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秋华殿的殷相思强的真是变态!”
“你也不看看她师尊是谁?那可是蓬莱有史以来第一位最年轻的上仙!”
“都说要强强一窝,你们看看样样精通的秋子墨,再看看那忘川,鬼魂修成的仙身,变态吧!”
“还有那孟获、伊可、蓝荣……哪个不是修为惊人!”
“……”
听着弟子们的议论声,洛子殇唇角溢出一抹苦笑,他终究是什么都不如他。心里某个角落空落落的,只有他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
经过几年的修炼,又得圣灵果的裨益,他重新修成了仙身。修为虽然大不如前,可御剑飞行还是不在话下的。最后望了这刑罚岛一眼,眼中眷恋一闪即逝,御使着宝剑飞向自己的主岛。
寒冰殿。
“相思,你感觉如何?”眼瞅着周围的光芒敛去,秋子墨望着小徒弟,满眼希冀。
相思仿佛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大阵带给她的玄妙中意境中,她看到了一个极美的世界……
“好熟悉的感觉!”她蓦地开口,一双美眸闭着,回味着那种既真实又梦幻的感觉。
“怎么个熟悉法儿?”秋子墨声音温和如三月春水,循序善诱。
“仿佛我曾经生活在那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相思猛的睁开双眼,起身冲向秋子墨,抓着他海蓝色的衣袖,紧张的解释道:“师尊,我没说谎!”m.χIùmЬ.CǒM
秋子墨颔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师尊知道!”
相思松了口气的同时,有种失落感划过心头,看的秋子墨不解的弹了她头一下,逗弄小孩子一般道:“怎么,得了良多好处,还不满足?”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远方呼唤我!”这种感觉很强烈,玄之又玄。
听了这话,秋子墨登时心里一咯噔,抬手打出了一道灵力进入相思的眉心,半晌皱眉道:“那道能量墙还在!”
相思听不明白师尊此话何解,眨着一双大眼,满脑袋问号的看着她师尊。这秋子墨耐心的告诉她,“也就是是说,你的魂魄仍然是不完整的!”正当相思惊的目瞪口呆时,秋子墨单指从相思身上拨开了一个半透明的和她一模一样女子,只神色略显呆滞,惊的相思登时就捂住了嘴巴,险些没叫出声来。
这什么情况?
等等……
对,这是自己的魄,自然和自己别无二致。
“相思,你的魂魄很强大,出乎为师意料的强大!”
强大?
既然魂魄那么强大,那魄灵怎么还会被那该死的能量墙给挡在外面?
“放心吧!你自己会吸收它的!”秋子墨看出了小丫头所想,信心满满,他松了手,那魄灵又回到了相思体内,摇摇晃晃,总是与本体显得很不搭的样子。
秋子墨回到自己的牢房,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抬手从储物袋中召出了一把琴。这把琴曲线优美,音色纯正,他刚弹了几个音阶,相思就听出了曲目的名字——安魂曲。
好嘛,大晚上的,弹这种曲子,又是在这只有他俩的冰殿里。越听,相思后脊上那些鸡皮疙瘩越是来凑热闹,忍不住就打了个激灵。
“师尊,可不可以不弹它了,我瘆得慌!”
秋子墨微微一笑,佯怒道:“蛟龙都敢杀,区区《安魂曲》就不敢听了?矫情!”
这女人有几个不矫情的?
尤其是被从小捧在手心里捧大的!
小丫头撅着一张嘴走进了秋子墨牢房,一屁股坐在了秋子墨身侧的软垫上,“呆在师尊身边还有点儿安全感。”趴在琴案上,很小声的跟她师尊顶罪,“还不是师尊和师兄们惯的!”
什么叫他们给惯的?
明明是雍皇那个女儿奴给惯的!
这人死为大,他也不好拿死人来说事儿,这锅他是不背也得背了。秋子墨无奈的叹了口气,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曲《安魂曲》弹了半个时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相思已经睡熟了过去。秋子墨担心冻到她,在她周身打了个御寒结界,继续为她谈着琴,直到天萌萌亮,他弹的手都酸了,眼见着那抹魄灵已经完全融入了相思体内,他这才满意的停了手……
他抚摸着相思的头,唇角溢出一抹浅笑,“丫头,你可以拿自己的命来救我,我也可以拿命和冥神赌,赌盈了,他会狗急跳墙,露出诸多破绽;赌输了,我陪你一起死,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沦为他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冰牢七载的朝夕相伴,七载的互相扶持,他的心里除了蓬莱,又装进了这么一个小人儿。他喜欢这种被信任、被依赖、被爱护的感觉,他再强大,也有脆弱的时候,偏偏这最脆弱的时候都被这丫头给赶上了。她用她单薄的肩膀,扛起了一个新的世界,那个世界是给他的。那里没有阴谋算计、没有魑魅魍魉,有的只是一片赤子之心。
棋子想反天,冥神殿下很恼火。他将自己关在寝殿里,琢磨着哪颗棋子能当刀用上一用,他最擅长借刀杀人。秋子墨不听话,除了他,相思这颗棋子才会由着他要的方向发展。可思来想去,这把刀的人选也就集中在赤焰、妖皇、魔子、瘟神这几位身上。
那对父子,显然赤焰更好蛊惑;魔子嘛,有初云在他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瘟神,他还是算了吧!那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惹了他,再坏了自己的全盘计划,得不偿失!
