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沐宛言被呛了口水,一股苦涩的药香在她的舌苔上随即散发开来。
宫墨寒没有说话,欺身上前,一股男性荷尔蒙气息充斥着沐宛言的鼻腔。
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她很清楚宫墨寒身体发生的变化。
气氛更加暧昧了,让沐宛言觉得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排斥和宫墨寒的亲密接触。
沐宛言衣衫尽湿,薄薄的羽纱贴在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上,似拒还迎,显得更是撩人。
宫墨寒一手搂着沐宛言的腰肢,用力往前一带,照着沐宛言的嘴唇就吻了上去,两人瞬间紧贴在了一起。
这个吻温柔且炙烈,撩拨得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哗”地一声,宫墨寒抱着沐宛言从水里站了起来,未等擦干身上的水分,他便将沐宛言放在了床榻上,欺身而上。
意乱情迷中,宫墨寒解开了沐宛言衣襟上的带子。沐宛言羞得别开了脸,不敢看他,正是一片春光旖旎之时……
“咚咚咚……王爷不好了,王爷……”突然,门外传来小月急匆匆的敲门声。
宫墨寒顿了一下,很显然,在情热之时最后关头被打断,这让他很不爽。可门外的敲门声却并没有停,反而是更加急促了。
终于,宫墨寒起身穿了件寝衣,去开了门,沐宛言也在这时整理好了衣裳。
“夜闯竹清阁,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一开门,宫墨寒便冷着脸责问小月。
吓得小月“咚”地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奴婢不敢,只是人命关天,奴婢找不到王妃娘娘,只好来求王爷您了……”
沐宛言一听是找自己的,又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也顾不得害羞了,忙起身去了门口。
“太子妃娘娘小产,皇上龙颜大怒,命王妃娘娘即刻进宫,听候发落。”
还未走到门口,小月的话就传进了沐宛言的耳朵,明明声音不大,却如五雷轰顶般,让她定住了脚步,无法呼吸和思考。m.xiumb.com
太子妃小产了……
果然,自己还是着了他人的道,只是又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对皇嗣下手?
听了小月的话,一抹担忧从宫墨寒脸上一闪而过。他转过头,说出的话却是无比伤人:“还不赶快进宫认罪,别牵连了王府,丧门星!”
如果说小月的话让她如五雷轰顶,那宫墨寒的话就是一支利箭,直入她的心肺,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她知道宫墨寒能力有限,也不奢求他能替自己求情,可他有必要为了和自己撇清关系而落井下石么?
想起刚才的温存,沐宛言只觉得恶心,原来他只当自己是泄欲的工具,可自己却一不小心当了真……
回过神,沐宛言大踏步地走又到了门口,原来小月身后还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一副不耐烦的神情站在小月身后,就等着捉了她回去复命。
沐宛言二话没说,跟着侍卫就要离开,直到完全离开了竹清阁的视线范围,宫墨寒也没再多说一句话,而她最后听到的,就只有小月的低声抽泣。
出了府,她就上了一辆马车。
说是马车,其实也就比走路强上那么一点,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碍于她墨王妃的身份,侍卫才在马车周围围上了一圈布,让这驾羁押罪犯的马车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马车一路不停地走着,沐宛言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待到了地方,她才知自己来的根本就不是皇宫,而是大理寺——看来她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就这样,被侍卫一路推推攘攘着,沐宛言“入住”了大理寺最“豪华”的单人间,也就是羁押要犯的天牢。
“怎么连王妃娘娘也被押了进来?”沐宛言刚进大牢,就听到了当时与自己一同为太子妃保胎的张太医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发现他就在自己对面的牢房,中间只隔了一条通道。
“王妃又能怎样!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皇上英明,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为我们洗清冤屈,还我们清白的。”沐宛言一脸虔诚地说道。
听了沐宛言的话,张太医苦笑了一声,好一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墨王妃果真还是孩子脾性。
张太医脸上的细微表情并未逃过沐宛言的眼睛,他脸上所透露出的失望,是对自己也许永远无法洗清冤屈的失望,是对大理寺的失望,是对皇上乃至整个皇族的失望……
是自己连累他了……
沐宛言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难道让她说自己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拉他来只是想多个帮衬?
思来想去,那句“对不起”还是被给她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去角落里呆着吧,地上铺着干草会暖和些。”张太医看沐宛言衣着单薄,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女儿。她只比沐宛言小了几岁,同样单纯可爱,只是恐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得了张太医的提醒,沐宛言才感觉到一丝凉气袭来,赶紧报抱了堆干草缩进了角落里。
自己为太子妃保胎不到一天就出了纰漏,还未查出真相,就连同张太医一起被关进了大牢,看来对方的势力不可小觑,而且目的明确,就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只是自己明明再三叮嘱太子妃,切不可让补药过他人之手,那么会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力能自由出入东宫,或者说能得太子妃信任,经手汤药呢?
不行,就算是死,自己也不能背着骂名含冤而死,必须揪出凶手,还自己和张太医一个公道,只是自己现在深陷混沌,怎么才能见太子妃一面呢?
暗无天日的大牢里,除了阴冷就是潮湿,抱着干草堆,沐宛言依旧冷得发抖。
再这样下去,恐怕还未等见到太子妃,自己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抱着那堆干草,沐宛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与其说是睡着,倒不如说是冻晕了过去。
“醒醒,醒醒,有人来看你了。”
迷迷糊糊中,沐宛言好像听到了狱卒的声音,她想睁开眼看看,又没有力气,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大牢的门开了,一道颀长的身影躬身进了大牢,手里还抱着棉被和食盒。
“宛言,醒醒啊宛言,糟糕,这么烫,你发烧了?”
