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妇人痛心疾首道:“俺当初就说不能留下那个小娼妇!你们看看!一个女人居然也敢杀人啊!还藏尸灭迹!”
“村长,这事得好好管管啊!没准丹姨也是那个小娼妇杀害的!”
“就是就是!不光是个白眼狼,还是个杀人犯!丹姨一家好心给她住处,看看这个小娼妇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斥责谩骂。
村长神情凝重。
“把这间屋子围起来!搜遍整个村子也要把岁南鱼逮出来!”
“村长,这三只狗怎么处理?”
“关起来!”
与此同时。
也不知道是哪个莽撞的村民跑上了山,冲到阴隋面前砰地跪在地上。
“求摄政王做主啊!俺们村发生命案了!村西那个小娼妇杀了人还养了三条吃人的野狗!”
“!!!”岁南鱼顿时脸色一白。
难道牛大的事暴露了?
阴隋微微眯眸,只注意到了他最后一句话。
“吃人的野狗?”
“对啊!可吓人了!见人就咬,眼睛都是红的,村长把野狗关起来了,现在就等着抓到那个小娼妇绳之以法!”
“眼睛是红的?!”
村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只愣愣地点了点头。
阴隋冷不防勾唇轻笑一声。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走!下山!”
岁南鱼紧张地跟在后面,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
现在不光牛大和丹姨的死暴露了,血狼崽的行踪也暴露无遗。
她不能把血狼崽给阴隋,不然她以后怎么带它们去救过去的自己?
这般想着,她加快了脚程,生怕掉在了他们后面。
刚进村,一帮村民就簇拥了上来,先是朝阴隋拜了拜,很快注意到人群中的岁南鱼和小小。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众人不由分说地将他们拉拽了出来。
岁南鱼险些跌了个踉跄。
“臭娘们儿!老实交代,那个小娼妇藏哪儿去了?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俺……俺不知道。”岁南鱼操着别扭的口音,装作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你们一起在一起这么多天,你敢说你不知道小娼妇杀人了?!”
“小娼妇不出来,咱们就拿她的小孽种开刀!”
说罢,几个村民就上手要将岁南鱼怀里的小小抢过去。
“松手!他还是个孩子!”
“小孽种过来!你和你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娼妇和野男人生的小野种!”
村民唾沫横飞地说着难听的脏话。
小小淡淡的眉头逐渐蹙紧,不满地瞪着他。
“不许骂窝娘亲!窝不是小野种!”
“还说不是小野种,连你爹都不知道是谁,你娘的手臂千人枕,你怕是有千个爹!”
砰地一声——
“啊——”
一记响亮的拳头猛地锤在了那个满嘴喷粪的村民下巴上,顿时听到一道骨头断裂的声音。
岁南鱼冷冷睨着他,“有种再说一遍。”
“呜——臭娘们儿!你敢打老子?!”
“这么有能耐有种再说一遍!我非得揍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村民看着她满脸痘痘和胎记又凶神恶煞的脸认怂了,下意识退了一步。
小小在身后拍案叫绝:“打得好!打得好!让他胡说八道!”
阴隋全然不关心他们之间的争执,只问:“血狼崽呢?”
一众村民一脸不明所以。
村长站出来卑声问道:“摄政王可是说那三只咬人的野狗?”
“我让人给关起来了,那三只野狗凶得很,体型不大,咬起人来要人命,方才就有人被它们咬了一口,差点没成了它的盘中餐!”
有村民借此附和:“那个小娼妇当真歹毒,居然私自豢养了这种不通人性的畜生!”
阴隋实在懒得听他们扯这些有的没的,猝然拔高了声音:“吵死了!”
村民顿时一惊,忙不迭颤颤巍巍跪在地上。
“摄政王息怒!”
阴隋的眉头拧得生紧,这些年由于失眠之症导致的头痛越来越明显,听不得这些聒噪。
“把血狼崽带过来!再让本王听到你们叽叽喳喳的,把你们舌头拔了!”
村长忙不迭安排人去抓血狼崽。
岁南鱼紧张地盯着他们的动作,铁笼子一打开,三只血狼崽猛地冲了出来。
吓得一众人慌忙避开。
谁料血狼崽直直地扑向岁南鱼和小小。
一只钻进了岁南鱼的怀里,另外两只围着小小雀跃地摇尾巴。
所有人一脸懵地看着他们,村民们顿时炸锅了。
“看看看!吃人的畜生真是他们养的!”
阴隋微挑眉梢,目光在三只血狼崽身上打量。
听闻血狼一生只认一次主人,显然它们认定了他们二人。
若是强行要了去,血狼也不能为他所用,反之会日日夜夜嘶吼直至七窍流血而亡。
这样珍奇的野兽,死了岂不是可惜。
“你们方才说,谁杀了人?”
“他们!”村民怒气冲冲地指着岁南鱼和小小,“他们杀人藏尸,罪不容诛!”
“这两个人本王要了。”阴隋气定神闲地说道,“还有这三只血狼崽,也要带走,但是本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命案的事也会给你们解决干净。”
阴隋揉了揉鼻梁,微醺的眼睑带着几分疲色。
“这样吧,给你们两个选择,他们二人以命抵命,或者本王许你们每人二十两黄金压惊,你们选。”
此话一出,方才叫嚣的村民哑口无言了,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十两黄金对于贫困的村庄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任谁都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阴隋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回应。
最终村长站了出来,满脸堆笑:“摄政王,丹姨和牛大是我们十几年的邻居了,他们这样惨死,我们不管不顾实在对不起他们在天之灵啊,只是……”
他后半句话有意顿下。
阴隋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心领神会他想说什么。
“只是,他们二人的丧礼需要费些银两,小小和他娘亲来我们村四年之久,我们也没少接济他们。”
“摄政王看看能否再加二十两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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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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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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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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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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