不可置信对男人指指点点。
男人起先还有些羞恼,羞恼过后便是破罐破摔了,对揭自己脸皮的媳妇也不再客气起来。
“我在外面有人怎么了?我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你要是看不过你也偷人啊!”
男人昂着首,出轨出的理直气壮。
女帝都没有面首,底下百姓自是也没有女子多情的例子,像是晾她也不敢,男子得意洋洋。
他猜想得不错,妇女确实不敢,她要是真也外面有人,人们一定批判她比批判男人要来得厉害。
或许,还会慢慢淡忘男子外面有人不对这件事。
整日八卦的,只会是她这个女子,外面有人不知羞耻,身为女子耐不住寂寞。
妇女被男子骂得低垂眉眼。
男子还不依不饶:“要是你再这样,我就休了你,让周边邻里都知道你是个被休了的破鞋!”xǐυmь.℃òm
虞园和宫女太监挤进人群,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便问起身边的一个婶子。
“婶子,这是怎么了?”
婶子一脸恨铁不成钢,被问也很是热心的给她讲了。
“这家人啊,姓贾,这女人姓康,是从乡下嫁过来的。”
据婶子所说,原来这两人的婚姻本就门不当户不对,对于丈夫外面有人,女人一直都是知道的,以前还一直忍着。
可之前秦王妃自戕,京都出了许多光女男女的话本子。
写本子的意在批判三妻四妾不对,那本子的故事从始至终贯穿了这一主题,看多了,女子们随之不甘起来
一个个揭竿而起,这姓康的女子不是第一个,这阵子京都一直有夫妻吵架,吵的原因都是这点有其他人的事。
老人不像年轻人喜欢看什么话本,她们老花眼想看也看不了,对着闹剧啊,还是秉持着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想法。
以前都人过来了,这会儿忍忍怎么了,孩子都有了,要是分开了母亲被休了,孩子怎么想。
女人被休了,以后还难嫁人呢。
虞园:“这样啊,那您丈夫外面又人么?”
老婶子抬眼看了眼她,想着这人怎么那么不会说话。
“没有!老婶子看得老紧了,他没机会有人,要是有,我还不得打死这糟老头子。”
看,这就是伤不再自己身上,不知道痛了。
老婶子显然不明白她的深意,又看了她一眼,觉得晦气似的离她远了一些。
只见,吵闹的夫妻,男人站了上风。
听到门外有吵闹,男子的老娘也出来了,出来看见人指指点点,二话不说怒骂起女人。
“衣服洗了吗!就知道在这磨叽,真该让我儿休了你这个懒货,整日就知道跑去听书,听听听!”
男人有了帮手,不再和女人纠缠,哼了一声进了门。
儿子进门了,男子老娘赶紧挥散人群。
“看什么看,闲的萝卜淡操心!”
说着男子老娘生拉硬拽女人进屋,女人没有反抗,屋子门那么嘭一声关上了。
没有好戏看,人群渐渐散去。
人都走光了,虞园才沉声吩咐太监去买一本话本,关于批判三妻四妾的话本统统找来。
她脸色难看,太监没有说什么,立刻称诺,而后赶紧去采买。
“回宫。”
宫女:“是。”
圣驾比虞园先一步回宫,等虞园回去的时候,宫里已经没了李建辰的影子。
天知道他觉得自己有多冤。
为了大臣和百姓不知道她已经走了,他假传女帝吩咐,各大臣只要在城门请个安就可。
在城门口众目睽睽,天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满眼都是:这前朝太子是不是把女帝怎么了,不然女帝怎会声都不出。
说女帝累了说得好听,说不定朕出了什么事了呢。
朝中大臣执意要女帝好歹出个声,知道事情原委的谁驾大臣和李建辰,只能使招各种阻止。
朝中大臣:好家伙,废太子你收买了这么多众臣?不得了。
形势不明,朝中大臣也不敢执意让虞园露面。
于是,圣驾就那么安全进皇宫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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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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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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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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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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