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长安有妖气>回到洛阳
  袁珏伤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国师府的地牢里了,正躺在潮湿腥臭的草堆上。

  他是被一股刺鼻的味道惊醒的,那是血腥味,腐朽尸体的味道还有尿骚味混合在一起的一种恶心浑浊的味道,整个地牢只有上方有一个几寸大的天窗,空气不流通,日积月累的臭味已经渗进墙缝砖缝中。

  地牢里很黑,只有远处门口放着几块萤石,袁珏伤透过斜上方十寸见方的天窗分辨时间,大约到了戌时,天色已晚,有星星点点的雨滴从天窗滴落下来,偶尔带进几片绿叶。

  他本能伸手摸剑,腰间空空如也,宝剑不在身边,他挣扎着想起来,但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袁珏伤因为躺在地上所以一睁开眼就看到头顶就用朱砂画着道教净天地咒。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净天地咒是八大神咒之一,咒如其名,可以清除一切污秽,还天地一片清净,对此咒来说,妖魔鬼怪就是污秽,如果换了其他妖怪关在这里,会被符咒逐渐侵噬,丧失法力。幸好袁珏伤之前耗费了大半煞气,所以这个咒语对他来说没有太大影响,至少在他煞气恢复之前不会受到影响。xiumb.com

  可是恢复以后呢?

  袁珏伤突然苦笑,他可能想得太多了,怕是自己都活不到煞气恢复的时候吧。

  除了头顶,还有一股力量自脚底升腾而起,像是长出了无数双手攀附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四肢手脚全都钳制住,他现在就连抬一抬手都很费力气。符咒没有画在地上,而是隐藏在地下,是为了防止有心人毁掉符咒,袁珏伤猜想地下的应该是道家九字真言“灵、镖、统、洽、解、心、裂、奇、禅”中的“洽”言,代表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为了加强功效应该还配合金光神咒一起使用。

  金光为道之发见,金者刚强不坏之意,求道者玄功广博,光华外着,足以驱鬼魅、斩妖气,役神将。如金器之刚强不屈,灼然赫奕也,是号金光。

  此咒因为法威强大,可以说是遇妖斩妖,遇神杀神,所以属于禁咒之一,不过自己脚下的金光神咒应该是经过修改减弱了作用,只起到束缚的作用。

  袁珏伤的身子不好动弹,只能一点点蹭到墙边靠在墙上,他感觉到自己右后方的牢房里还关着一个妖怪,但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转过去,只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那名妖怪也是出了奇的安静,从袁珏伤醒来后一直一言不发,只剩下呼吸声和腥臭味在牢中流转,两人好像约定俗成一样,默守静谧。

  突然传来厚重铁门被推开的声音打破了牢房的约定,铁门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呲呲声,黑暗中的眼睛快速眨动,呼吸声也变得急促。

  来人脚步沉重,好像有座大山压在他背上一样,每一步都能在地上砸出个坑来,袁珏伤猜出了来人,此时此刻脚步如此沉重的,只有袁珏春。

  “珏伤。”他的声音比往常还要阴沉沙哑,袁珏伤想说话却发现嗓子里黏腻的发不出声音。

  袁珏春来到他面前蹲下,他从头到脚一身重孝,脸上说不尽的憔悴,双眼通红干涩,好像已经哭干了眼泪。

  “哥。”

  他清了清嗓子,本来酝酿了很多安慰的话,可是一开口却只叫出了一声哥,反而是袁珏春在安慰他。

  “你还好吧。”

  袁珏伤点点头,嘶哑着嗓子问,“爹呢?”

  “爹和五叔都已经下葬了,趁着夜色悄悄埋入国师府的陵园,秘不发丧。”

  “什么?怎么这么着急?”

  “怕是做贼心虚吧。”

  两人苦笑片刻袁珏春突然直直看着袁珏伤的眼睛,目光变得森寒,“珏伤,现在只有你才能为爹报仇。”

  “我连地牢都出不去,怎么报仇?”

