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隋微微挪开唇,给她喘息的机会。
“阿鱼,待我平定战乱,把廉上剑归还回宫,我们一家三口到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普普通通的生活。”
他的眼神认真,泛着晶莹的光芒,眸中仿佛已经将未来的田园生活憧憬得美满幸福。
岁南鱼知道,他既然这么说,定然也是这么想的。
她搂上他精干的腰身,紧紧贴着。
“好,阿隋说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
闻言,他深邃如同寒潭的眸子中仿佛席卷过一场惊涛骇浪,深深将岁南鱼吸引着。
眼睑处浮现出微微泛红的颜色,熏得他的瞳色混浊中逐渐显现出张狂放肆的爱恋。
岁南鱼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腰身,停留在银线包边的青苔绿腰带的位置,缓缓一勾,腰带落地。
“你……”岁南鱼红了红脸,“你方才不是拒绝人家了嘛……”
阴隋微勾唇角,笑得得意又邪气,靠在她耳边吐出温热的声音:“夫人如此娇软,夫君难以自持啊。”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在岁南鱼的耳尖捻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躲开了。
谁料下一刻,肩上的衣衫松松垮垮地耷拉在手臂上,内衬勉强遮住了春光乍现。
阴隋以往向来动作都是粗犷外放的,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就把她剥了个干净。
今日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居然调戏她。
他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肩头和胸口,上面还留着牙印,在洁白胜雪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突兀。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吃醋没控制住,在她身上啃咬的。
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大大小小的伤疤。
岁南鱼微微瑟缩了一下,低头瞥了一眼,不悦地睖着他。
“你当时可是下死嘴啊,恨不得在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十年了,都没有褪下去。”
阴隋勾起嫣红的唇角,心中虽然心疼,但是又很满意留在她身上的一道道印记。
“谁让你当时给梁瑾求情的,明知道我气恼,还与我作对。”
岁南鱼撅起嘴,有些不满:“你还怪我……”
阴隋的目光盯着她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口,眸底的惊涛骇浪有着要喷涌席卷的架势。
他本来还想稳住蠢蠢欲动的心思,慢慢和她耳鬓厮磨。
现在已经没有耐心了。
岁南鱼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了,偷偷一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推开了他的怀抱。
“阿隋,你的伤口该上药了,躺下。”
他怀里的柔软突然没了,咽了咽喉咙,有些失望。
但是也乖巧地听了岁南鱼的话,躺在塌上。
岁南鱼准备好药膏,一转身就看见某道光不溜秋的身子笔直地躺着。
一丝不挂……
他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既然他都这么大方,岁南鱼也不拘谨,坐在榻边,用温水轻轻擦拭着他大腿处的伤口。
基本上都痊愈了,疤痂还有一点点红,再过一两天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岁南鱼的余光偷偷瞄着某人的脸色,弯唇偷笑。
看他还能忍到几时。
岁南鱼不急,弄湿了毛巾一遍一遍给他擦拭。
阴隋也不吭声,只是眼睛越来越红,手指攥成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下一秒要揍人呢。
他的喉咙滚了滚,吐出沙哑得走调的声音:“上完药了吗?”
岁南鱼嘴里的笑声快憋不住了,轻咳了一声:“还没呢,要多擦拭几遍。”
蓦地!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抓住了岁南鱼作恶的手,投过来的目光莫名带了几分熏醉之意,还有显而易见的欲望。
宛若伺机而动的野兽,瞳孔里射出两道灼灼的红光。
岁南鱼讪讪一笑,好像玩过头了。
她慌忙要抽出手,他反而攥得更紧了。
“阿鱼,你玩够了该本王了。”
“啊——”
岁南鱼惊叫一声,手中的毛巾掉落在地。
她被阴隋一把拽到了床榻上,本就宽松的衣服彻底四散开。ωωω.χΙυΜЬ.Cǒm
塌上的帷幔落下。
幽风吹灭烛光。
屋外寒风飒飒的声音将屋内的声音掩盖了个一干二净。
……
翌日。
天还没亮,外面还是乌蒙蒙的一片。
身旁的人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她枕着的手,掀开被子下塌。
动作慢条斯理,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儿。
岁南鱼闭着眼,没有睡着。
只听见他穿衣的声音,一切收拾妥当。
他来缓缓来到岁南鱼身边。
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这个吻宛若蜻蜓点水一般,稍纵即逝,连一点属于他的温度都没有留下。
枕头处传来纸张摩挲的声音。
身旁的人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最终轻轻阖上了门。
要不是冷风灌入,岁南鱼怕是都要以为,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她何曾见过阴隋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
岁南鱼睁开了眼,摸出枕头下他留的信。
——“阿鱼,吾妻,我爱你。”
就留下了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像是述尽了衷肠,仿佛临终诀别一般。
岁南鱼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倒还不如他像往常那般,对她霸道无礼,恨不得将她拴在身边让她来得踏实。
岁南鱼将信收起来,摸黑从衣柜中拿出阴隋的常服,把压箱底的一张男子的人皮面具塞进怀里,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房间。
她一路紧赶慢赶,好在阴隋的队伍还在王府门口,没有离开。
王府里的侍卫他留下了大半看守,只带了几个用得上的暗卫。
零星的火把像是怕惊扰了王府,勉强照亮要行的路。
岁南鱼躲在假山后面,瞅着时机准备混进去。
她的男人要上战场,她才做不到在家里一日复一日地等着。
当年温欢为了他追去了战场,她也能做到!
“王爷,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我们把箱子装上马车就可以起程了。”
阴隋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北师棠走出来,扫了一眼他的装备。
“摄政王就只带这么几个人吗?”
“足够了,剩下的暗卫,留在王府保护阿鱼和小小,本王不在的时间,劳烦太子殿下多多关照他们母子。”
北师棠微微一笑:“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摄政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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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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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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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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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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