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推着车子继续往摆放床的地方走去,被一个女佣拦下。
“做什么?”木秀瞪着女佣。
女佣为难看着她,“现在不合适进去。”
“为什么?”木秀眉头一皱。
女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放开!”木秀冷喝。
女佣没动,还抓她抓得更紧。
“小心我让我妈开除你。”木秀威胁道。
女佣吓得赶紧收回手。
木秀的妈妈主管就是顾家佣人招聘的事情,所以要开除她一个小小女佣不是难事。
她好不容易才挤破脑袋进了顾家拿着高昂的薪水,可不能就把工作丢了。
木秀看人家不敢再吭声,得意极了。
好像自己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似的。
看着木秀推着车子往里走,几个女佣都围在刚才的女佣身边,压着嗓子交头接耳。
“让她进去等下看到人肯定得炸。”
“我们应该拦着的,我看九爷对那位小姐很在意,就连老太太都对她很好,要是被吵醒指不定还会拿我们出气呢。”
“有钱人喜欢玩也没什么,九爷平时再什么不沾花惹草,他好歹也是个男的,而且我估摸着带回家就是为了哄老太太开心,两人指不定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几个人在这议论纷纷,木秀已经到里间去了。
她先是以主人的目光看看周围。
“这里黑色太多,有些沉闷,回头多弄几盆好看的花摆上,然后再增添几张色彩比较丰富的小椅子,窗帘也换成蕾丝的。”
她东摸摸西看看,在心里不停做打算。
说得兴奋了,一时还没有控制好音量。
声音就挺突兀的。
“好吵。”
木秀听到了第二个女人声音,她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直到她看见有人从床上拱起身子。
“啊。”
木秀张嘴尖叫。
把刚起身的南绵吓一跳,“怎么了?着火了吗?”
她紧张张望。
木秀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腕,“你谁啊?赶紧下来,怎么可以爬上阿桢的床。”
南绵被她扯得生疼,“放开!”
她一甩。
木秀失去平衡踉跄要倒。
好不容易抓住桌子边缘才稳住,立即扭头死死瞪着南绵,“哪来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骚货,爬床爬到这里了。”
“你嘴里装了个公共厕所吗?熏死我了。”南绵用手在鼻子前面扇扇。
木秀脑袋都要气得冒烟,“你给我下来,别弄脏这里。”
“你给我闭嘴,别吵到我耳朵。”南绵不甘示弱怼回去。
木秀已经渐渐失去理智,“我非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看着对方张牙舞爪,南绵拿起被单直接丢过去,盖住木秀的脑袋。
她跳下来,踩住被单的两处。
木秀什么都看不见,便想挣脱。
但她力气不敌南绵。
南绵抓起被单后,左右卷几下。
就想木秀包粽子似的裹起来。
“放我出去,放开我。”木秀在被单里大喊大叫。
南绵将被单丢开,拍拍手,“姐不乐意放你。”
“在做什么?”
正好顾桢走进来听到她这话。
南绵立即跑向他,“顾先生,有人欺负我,还骂我。”
委屈告状的样子跟刚才气势汹汹对付木秀的完全不一样。
“我替你报仇。”顾桢才不管谁对谁错,反正他的乖宝就是弱势群体。
“嗯。”南绵故意拖长小奶音。
顾桢搂了下她的腰,放开。
正好木秀已经挣脱被单,看到两人亲密相拥。
“阿桢,你不可以抱她!”木秀特别大声。
顾桢皱着的眉都成一个川字。
他看见南绵揉了下耳朵,大概是被木秀的声音吵到了,他脸色越发冰寒,目光如同无形的手,握住木秀的脖子,使得她窒息难抑。
“我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不可以抱我?”南绵冷笑问道。
木秀脸上的血色瞬间被抽光,人也晃了几下,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模样,“不可能,阿桢怎么会结婚?你骗我,这不可能。”
“她说得没错。”顾桢亲自将她打入寒冰地狱。
木秀感觉身上被同时戳了好几个洞,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她现在是痛不欲生,真的已经快喘不过气,脑子涨疼,像是被人从里面拿锤子拼命敲打似的,随时要死了一般。
“怎么会?怎么会……”不是我。
有些话木秀看着顾桢那双冷漠没有丁点温度的眼眸无法说出口。
可是从她十八岁被顾桢从水里救起来那一年,她就认定一件事。
这辈子必须要嫁给顾桢。
有人听了她藏在心里的话,说她心比天高,不切实际。
可她觉得顾桢也是对她有情义的,不然那一天他怎么会那样对自己。
“阿桢,你是不是搞错了?”
木秀神情有些不对,朝顾桢走来。
“把她赶出去。”顾桢皱眉单手护着南绵。
外面的女佣听到他的命令,立即冲进来。
“放开我!阿桢,你看清楚点,是我才对。”
木秀想要推开女佣们的手,又被女佣们强行捂住嘴巴。
不管她怎样挣扎,一人难敌七八人的手。
看着木秀被拖出去,南绵有些不安。
“顾先生,她是谁啊?怎么还叫你名字?看起来跟你关系不错的样子。”
顾桢凑近她的脸,用力嗅了嗅。
“我问你话呢?”南绵将他推开。
顾桢环着她的细腰,“乖宝吃醋啦?”
“没错,所以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叫你名字?”南绵豁出去戳戳他的肩膀。
顾桢抓过她的小手亲了亲她额手指头,“刚才在门口帮你拿行李胖婶的女儿,我跟她不熟。”
“不熟还那样叫你。”南绵一脸怀疑。
顾桢无奈苦笑,“宝贝,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总不能把人给毒哑了。”
“真的没关系?”南绵头往后退了退。琇書蛧
“还敢怀疑我,该打。”
顾桢一把将她扛到肩膀上。
“哎呀,你做什么?”
南绵被倒过来,脑子不好受,血都冲到脸上。
顾桢轻拍她的小屁屁,“乱动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你到底想干嘛?”南绵十分无奈。
顾桢将她丢到床上,双手快速撑在她的身前,将她禁锢在床与他的胸膛之间。
“你。”顾桢薄唇勾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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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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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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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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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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