  “事在人为。”

  袁珏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从丧服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塞进袁珏伤手里,袁珏伤看了一眼赶紧撕碎,向袁珏春点了点头,他才放心的离开。

  厚重的铁门再次关上,地牢里亮了一瞬又随即黯淡下去,袁珏伤右后方红光闪烁,有一人沉声道。

  “小子,你想出去吗?”

  袁珏明从陵园回来直接去了袁捷封的练功房。

  一路上刻意躲着人,专挑偏僻的小径三绕两绕到了后院一座单独的房间,袁捷封的练功房设在了僻静无人的后院,选择这里是为了清净,不被人打扰,也不打扰别人,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被听到。

  袁珏明来到门前,叠指弹窗,轻敲三下。

  “是谁?”

  “爹,是我,珏明。”

  “进来吧。”

  果然,父亲正在等他。只见袁捷封盘腿坐在木床宽大的蒲团上,右手边旁边放着一个小脚矮桌,桌上一支蜡烛拢在月白色纱罩里,一炉檀香青烟袅袅,香炉边是一套冰纹茶具,光洁如玉,裂片如冰,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物件,茶还未凉,从茶壶嘴飘出白气。

  袁捷封闭目养神,袁珏明来到床前弯腰拱手。

  “爹。”

  “这次的事做的不错,虽然那个孽畜暂时没事,但也给了我们杀掉他的正当理由,这样一来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袁珏明暗喜,“这是孩儿应该做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我啊。”

  他赶紧掏出五彩石双手奉上,“孩儿幸不辱命,宝物给您带回来了。”

  袁捷封这才睁眼,把五彩石拿在手中细细端详。

  “不过那跑了的李恩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要大力搜捕,毕竟这五彩石也被她偷走了啊。”

  袁捷封大笑几声,“孺子可教,那搜捕一事就交给你了。”

  “孩儿一定将她抓回来,只是有一件事很棘手,那大天狗好像也对李恩有兴趣,儿子怕他会出来阻挠。”

  “大天狗?他那里我来处理,对了,依你现在的能力就算找到她也抓不住,这样,我的天罡剑你拿去,带到长安,以后你就是长安剑卫的主事人了,长安所有剑卫任你调动。”

  袁捷封从腿边拿起配剑给袁珏明,在天罡剑一旁还放着天伤剑,袁珏明双手接过,喜不自胜,没想到当日袁捷英竟然一语成谶。

  “儿子一定把李恩抓回来,对了,我还有些事应该禀告父亲,是关于李恩和袁珏伤这次的出现,儿子在斗妖场里看到他俩的法术都古怪的很,不止是李恩,袁珏伤好像也变得非人非妖,那道法路数都带着一股子邪劲儿,在上阳城外遇到大天狗的时候也是这样。”

  袁捷封来了兴趣,招手示意袁珏明坐在自己身边,父子二人秉烛夜话。

  轻纱拢红烛,透出的柔光把两人的表情照的晦暗不明,烛火忽闪忽闪,二人的心情也随着烛火晃动。

  听罢袁珏明的讲述,袁捷封不语,双手交叉,下巴靠在上面,目光低垂,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这种看不透只能等待的时刻最让人焦急难受。

  袁珏明轻咬下唇。

  半晌,袁捷封开口,“李恩那边你去处理,我也是时候去见见那个孽畜了。”

  袁捷封先一步离开,走出练功房的时候雨已经很大了,狂风卷着树枝乱舞,他来到地牢门口,刚一推开铁门狂风暴雨就急不可待的冲进来,他黛蓝色的长袍被高高扬起,像是掀起了深海波澜,在萤石的照耀下变成了幽幽的的深青色。

  大雨瓢泼,狂风乱做,他却衣襟未湿,鬓发不乱。

  一开门袁捷封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不禁皱起鼻子,英挺的鼻子拧出几道浅纹,他走到袁珏伤牢房外,以一副长辈关心后辈的语气缓缓开口。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啊。”

  袁珏伤抿嘴不语。

  “我看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好啊。”

  “家主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捷英。”

  “你相信四哥的话?”

  “他是我儿子,你说呢?”

  “那就是帮亲不帮理了?”

  袁捷封眯起眼睛,“你有什么理说来让我听听?”

