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今天,一大早就是娄蝶的事不停反转,刚想喘口气,周军又自杀身亡,这两件事,件件要命。
岑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诊所,周军的离世又将会让裴陆折腾好一阵子。
临近傍晚的时候,冷延果然来了。
穿得挺正式,白色衬衫深色西裤的,从车上下来的瞬间,着实自带强大气场。怀里抱了大束鲜花,那架势别提多惹眼了。
汤图拎着挎包出来瞧见往院子里走的冷延,感叹,“还真让你猜着了,但你确定他只是求爱不是来求婚的?这花束打得太夸张了。”
话说间,冷延已经按门铃了,任晓璇去开门。
汤图有事要外出,见冷延这个点就来了,多少有点担心,压低嗓音问岑词,会不会有危险,又叮嘱她把隐性摄像头都打开。
一般来说,没有特殊情况诊所是不打开隐蔽摄像头的,毕竟要保护客人隐私,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汤图觉得有备无患。
岑词宽慰她说自己会看着处理,叫她不用担心。等冷延进来时,汤图跟他简单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
冷延先被请进了治疗室,岑词叮嘱任晓璇端两杯咖啡进去,然后提前下班。
任晓璇虽说不解,但也没多问就照做了。
正如岑词判断的,冷延就是来求爱的。
两人面对面而坐时,冷延笑说,“好像岑医生对我抱着鲜花来的行为并不觉得惊讶。”
“这花不是送给我的吗?”岑词没直接回答,反倒是直接问。
冷延将花递上,“当然。”
“谢谢。”岑词没拒绝,接过后搁置一旁。
冷延抿唇浅笑的,“既然岑医生已经猜出我来的目的,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很喜欢岑医生的性格,所以,想追求你。”
岑词看着他,没说话,目光里有打量。
冷延一挑眉,“想说什么?”
“冷先生之前追过女人吗?”岑词含笑。
冷延如实回答,没有。
没那个时间。
岑词恍悟,“怪不得,追求方式这么简单粗暴。”
“那怎样能让岑医生成为我的女朋友?约会?吃饭?看电影还是逛街?”
岑词笑了,也不跟他绕弯子,“冷先生很清楚,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未娶你未嫁,我追求你也不犯法吧,甚至都算不上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岑词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这裴陆拿来的豆子口感果真不错,有心没心的,有时候都不用费心去品都能品的出来。
“但是冷先生追求我的目的,是为了拿我当挡箭牌,这就是道德问题了。”她一针见血。
冷延唇角的笑容微微一僵。
“冷先生不是没时间追求女孩子,是不屑吧,因为在你认为,想得到什么必然就要得到,实在不行,哪怕强迫来的也在所不惜。”
岑词说到这儿,放下杯子,清冷地一抬眼皮,补上句,“反正你觉得,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冷延微微眯眼,看了岑词许久后忽然笑了,开口时嗓音听着暗沉,“看来有些事的确是瞒不过岑医生的。”
“我的视力尚算不错。”岑词意有所指。
冷延看着她,好半天道,“所以昨天,你其实是故意让我和求求听见。”
岑词微笑,不紧不慢的,“门就敞着,有心想听的人自然就能听到。”
“老祖宗有句话,防君子不防小人,看来在岑医生心里,我就是那个小人了。”冷延脸上保持笑容,身体微微前倾问她,“照这么看,我好像挺难追到你。”
“冷先生不想听听我的分析吗?”岑词直切主题,“等分析完了,问题的症结找到了,你再考虑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冷延的眼神渐渐也沉下来了,少许,往椅背上一靠,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岑词伸手捏咖啡勺,轻轻在杯子里搅了两下,抬眼时姿态悠闲,但接下来的话就是一针见血——
“你对求求有非分之想,不但如此,你还用了卑劣手段得到了她,并且这几年一直在控制她。”
冷延的手搭在桌上,修长手指在一下一下缓慢地敲着桌面,闻言这话后,手上的动作没停,足以见的内心强大。
他只是淡淡问了句,“卑鄙的手段?例如呢?”
面对面这样的环境,又没有其他人在,冷延的态度就变得十分直接。岑词从他话里听出明显的意思来,他对求求是动了心思,不但动了心思还得到了她,而且这些年他一直强行控制冷求求。
只是,他不认同她口中的卑鄙手段,或许在他认为,得到冷求求的任何手段都不叫卑劣。
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冷延这个人十分自大,也许事业上的成功令他相信自己无所不能。他压根就不否认自己对冷求求的心思和行为,就像岑词之前说的,他认为就算这么做,旁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十分的肆无忌惮。
“可能是迷药之类,再或者,助情药物,猜的没错的话,是口服。”岑词无惧他的目光,态度清冷,“至少第一次你是强迫了冷求求,之后,有可能就是威逼利诱了。”
冷延笑,“这话怎么讲?”
岑词不急不忙,喝了口咖啡,没看他。
“带颜色的水,冷求求一直害怕的。”
她一直在想冷求求到底是为什么害怕跟人接触,尤其是跟男性的肢体接触,她不是没想过侵犯这件事,但被冷霖给否了。
冷求求从小跟冷霖长大,所以她不怕跟冷霖有肢体接触。但奇怪的是,冷延也能碰触冷求求,然而岑词当时观察仔细,冷求求对于冷延的肢体接触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着的害怕,像是不敢反抗。琇書網
这是对权威的低头。
冷延来了南城之后,冷求求的反应很反常。
但如果把冷延按在侵犯者的角色上来分析,那冷求求之后的一系列反应都顺理成章了。
冷求求真正的噩梦就是冷延,在冷延第一次侵犯冷求求的时候,冷求求的恐惧心理就形成了。
多年后的今天,冷延来了南城,冷求求的情绪一度不稳定,甚至还表现出对冷霖的排斥和气愤来。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冷求求其实是在怪罪冷霖让冷延住进了家里。
而冷延没放过冷求求,公然在家里再次侵犯冷求求,冷求求的绝望衍生成了对冷延的恐惧加剧和对冷霖没保护她的愤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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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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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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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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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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