男人忙用棉被将沐宛言给裹住,又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热粥,托着她的下巴,喂她吃了两口。
“暮晨……你来了……”
稍稍暖和了些,沐宛言睁开了眼,看到了一张与宫墨寒极度相似的脸。
“你醒了便好,太子妃小产,此事可大可小,就看有心之人想要的是什么了。在真相大白之前,切记,狱卒送来的饭菜不要吃!除了我,不要听信于任何人的言辞!此地不宜久留,我会想法子救你出去的,你一定要撑住!”
见沐宛言醒了,宫暮晨忙把自己要说的说完,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暮晨……”沐宛言拉住宫暮晨的手,轻声唤了声他的名字。
她的手心滚烫,灼得宫暮晨放也不是,握也不是,只好僵硬地站在那里,等着沐宛言接着往下说。
“把食盒拿去给张太医吧,是我连累了他。”沐宛言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愧疚,看得宫暮晨心疼无比。都这个时候了,沐宛言还想着别人。
“以后连累这种蠢话可不能再说第二次了,害人害己。”宫暮晨拿了食盒,小声叮嘱沐宛言,然后将手从她手心里抽离,大步离开了大牢。
宫暮晨走后,沐宛言将那碗热粥吃完,发了些汗,脑子才算清醒了些。他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让他给太子妃传个话了,真是驴脑袋。
沐宛言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裹紧了棉被,再次陷入了沉睡。
“醒醒,醒醒,有人来看你了!”
不知睡了多久,狱卒的话语叫醒了沐宛言,应该是宫暮晨来了。她欣喜地睁开眼,朝牢房门口望去。
不是宫暮晨,来者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裹着厚厚的毛皮披风,正站在牢房门口等着狱卒开门。
是上官瑾。
沐宛言冷笑一声,她是看笑话来了吧。
“俗话说得好,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墨王妃别来无恙啊。”
一进门,上官瑾就自以为是地嘲讽了沐宛言一通。
沐宛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官小姐真是好才情,变着法子骂自己是狗,是鸡啊!”
“你,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可狂的!”上官瑾被气得语无伦次。
“那你呢,堂堂尚书府千金跑到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就只为了在我这个含冤入狱的弱女子面前耀武扬威?”
论口舌,沐宛言是绝对不会让上官瑾占便宜的。
“好一个不知悔改的杀人凶手,今天我就替我死去的外甥报仇。”上官瑾见嘴上比不过沐宛言,气得玉手一挥,直接命下人动了手。
当然,这也是她屈尊降贵来大牢的最终目的。
得了上官瑾的命令,在她身后站着的两名男丁上前就将沐宛言从棉被里给拉了出来。一时间沐宛言被冻得一哆嗦,极力反抗着。
“掌嘴!”上官瑾一声令下,沐宛言“啪啪”就挨了两大嘴巴子,脸颊瞬间红肿起来,耳朵里也“嗡嗡”作响。这两条狗下手还真是狠。
上官瑾却并不满意:“你们两个没吃饭么?给我狠狠地打!”
她以为沐宛言听到自己的命令,会吓得马上向她低头服软,便得意洋洋地看着此刻虚弱半坐在地上的沐宛言,等着要好好嘲讽她一顿。
没成想,沐宛言听了她的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仿佛她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而自己才是接受审判的阶下囚。
“啪啪……啪啪……”
记不清到底挨了多少巴掌,沐宛言已经麻木了,整张脸除了剧烈了浓烈地肿胀感外,再无其他感觉。终于,在又挨了一巴掌后,她口吐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哗”地一声,一盆冷水直泼在沐宛言脸上,她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恢复了一丝意识。上官瑾看她醒了,便命人接着打。
那两个男人却面露一丝尴尬。原来沐宛言本就穿得单薄,这样被水一泼,轻薄的羽纱全都贴在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上,让她完美的胴体暴露无遗。
上官瑾也注意到了男人的异样,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算了,别打了,反正这个女人迟早都是要死的,就赏给你们吧。”然后背过了身,出了牢房。
上官瑾走后,那两个男人像见了肉的狼一样,一下子就扑在了沐宛言身上。沐宛言被惊得彻底醒了过来,极力反抗着。
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会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嘶”地一声,她的寝衣便被撕裂开来,露出里面的肚兜。
男人迫不及待地就趴了上去,大手胡乱摸着,另一个人狠狠地按着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沐宛言此刻终于撑不住了,大声哭喊着,求他们饶了自己。
站在牢房外的上官瑾听到她的哭喊声,才算是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离开了大牢。
沐宛言的哭喊并未让那两个男人对她产生怜悯。男人猴急地解着她的肚兜带子,解了几下也没能解开,最后索性放弃,直入主题。
沐宛言此刻已经心如死灰了。她不再哭喊、求救,静静地看着身上的男人说道:“我x你妈。”
男人愣了一下,又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我x你妈。”沐宛言接着又喊了一声。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她想,也许被他们打死,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如她所愿,男人被彻底激怒了,随手抄了根木棍就要往她头上打,沐宛言想笑一下,可整个脸都肿胀得像快要撑爆的气球那样,让她咧一下嘴都困难无比。
男人已经把木棍高高举了起来,沐宛言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自己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次暴击。
“住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狱卒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看了看已经衣衫不整、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沐宛言,对那两个男人说:“还不快滚?。”
呵,怪不得他们敢下如此狠手,把人打得半死,竟然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羁押要犯的大牢里竟然没有狱卒巡逻?
这是北耀律法的漏洞,还是有人无视律法,在这个大牢里只手遮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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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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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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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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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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