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戴整齐后就去了训练营,临走前把之前随身带的岁南鱼的一套衣服拿出来让他穿上。
岁南鱼看着自己的衣裳,撅起嘴腹诽了阴隋几句。
这个臭流氓出征打仗还偷偷藏她的衣服……
美其名曰有她的味道,才睡得着。
岁南鱼通红着脸,呼吸都有些急促。
虽然下流,但是她喜欢。
她将衣衫换上,戴上人皮面具,对着盆子里的水影子捯饬了好半天。
边境要塞,她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以免给阿隋引来麻烦。
一股冷风倏地灌入。
孟婉儿掀开帷幔气势冲冲地走进来,站在岁南鱼面前扬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
“松手!”
岁南鱼捏住了她的手腕,微微挑眉:“你要打俺?”
“呸!土包子,居然敢爬上王爷的床,看我不撕烂你这张丑陋的脸!”
她的爪子还没有碰到岁南鱼,就被岁南鱼一把推倒在地。
既然她的这个表妹这么冥顽不灵,那她就好好陪她玩玩。
反正闲来也是无事。
“王爷都疼惜俺,你还敢对俺不敬!”
孟婉儿死死瞪着眼前的女人,她真是丑得让人作呕。
想到方才她与摄政王在这里翻云覆雨,她心里就像火烧一样。
“贱女人!”
岁南鱼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你就是嫉妒俺,嫉妒王爷喜欢俺,嫉妒俺伺候王爷。”
“你……!”
孟婉儿真是恨不得撕烂她的嘴,从她嘴里吐出的这些话,真是让人觉得晦气!
岁南鱼玩心大发,故意娇嗔惹孟婉儿恶心。
“方才王爷还夸俺身条纤细,身子柔软,让他爱不释手呢。”
她刻意轻挑尾音。
不得不说,这种语气和这些话,岁南鱼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
果不其然,孟婉儿脸都气绿了。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丑农妇!还妄想山鸡变凤凰!王爷不过是玩弄你,真以为自己不得了了!”
“哼!”岁南鱼掩唇轻嗤,“能与王爷共赴巫山,缠绵悱恻,俺乐意。”
她真是什么话能惹急孟婉儿,就怎么说,全然没有察觉营帐外的身影。
“翠花!你要不要脸!这种不知羞耻的话都说得出来!”
“怎么就不能说了?王爷说了,就喜欢俺这口无遮拦的样子,这样才刺激。”
“你……!”孟婉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要是让我家王妃表姐知道,非要扒了你的皮!”
岁南鱼偷笑,她还有脸提。
“小姑娘对俺说话客气点儿,王爷如此宠幸俺,摄政王妃的位置,没准以后就是俺的呢。”
“呸!做梦!”
孟婉儿气得捂着胸口,差点撅过去。
和脸皮厚又油盐不进的人吵架,果然伤身。
难怪达官贵人家的小妾能把正室气得吐血。
营帐外的人见热闹听得差不多了,将脸上的偷笑隐匿干净,正色走进去。
“在本王营帐里面吵什么呢?!”
他一副严肃冷漠的模样,把孟婉儿惊得够呛。
“王爷……”她欲哭还休地扑在阴隋脚边。
“这个农妇欺负我!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岁南鱼暗自摇头,她这个表妹,明明是正室所出,姨娘一派的作风倒是学了个干净。
她索性也做一次绿茶好了。
孟婉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扑进阴隋怀里的丑女人,那个表情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岁南鱼带着丑陋的人皮面具就往阴隋嘴上啜了一口,像是怕某人听不见一般,学着小小亲她的样子,重重地吧唧了一声。
阴隋也愣住了。
“王爷……”岁南鱼捏着嗓子,靠在他怀里,得意地看着孟婉儿。
“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奴家伺候您伺候得腰酸背痛,这个小姑娘还来欺负奴家。”
不知为何,阴隋一直以来都幻想岁南鱼这般娇嗔地朝他撒娇,但是这个语气和声音,听得他头皮发麻。
他僵硬地咽了咽喉咙:“腰很酸吗?”
阴隋贴心地帮她揉了揉腰,跪在脚边的另一个女人脸色风云变幻,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王爷,您怎么能对这个丑农妇……”
岁南鱼故意贴紧了阴隋,手指在他胸膛画着圈圈,忍着对自己这种造作的样子的不适,在孟婉儿面前演得津津有味。
她捏着嗓子撒娇:“还不是怪王爷,对奴家那般过分。”
阴隋神色僵硬,古怪地瞄了一眼怀里的女人。
莫不是他方才真的太过分了?让他的阿鱼受了刺激?
“咳!”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本王下次温柔点便是。”
孟婉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二人。
两人这副恩爱缠绵的样子,尤其是某人长得宛若野兽,还能得俊逸非凡的摄政王青睐。
让她小小的心灵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阴隋睨了一眼跪在他脚边的孟婉儿,冷声道:“出去!”
“王爷……”
“出去!”
她讪讪起身,表情复杂地离开了营帐。
待她走远,岁南鱼也不打算继续演了,意欲从他怀里出来。
阴隋却紧紧箍着她的腰,揭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下次莫要戴着这个和本王亲热了,会做噩梦的。”
岁南鱼笑着白了他一眼:“没想到王爷还是个看脸的主。”
阴隋将唇凑到她跟前,“那也只看你的脸。”
岁南鱼推开他的唇,问道:“不是去训练营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他摩挲着岁南鱼柔若无骨的手指。
“这几日估摸着会与敌军交锋,我不放心你,来看看。”
他将怀里的金丝甲拿出来塞到岁南鱼手里。
“阿鱼,这个一定随时都要穿着,战场刀剑无眼,我怕分身乏术无法护你,你要保护好自己。”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让岁南鱼有些不安。
“不行,这个你带着,你忘了,我还有血狼呢,它们可以护我。”Χiυmъ.cοΜ
闻言,阴隋没有说话,脸色却很复杂,像是有什么心事。
“阿隋,怎么了?”岁南鱼温柔地捧着他的脸,“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阴隋微微叹了一口气:“大燕与小国联盟,将捕猎的数十只血狼带到了战场。”
岁南鱼一惊。
她记得,这些血狼是大燕前任王上和梁瑾在边城捕的
难不成梁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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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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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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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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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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