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皇宫内锣鼓喧天,在阴隋迎亲的队伍路过的皇道,响彻一片吹锣打鼓的声音。
大臣们纷纷退到两边,看着岁南鱼穿着凤袍坐着凤撵,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摄政王如此张扬,莫不是有将皇上取而代之的想法?
但是细细琢磨又觉得不是,他要想当皇帝,何须等到现在。
就凭他手里大半的上赫国兵马,直接攻入皇宫轻而易举。
想来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摄政王是真的对岁府的嫡女上心了。
队伍来到皇家祠堂,阴隋下马将岁南鱼抱了下来,踏上一百多节的阶梯,没有要放下她的意思。
“阿隋,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的。”
阴隋微微一笑,岁南鱼第一次见他眉眼弯弯。
“阿鱼,你知道从这里到皇家祠堂一百零一节阶梯的寓意吗?”
岁南鱼摇了摇头。
“寓意着白头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然而每一对入祠堂叩拜的皇室新人都不是一起走上去的,男子总比女子多行那一步。”
他悠悠说着,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脚下的每一步都很稳健郑重。
“我要抱着你上去,我走的每一步亦是你行的每一步,这一辈,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
岁南鱼听遍了他的各种情话,每一次都能给她不一样的震撼。
温煦的阳光镀在他凌厉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干脆利落的弧度。
高挺的鼻梁、轻薄如水的嘴唇,还有那深邃邪魅的眉眼,牢牢地映入她的眼帘。
她承认,她的心悸动了,为这个男人悸动了。
或许,嫁给他共度此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阴隋微微低头,对上她炯炯的眼神,他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崇拜和爱意。
“阿鱼,这样看着为夫,莫不是爱惨了我?”
“……”
闻言,岁南鱼顿时从浮华的幻想中抽出神来。
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炫耀他的自信。
岁南鱼勾唇一笑,“明明就是你爱惨了我,举行如此浩大的新婚宴,不就是想告诉全天下的人我是你的女人嘛。”
阴隋微挑眉梢,不置可否。
他是爱惨了她,所以才会不择手段地将她抢过来。
他要她的人,还要她的心。
一步一步,阴隋踏上了最后一节台阶才将岁南鱼放了下来。
候在祠堂的太监婢女将香点燃递到他们的手上。
岁南鱼正准备跪在蒲团上,被阴隋拦住了。
“上个香就行了,无需下跪。”
太监婢女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他要的只是在全天下人面前让岁南鱼入了皇室族谱,至于那些繁琐的跪拜流程,他就没打算遵循。
这里的每一块牌位,都不值得他跪拜。
若真要细细算算功劳,百年之后也该是他的牌位为首。
一不拜天地,二不拜高堂,他只行夫妻对拜之礼。
两人正准备喝交杯酒时,阴隋看着她的唇笑得痞气。
直接将岁南鱼手里的酒抢过来一饮而尽,然后饮了自己手里的这一杯。
岁南鱼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做什么,阴隋下一刻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咕噜!
他居然将他嘴里的酒渡到了她的喉里。
待她将烈酒饮下,阴隋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她。
“这才叫交杯酒。”
岁南鱼嗔怪地睖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总是喜欢这样为所欲为,在这么多牌位面前吻她,也就只有他敢。
新婚这一晚,阴隋十分高兴,好像从来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回到摄政王府后非要拉着孟员外喝酒。
孟员外实在不好推辞,开始是半推半就喝了几杯,后面直接喝欢了,拉着阴隋的手直叫“兄弟”。
“摄政王小兄弟,我们家阿鱼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对她不好……”
阴隋看着喝得满脸通红晕晕乎乎的孟员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敬酒似乎敬多了。
他下意识问了一句:“对她不好会怎样?”
“我就将阿鱼带回江南,让她在江南当一个富婆,逍遥自在!”
说罢,又猛地喝了一口酒。
“摄政王小兄弟,我有点晕,睡醒了再陪你喝……”
话音刚落,他啪嗒一声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岁夫人微微扶额。
她这个兄长本来就不胜酒力,还喝这么多,等明天醒来知道自己拉着摄政王称兄道弟,怕是得把自己吓晕过去。
“母亲,本王安排人将舅舅送回房间休息,您也回去休息吧。”
岁夫人还有些不适合他这样的称呼,勉强应了一声。
然而跟着几个侍卫抬着孟员外往后院去了。
阴隋放下酒杯,喝了这么多仿佛半点醉意也没有。
把两尊大佛送走了,他就可以安心洞房去了。
阴隋再回到新房的时候,脚下的动作开始晃悠,佯装喝醉了。
岁南鱼见他走路飘飘忽忽的,索性自己掀开了盖头,扶住他。
“怎么喝了这么多?”
阴隋趁此机会一把将她抱住,“阿鱼,为夫好热,帮为夫宽衣吧。”
闻言,岁南鱼僵住了。
虽然两人之间已经行过夫妻之实,但是出嫁之前岁夫人都还没来得及教她洞房夜的规矩。
帮男子脱衣服还是头一回,这该怎么下手啊……ωωω.χΙυΜЬ.Cǒm
“阿隋,要不你自己脱?”她有些心虚地说道。
阴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
“你帮我脱。”
岁南鱼一咬牙,凡事都有第一次,反正他喝醉了,就算闹了笑话应该也不会记得。
她笨拙地解开他的腰带,再摸索着解开他的外袍、内袍、内衬……
到解裤子的时候她的手顿住了。
“下面的自己脱……”
阴隋微不可查地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意。
他的小女人害羞得紧,还是不要逗过分的好。
“阿鱼,为夫帮你宽衣吧。”
“不……不用……啊——”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阴隋就已经开始上手了。
手法娴熟得很,三下五除二就将岁南鱼身上的凤袍剥了个干净。
岁南鱼紧紧捂住最后一层,满脸通红。
怎么喝醉的人力气还这么大……
阴隋熏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顿时清明了,下意识咽了一下喉咙,猛地朝她扑了过去。
“阿鱼,咱们该歇息了。”
他这句话说得没有半点醉意,尤其是那个眼神,带着戏谑的笑意。
岁南鱼才意识到,“你装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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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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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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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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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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