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荒郊野岭的,地上多硌得慌,不如找个草丛,好歹我也是摄政王妃,这石子地躺着不舒服。”
闻言,蒙面头头更兴奋了,虎口搓了搓下巴,嘴里滋溜感觉要流口水了。
岁南鱼忍着不适尽量维持着和善的笑容。
要是手里有刀,她一定捅死他!
“兄弟几个,还不快去给摄政王妃搭草榻!”
“好嘞!好嘞!这就去!”
三人满脸兴奋,一边忙活割草一边嘴里嘀咕:“咱今天接的这单生意不错啊,拿了金银珠宝还能睡个王妃,乐哉!”
“还不是得老大先来,第二个轮到我。”
“凭什么啊!”
“就凭我是你哥!你哥我都快三十了,到现在也没个媳妇,总得让我尝尝女人是什么味道吧。”
岁南鱼平静地听着他们争执,心下反胃作呕。
蒙面头头已经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了,露出肥腻的肚子和胸膛。
岁南鱼的目光落在他放在脚下的剑上,眸中光华流转,最终定格在剑尖上的那一点冷光上。
她正准备有所动作,蒙面头头就将剑捡了起来,扔给另外两个人。
“给老子收好,放这里耽误老子办事。”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岁南鱼此起彼伏的心又深深沉进了谷底。
蒙面头头脱了上衣也没有摘下面纱,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岁南鱼直打量。
“老子还是第一次碰这么细皮嫩肉的女人。”他伸出手指轻佻地挑起岁南鱼的下巴,“放心,我有经验,一定好好疼你。”
“……”
岁南鱼厌恶地皱起眉头。
蒙面头头作势就要解她的衣服,岁南鱼避开了。
“臭娘们儿!别逼老子打女人,老实点!”
岁南鱼笑了笑,“你别急啊,你兄弟还在呢,难不成让他们看着?我脸皮薄,你总得为我考虑一下吧。”
他想了想,也有道理,“你们两个!去树林那边!等我办完了再过来!”
两人不情不愿地应下,离开了。
岁南鱼见他们走远,更加紧张了,心脏扑通扑通快跳到了嗓子眼儿。
一旦动作,只能赢不能输,不然就真的逃不了了。
岁南鱼的余光紧紧盯着男人腰间的匕首,拿不准自己能不能一把拽出来,如果被他反应过来,这把刀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美人儿,现在可以了吧。”男人淫笑着。
“当然可以,你转过身去,我自己脱。”
“自己脱多麻烦,哥哥帮你呀,哥哥动作快。”
“不行!”岁南鱼拦住了他的手,“你得让我有点准备,不然待会儿你也不开心不是,让我自己脱比较好。”ωωω.χΙυΜЬ.Cǒm
“女人就是麻烦,那你快点儿。”
男人不耐地背过身去,嘴里威胁着:“别耍什么花招,哥哥我脾气不好,惹急了待会儿来粗鲁的!”
“肯定不会的。”
岁南鱼掐着温柔的声线应和他,眸中已经蓄满阴狠,一步一步朝着他腰间的匕首靠近。
“好了没有!婆婆妈妈的!”
“就快了……”
岁南鱼刚准备伸手拔匕首,男人就将手搭在了腰上。
“小美人儿,怎么脱得这么慢,不如还是哥哥帮你脱好了。”
岁南鱼没敢应声,因为她现在就在这个男人身后一步的距离,很容易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她屏住呼吸,等着机会。
须臾,男人没有听见后面传来脱衣的动静儿,没有耐心了。
“到底好了没有!”
他作势转身,手从腰上拿了下来。
岁南鱼死死地盯着这个机会,猝然探手。
匕首被她拔了出来。
此时她已经浑身浸透了冷汗,嗓子干涩沙哑,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臭娘们儿!敢耍花样儿!”
男人气急败坏地朝她冲过来。
岁南鱼顺势从他胳膊下钻了过去,男人很快擒住了她的腰,猛地就捞了起来。
她握紧右手的小刀,眸中的狠绝之色更加浓郁了,狠狠朝着他的后胯刺了下去!
“啊——”男人痛嚎一声。
岁南鱼得速战速决才行,他的叫声势必会将那两个人引过来。
“呃!”
岁南鱼被他一脚踢了出去,腹部像是翻江倒海一般,感觉内脏碎了一片。
“老子杀了你!”
男人看着自己胯下血红一片,下体传来刺入骨髓的疼痛,仿佛被千万只乌鸦啃食一般,一寸一寸蔓延至全身,手脚痉挛,猛地扑在地上。
岁南鱼警惕地盯着另外两个蒙面人的方向。
来不及犹豫,她冲过去紧紧按住男人的咽喉。
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饶是男人重伤,也能轻松反卷她的力量。
岁南鱼死死咬着唇,不敢松懈半分。
咔嚓一声——
她握着匕首的手快准狠地割破了男人的咽喉。
岁南鱼忙不迭捂住他的嘴,将所有痛苦哀嚎戛然于口中。
男人猩红的眸子血丝攀爬,眼角因为窒息和咽喉断裂渗出了血。
岁南鱼猛地抬起刀,狠狠插进了他的胸腔。
“我再送你最后一程!”
血水扑哧全溅到她脸上,曾经软糯可人的姑娘,在这一刻变成了嗜血罗刹,被鲜血浸透的手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般。
惊悚!
岁南鱼机敏地听到那两个人闻声赶来的动静儿,忙不迭胡乱将手上的血渍往土里擦,将这个男人的腰带脱下来,随手往草垛外一扔。
用木棍拨动草垛,营造声音。
两个蒙面人见腰带都扔到他们这里来了,草垛里的情况看起来很激烈。
岁南鱼怕他们不信,掐着嗓子发出怪异的呻吟。
“咱还是别过去了吧。”其中一人顿住了脚步,“老大的脾气你也是不知道,咱要是过去破坏他的兴致,那脾气能把咱们吃了。”
“可是,刚才我明明听到老大叫了。”
“嗐!估计是兴奋的。”说罢贼眉鼠眼地偷笑,“老大一向对这种事很有精力的。”
“行吧,那咱们去那边等着。”
岁南鱼透过草丛,见他们离开了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对付一个壮汉已经废了大半的力气,如果和他们正面冲突,自己完全没有赢的胜算。
岁南鱼猫着腰往反方向缩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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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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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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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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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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