  袁珏伤双手紧握栏杆,“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就是默认了?”

  袁珏伤失笑不语。

  “好,那我就再跟你确认一遍,你,李恩和大天狗勾结,想要夺走五彩石,先杀了捷英,又害死了你爹,二叔我说的对吗?”

  一提到父亲的死,袁珏伤的恨意一下子涌上心头,热血上脑,恨不得立刻杀了袁珏明

  ,他双拳攥紧,两眼通红,身上冒出煞气。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你太甚,你又能如何?”

  话音未落之际,一道红光带着煞气从袁捷封面前闪过,袁珏伤面前囚室的锁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他虽然一直用手挡住却被袁捷封一眼看穿,他不动声色只是想看看袁珏伤到底在筹谋什么。

  牢房里头顶脚下的符咒好像一起失效,对袁珏伤不起丝毫作用,他的法力虽然只恢复了不到四成,但身法还是极快,犹如鬼魅一般眨眼间就来到袁捷封的面前。

  “我就知道这锁困不住你,怎么,那个老狐狸帮你了吗?”

  他抬眼看向袁珏伤右后方的牢房,那双红眼已经不再闪烁,牢房里一片死寂,只有血腥味萦绕不散。

  “他竟然牺牲自己来帮你,不过可惜了他那条命,你现在天伤剑都不在手还怎么跟我斗?”

  “谁说天伤剑不在?”

  李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天伤剑从天窗落下,袁珏伤一手接住。接着头顶一个炸雷,天窗被炸成一个大窟窿,李恩与碎石一起进入地牢中。

  “还敢回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袁捷封翘起嘴角,打量着李恩头上的血玉簪,她伸手取下发簪,长发如瀑倾泻而下,洒在肩头后背,眼中被鲜血盈满,周身散发出无匹妖气,连萤石的光芒都被压下去,地牢里阴暗一片。

  “看来珏明说的不错,你现在是半人半妖,不过我还真想知道你现在的能耐究竟有多大。”

  袁捷封双手结印,衣袂无风自摆,他的眼神变得阴狠,从双手指缝间无数条金色的咒文缠绕而出,攀附上他全身,印堂正中一个黑色的印记时隐时现,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我半人半妖不也是你害的吗!”李恩咆哮,全身妖气随着这声咆哮从右掌凝结成一柄利剑直击袁捷封心脏。

  袁捷封双手分开,在面前结出一张金色护盾,挡住了利剑,利剑接触到护盾的瞬间如冰遇火,竟然被轻易化解,与此同时护盾化成无数根金色长箭反刺向李恩,袁捷封化守为攻。

  袁珏伤在李恩面前挥剑打飞大半长箭,李恩也立刻从背后化出黑色双翼,左右挥动,挡住了其余的长箭,但还是有几只擦破了李恩的皮肤,登时血流如注。袁捷封趁此又连连出手,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分别从左右掌心化出天佑天微两道剑气,一金一紫飞向李恩两处死穴,袁珏伤化出天杀剑气,伴着虎啸龙吟黑色煞气想要抵挡两道剑气,却被袁捷封两道强劲剑气打得连连后退。

  李恩双翼褪去,脸上身上陡然长出绿色鳞片,她张开嘴,舌尖分开变成一条长信,往外一吐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毒液,袁捷封衣袖一挥,尽数卷走,洒在一旁的墙上,墙皮当时就被腐蚀掉,发出嘶嘶的声音。

  袁珏伤也再次上前挥动天捷剑气,四把相同的剑气飞向袁捷封却被他轻松化解。与此同时李恩的身形越涨越大,下身变成了粗尾,双手变得像龙爪一样,竟然化成了鱼身蛇尾的潜蛟。蛟是龙的前身,修炼一千年便可以走蛟,沿江河入海化龙,没想到在百妖毒中还有如此高等的妖怪,毕竟蛟离龙只差一步了。

  巨尾落地,激起几丈高的水花。

  李恩双手握拳一用力,从毛孔七窍中散发出万钧妖气缠潜蛟身上,她巨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地牢,把袁捷封挤在一角。

