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满是血丝的眸子,眸底的红色像是血水要滴出来一般。
“岁南鱼,我告诉你!哪怕我恨你入髓,也决不允许你心里有别的男人!”
“上辈子你是我的,这辈子你还是我的,下辈子!生生世世!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都是我的女人!”
这句话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的。
爱也好,恨也罢。
她这个人只能是他的。
撕拉——
岁南鱼无力反抗,绝望地望着绿叶遮天的林子,闭上眼睛,任由着他。wWW.ΧìǔΜЬ.CǒΜ
不知过了多久。
岁南鱼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柴房。
脚下传来叮当作响的声音。
是铁链。
“!!!”她一脸错愕,“来人啊!来人啊!”
“叫什么叫!”
岁南鱼望向来人,是小俏。
她一脸鄙夷地瞥了岁南鱼一眼,将手中的饭篮重重放在地上。
然后不耐烦地将一盘水煮青菜拿了出来。
“呐!这是你今天的午饭。”
“我要见阴隋。”
啪——
小俏恶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王爷的大名也是你这个下贱的婢女能叫的?!”
她早就想教训岁南鱼了,一是苦于没有机会,二是忌惮她曾经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
现在摄政王将她关押在柴房,其地位已经不言而喻了。
小俏得意地睨着她,“瞪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咬我?”
岁南鱼阴沉着眼神,嘴角若有似无地翘起一丝弧度,没说话。
猝然!
她猛地撑起身子一口咬在小俏的脖子上。
“啊——”
小俏痛苦地嚎叫了一声。
侍卫听见了也全当耳聋,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岁南鱼被小俏推开,嘴上还残留着她咬出来的血。
她恶狠狠地“呸”了一声,张狂地笑。
小俏却痛得脸色惨白,岁南鱼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伤口。
伤势触目惊心。
若再用半分力,感觉岁南鱼能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狗东西,想欺负我?再敢动我一下,我下次就咬掉你的耳朵!咬掉你的鼻子!戳瞎你的眼睛!”
岁南鱼说得掷地有声,不像是简单的威胁。
上一世受尽了欺辱,这辈子不可能再让自己受欺负!
小俏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杂碎,要是把她惹急了,杀了也不足为惜!
阴隋将她禁锢在这里,难保像小俏这样的人会趁机来找她麻烦。
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来一次她就咬一次!
“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声音,不是阴隋还能是谁。
小俏在看到他进来时,眸中光亮一闪,开始抽泣。
“王爷,奴婢来给王妃送午饭,谁知道……谁知道她居然发疯咬了奴婢一口,怕是要留疤了,这让奴婢以后怎么嫁人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阴隋丝毫没有搭理她。
她嫁不嫁得出去,关他什么事儿!
“出去。”
冷漠的两个字,让小俏怔住了。
“耳朵聋了?滚出去!”
小俏被他的一声怒吼吓得一哆嗦,忙不迭行礼退下了。
柴房的门被关上,陷入一片昏暗。
岁南鱼感觉到一道沉重的身子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吐出灼热而平稳的呼吸。
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嘴角,将血渍擦拭干净,带着不可言说的暧昧。
他的嘴角噙着晦暗不明的笑意,捏住岁南鱼的下巴蓦地吻上她的唇!
“嘶!啧!”
阴隋松开了她的唇,抹了抹自己嘴唇上被咬出来的伤口。
“本王的血甜吗?”
岁南鱼冷冷地睨着他,不说话。
阴隋只轻笑了一声,又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她用力咬下去,阴隋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反而箍得更紧了。
既然她要咬,那索性就更刺激痛快点!
“呃——”
阴隋也毫不留情地咬破她的嘴唇。
几乎是一瞬间,唇齿之间蔓延一股甜腥的血味。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里对抗着,谁也不愿意认输。
旁人若瞧见这个场景,只能感叹一声“非礼勿视”。
整整一刻钟的时间。
两人的唇上狼狈不堪,血染红唇,说不出的妖冶。
阴隋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今晚换身好看的衣服,来莲清台伺候本王沐浴。”
这话他刻意咬得轻飘飘的,带着几分旖旎的味道,仿佛在透露什么不为人知的信号。
岁南鱼拧了拧眉,依旧没说话。
是夜。
婢女给她送来衣服的时候,她着实吓了一跳。
这哪儿是正经的衣服啊!肩膀锁骨和腰的位置布料透明得像是全然没有遮挡一般。
其它部位的布料是潋滟的水青色。
在黑夜中颇有莲花沾水之后的美韵。
只是这东西实在不宜穿在身上,还是去伺候阴隋沐浴……
“可以换一套吗?”
婢女摇了摇头,“这是王爷特意挑选的,您还是顺了王爷的心意比较好。”
岁南鱼微微叹了口气,只能妥协了。
她的身材本就纤细匀称,婀娜多姿。
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并不轻佻,反而有月仙落凡尘之感。
性感而不失优雅。
衬得她的皮肤雪白细嫩,像是刚出水的豆花一般,散发诱人的光泽。
岁南鱼被送到莲清台的门口,脚腕处的铁链子将她嫩白的肌肤磨出了些微的红。
赤着脚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清素帷幔飘扬,将池中心的热气带了出来,夹杂着几分男性的阳刚之气。
某道完美的身材在水池中若隐若现。
岁南鱼对这个并没有什么兴趣,停住了脚步犹豫要不要进去。
“愣着做什么?”
一道慵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还不快来给本王捏捏肩。”
岁南鱼挪着步子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他满是刀痕剑伤的后背。
芊芊玉指触碰到他的肩膀。
在岁南鱼看不见的地方,阴隋的眸中潋滟着一股潮涌的波涛。
岁南鱼下手的力道不轻,甚至来带着几分报复。
这样的力度对于阴隋来说只是隔靴搔痒,反而让他有些心痒难耐。
“你没吃饭吗?就这点劲儿?”
他极力控制低沉的声音不透露出来丝毫异样。
身后的岁南鱼翻了个白眼,莽足了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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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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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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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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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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