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母低头擦了擦眼泪。
哪有安排新娘的亲生父母跟自家员工坐一桌的。
施敬元何尝心里好受,但眼下只能为女儿忍忍,“别想太多,以后会好的。”
“你就知道说这种话,我跟女儿为了你这句话吃了多少苦遭多少罪?”施母生气推开丈夫的手。
施敬元也知道对不起妻儿,不敢再惹妻子。
“下面让我们有请新娘。”
主持人在台上突然大喊。
施母哭声戛然而止。
“女儿出来不该是你牵着的吗?怎么没人来叫你过去啊?”施母紧张着急看着紧闭的大门。
施敬元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有些坐不住。
“我去看看。”
他起身走向大门。
又被安排在门口守着的保镖拦住。
“我是新娘的爸爸。”施敬元还是隐忍着怒气不发。
保镖跟死了似的,没动,也没放他走。
门外。
施真静也不肯进去。
“说好的是我爸带我进去,怎么变成我自己进去?”施真静恨不得在催促她进去的人身上瞪出几个洞。
“我只是按照吩咐做事,你未来婆婆说的,觉得你家人身份太低不配。”
“欺人太甚!”施真静将头发拔下来。
工作人员预感不妙,“你想干嘛?”
“这婚不结也罢。”施真静将手里的捧花砸向工作人员,转身就要走。
“既然不结了就这么走,蒋家会以为你怕他们。”
施真静看着走向她的南绵,眼泪绷不住了。
“蒋家再不济,也比我父亲实力大,我现在拿什么跟他们斗,不过有朝一日,我一定将今天的屈辱百倍千倍奉还。”施真静脖子青筋暴起,紧握双拳。
南绵为她的侧漏霸气喝彩,“说得好,不过今天我们也可以大闹婚礼,让最看重名誉的蒋家丢尽脸面。”
“绵绵,你今天要是可以帮我,我八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施真静灵机一动要给南绵跪下。
南绵上前拦住她,“先办完事,后面再说别的。”
“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那就先让他带着你进婚礼大厅吧。”
南绵看向跟她一块出现的顾桢。
顾桢是在顾清芸要去找蒋向波的时候到酒店的。
至于顾清芸正在做她想做该做的事。
“走吧。”
顾桢走到施真静面前,绅士将手臂弯成一个圈。
不要说施真静现在还没从吃惊中反应过来。
他也是才知道南绵的打算。
之前南绵是完全没跟他透露,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小祖宗自己宠呗。
她就是要把天捅下来,他不也得去找个好使点的竹竿给她。
“别愣着了。”
南绵直接将施真静的手塞到顾桢的手臂上。
施真静还云里雾里跟着顾桢的脚步。
南绵替他们把大门推开。
正好与施敬元夫妇碰个正着。
“顾九爷!”
施敬元第一时间认出顾桢,再看人家正带着他的女儿进来,倒吸冷气。
“这咋回事?这男的是谁啊?”施母着急推了下傻眼的丈夫。
施敬元清醒,结结巴巴说道:“他他是是顾九爷啊。”
“顾九爷?顾家现任家主!”施母没控制音量大喊。
这让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的蒋母顿住脚步。
“顾九爷!真的是他吗?”
蒋母不仅仅是声音,身体也是在颤抖。
她急忙加快脚步,走到顾桢面前停下。
“你真是顾家家主?”蒋母看到顾桢那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有些怀疑。
她觉得这样的样貌做个被人养的小白脸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做得了顾家家主。
顾桢自然是不会搭理她,更是连个正眼都没给。
“施真静,你对得起我儿子吗?”
蒋母突然发难。
“我怎么就对不起你儿子了?”施真静皱眉问。
“你都带野男人到我儿子的婚礼上了,是想当众给他难堪是吗?”蒋母竟然想得这么龌蹉。
“我没有。”施真静听着蒋母不可理喻的话,感觉蒋家的末日也不远了。
得罪谁不好,竟然敢口无遮拦,得罪顾家大魔王。
“不然他还真能是顾九爷吗?”
“他就是。”
“呵呵,他要是的话,我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蒋母语气笃定。
施真静冷笑出声。
“阿桢。”
顾清芸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兴奋给了顾桢一个拥抱,“你怎么会有空过来?”
“你的侄媳妇让我过来帮个小忙。”顾桢任由顾清芸趁机蹂躏他的脸。
“哦,还是绵绵想得周全,有你出面,我看谁以后还敢看不起小静。”顾清芸搓舒服了,大发慈悲放过大侄子。
“他,他真是顾九爷,顾家家主?!”
蒋母此时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对啊,难不成我连我的大侄子还能认错。”顾清芸丢了个白眼过去。
蒋母身体一软,冷汗直冒还差点摔倒。琇書網
她是没见过顾桢,但她知道顾清芸的身份啊。
顾清芸都认了,那就肯定是顾家家主。
刚才她还大言不惭得罪顾家家主。
蒋母觉得天旋地转,后背发冷。
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身体又僵住,看救命稻草似的看着施真静。
“小静!”
她嚎叫扑向施真静。
施真静后退到她父母身边,避开她的手。
“我是真心想让你当我儿媳妇的呀。”蒋母心里对施真静充满怨念,但眼下她却只能求施真静帮一帮她。
不然她,蒋家,一切的一切就都完了啊。
蒋家其他成员要是知道她得罪了顾家家主,肯定会毫不留情将她逐出蒋家,以求得顾家家主息怒。
“谁当你儿媳妇谁倒霉,小静别心软。”顾清芸认真看着施真静。
“这话我早就想说了,女儿我们不嫁了,大不了就是我们被赶出施家大门,我跟你爸有手有脚,出去找份工作都能养活你。”施母不再压制内心的想法。
“妈。”施真静感动哭了,抱住施母。
施母也哭,但是高兴的哭。
“别啊,亲家母,我很喜欢小静的。”蒋母还在演戏。
施敬元挡在妻儿面前,“我以一家之主的名义宣布,我女儿跟你儿子的婚事作罢。”
说完,他掏出一张银行卡丢到蒋母脸上。
“这是你给我女儿的彩礼钱,我一分都没动。”
“现在全都还给你,以后我们两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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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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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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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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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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