再回冥界,一阵山呼海啸般的问安声拉回了冥神风青云的思绪。
“冥神,您的衣角破了!”一个心腹见他这具肉身的手臂已经有了裂纹,据实以报。
冥神瞥了一眼自己这身皮囊,有些不舍的叹了口气,用了它几年了,真有些舍不得了。一缕黑雾漂出了那具肉身,只见那肉身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属下这就去给您寻件新的外衣!”一个阴差跪地道。
冥神挥手打发了他,眼瞅着小护卫们将这破损严重了的肉身拖走,那一瞬间的难过转瞬即逝。他迈着大步,向处理政事的大殿走去,问着它们这些天那些重要棋子的动态。
“妖皇父子伤养的如何了?”
“妖皇再有几日就能恢复了,赤焰年轻力壮,已经痊愈!”
冥神颔首,一个绝妙的主意在脑中渐渐成型。
“魔子呢?”
“魔子的伤再有几日也可痊愈!”另一个阴差回答。
冥神唇角上扬,笑得越发邪恶。他想到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黄雀自然是他,就是不知道这两只螳螂谁下手下的狠了。毕竟,那只小蝉蝉也不是好捕的!
为了“外衣”穿上去更舒服,这冥界的人也算煞费苦心了。这次他们看上了老皇帝刚满十八岁的外孙,主要是他的模样与风青云有九分相似。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眼角下有颗泪痣,另外他的皮肤比风青云要白上许多。
这位公主生有四子,这位被阴差们看上的是第三子。他的出生年月日都是被算计好的,阴时、阴日、阴月,独独缺了阴年。
看着纸醉金迷的这些花花大少,阴差唇角溢出一抹讽笑,“可惜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这件新衣冥神很满意,刚上身就忍不住夸赞,“不错,很舒服!”
“可惜没有凑够阴年!”阴差松了口气,如实回禀。
“不怪你们,哪儿那么容易遇到。”他边活动着关节,边问身侧负责刺探妖族消息的阴差,“赤焰在哪里?”
“妖族小瀑布!”阴差回答。
冥神颔首,转身消失在了冥界。再出现时,他人已经到了妖族那个小瀑布前。
那水流的飘逸,从十几米高的山崖上扬扬洒洒而下,雾蒙蒙的,如入仙境,在日光的映射下,形成了一道七色彩虹。
哗啦啦的水声倾泻而下,流入碧色的水潭。周围奇形怪状的山石环绕,它们一路唱着欢快的歌,往山下流淌。
一袭红衣的男子闭目坐在水潭中央,墨发随风飘散,偶尔有些小水珠儿调皮的吻着他的发、他的面颊。美人、美景,不知道是谁衬托了谁?却是相得益彰。
“少主好雅兴!”这地方很吵,一道传音术打入了赤焰脑海中。
事实上,早在这位不速之客到来伊始,赤焰就发现了。只是觉得来人没有杀气,也就没有搭理他。
一红一玄两道身影走在数阴下,透过斑驳树影,细碎的光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衬的他们越发的飘渺、俊秀,不似凡尘人物。
“冥神这身外衣不错,只是比之从前鲜嫩了些。”赤焰自然知道,南夷那倒霉皇室又无缘无故牺牲一位。
冥神唇角上扬,一张小白脸凑近了赤焰那美的天理不容的脸,出口的话很是暧昧,“怎么?少主不觉本神秀色可餐?”
秀什么色可餐?
穿肠毒药还差不多!
看到对方一脸被恶心到了的模样,冥神哈哈直乐。做孤家寡人那么久了,相思、殷破天他们不在,他还真觉得闷了。这习惯有时真是一个坏东西!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喜欢上了热闹,喜欢上了坑人,对于他这种心肝肺都是黑色的阴谋家来说,真是一件坏的不能再坏的事了。
“这玩笑一点儿不好笑!”赤焰白了他一眼,丝毫没给他堂堂冥神留任何颜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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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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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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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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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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