  李恩抬起硕大的爪子一爪将袁捷封按在地上,袁捷封凭空化出剑气刺穿爪子,李恩掌心被贯穿却没有收回,流出的血混杂着妖气洇入袁捷封的道袍,腐蚀掉他袖口前心几处道袍和皮肤,妖气随着伤口渗透进心脉。袁珏伤再次出手,天满剑气化成蓝色剑雨一齐飞向袁捷封。

  袁捷封眼中愈发狠厉,胸口五色光芒流转,在头顶化成结界挡住天满剑雨。他双眉一拧,眉心的黑色印记浮现出来,而且在眉心蠕动,仔细看才发现那不是什么印记而是一只黑色蛊虫,扭动身体从袁捷封的眉心吸走毒气,没多久袁捷封胸口烧灼痕迹已经自动愈合,眉心的蛊虫干枯,被天顶的风一吹化成粉末,接着从袁捷封口鼻之中爬出无数新的蛊虫,黑压压一片看得人心麻。他们顺着爪子爬到李恩身上,咬住她的皮肉开始吸血,李恩抖动爪子想摆脱蛊虫,袁捷封双手一用力生生把巨爪抬了起来,从结界中走了出来。

  “你、竟然炼蛊?”

  李恩看着一地的蛊虫不可置信。

  巫蛊之术是苗族芈情门不传秘法,自古以来巫蛊术都因阴辣狠毒而被明令禁止,行蛊术之人连同全家都会被处以极刑,袁捷封身为大唐国师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炼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巫蛊术,是永生蛊。

  宿主将蛊虫养在自己体内,人蛊相互依托,只要一方不死,另一方也不会死,不管宿主受伤还是中毒,蛊虫都可以帮其迅速恢复。必要时蛊虫甚至可以离开宿主身体帮其作战,只要母虫还在体内就可以源源不断产生新的蛊虫。

  袁捷封冷哼一声,接着他袖口一抖,五彩石落进掌中,“蚍蜉撼树,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土行神石的真正力量。”

  话音刚落,袁捷封心咒已起,五彩石发出耀眼的光芒,比当日袁珏春强行催动要强上百倍,李恩袁珏伤被照得睁不开眼睛。五种颜色交叠出现,形成五彩巨网,铺天盖地而来从头顶罩住二人,脚下虽然有咒语封住,但挡不住神石力量强大,破土而出的石网自下至上与头顶的光网连接起来紧紧包住袁珏伤和李恩。

  蛟也有施云布雨的能力,在袁捷封说话的时候李恩已经暗自开始呼云唤雨。

  所有的雨都被吸引到地牢上方,强大的雨势在五彩石巨网即将结成的时候已经拧成一股一人粗的水柱从天顶冲击而来,天顶被强大的冲击力又击碎了一大块,碎石水柱一齐冲下来,却被尽数挡在网外,巨网收拢成一个圆形,越缩越小,逼得李恩不得不划回原形四,巨网却还一直在缩小,两人几乎窒息。

  灌进地牢的雨水已经淹到了小腿,袁捷封不知念了什么,巨网停止缩小,李恩袁珏伤挣扎几下挣脱不开,袁捷封看着他们挣扎了一会儿,才笑着开口。

  “土行神石的力量远比你想象的强大多了,可以结盾,化网,布结界,甚至封印,跟土有关的一切都可以利用,你们不用挣扎了,是不可能逃出来的,就算逃出来凭我不死之身,你永远也别想报仇。”

  “你好歹也是大周国师,竟然自甘堕落,练这种旁门左道。”李恩又挣扎几下。

  “旁门左道?你们俩身上的妖气煞气就不是旁门左道了吗?”

  这时门外突然有喊声传来,袁捷封迅速收起五彩石回头去看,来人是剑卫之一,声音满是慌张,浑身上下被浇的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

  “家主,家主,不好了,四公子他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出什么事了?”

  “四公子和六公子打起来了,谁都劝不住,再不停下来估计就要两败俱伤。”

  袁捷封粗眉拧在一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再看身旁已经空空如也,李恩和袁珏伤都不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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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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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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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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