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梯两户的老旧格局,正好五层的两家住户都在搬家。
更巧的是,两家住户还都用的同一个搬家公司,选了同一种搬家纸箱子。
两辆同一logo的红色大卡车停在楼下。师傅们下了车,你看我我看你,愣住了。
“你们往几楼搬啊?”
“五楼,你们呢?”
“五楼。”
大家伙挠挠头:“什么意思?搬家还能撞?”
有人说了:“撞了就撞了,你搬你的,我搬我的,别混了不就得了。”
师傅们都觉得对,撸起袖子动作了起来。
502住户的叶燃正在新屋子里打扫卫生,搬家师傅们气喘吁吁地上楼敲门。
“你是502啊?”
“是,我就是502,搬进来吧,就放这里。”叶燃把大门打开,指挥师傅们往里面搬。这时她才发现,对门儿也在搬家,而且这对门儿比她心还大,竟然连个盯梢的人都没有,告诉了搬家师傅防盗门密码,直接让人家开门往里面搬。
还好这是专业公司,都有保证金,不然到底是搬进来还是搬出去都说不好。
叶燃踮着脚往里面看,对面的装修风格倒是简单大方,是这几年流行的性冷淡风。看起来这位邻居应该也是条单身狗,本来两室一厅生生给打穿成了一室一厅,南北面全部凿成了落地窗,看着就像一间小而有格调的五星级公寓。
叶燃不禁心酸,一看这装修就明白,人家的房子是买的,而她的——是租的。
北京城越往内环走,房子越老旧,而且还没有电梯,但离商务区cbd很近,格局也好。别看房子只有不到一百平米,但整个落地下来没个八/九百万肯定不行,外加这毁灭性的装修,估计全套下来直奔一千万以上去了。
同样都是住这里,贫富差距却如此之大。这世界真的是不大公平。
“都搬好了啊,一共是二十个大箱子,你数数。”琇書蛧
叶燃点了点:“没错。”
“在这儿签收。”
“好。”
把搬家师傅送走,叶燃也没着急拆箱子,而是先把屋子里里外外又用消毒水打扫了遍。
直到有人按了门铃。
她刚搬来,也没在网上买东西,怎么就有人来找她了呢?
可能是居委会物业的吧。
她擦擦手,从猫眼里面看出去,心中不禁疑惑,如果说外面这人是居委会物业的,那这居委会物业的工作人员也长得太好看了点。
年纪看着不大,虽是男人但皮肤白净,身材高挑,体型匀称。这人的眼眶比较深,使得眼睛也深邃有神,鼻梁挺拔,嘴唇微弯,整个五官有种立体的美感。
人靠衣裳马靠鞍,叶燃虽然不大识货,但看的出外面男人身上那件西服应该也价值不菲。他这种穿着,特别像是刚参加完什么重要会议。
“谁啊?”叶燃在门里面问。
“你好,我是对门的刚搬过来的邻居。”男人在外面说。
原来是对门那个性冷淡的单身狗啊,没想到长的还真挺不错。
长得这么好看却还是单身,而且看打扮又挺有钱,这个世界果然是如此的不公平。
“抱歉,请问能开下门吗?”性冷淡的邻居好像耐心不怎么好,“刚刚搬家公司弄错了,我有一箱东西可能落你这里了。”
“……”
叶燃开门,表示疑惑:“什么东西?”
刚刚在猫眼里没法儿实质性观察她的这位邻居,现在一开门,她有些愣住——这人气势好强,不是那种盛气凌人,而是压迫性窒息性的。这人以他的身高优势和难以遮掩的细微表情,像一座小山似地睥睨着她,挡住了她的前方视角,甚至让她有点呼吸困难。
就好比开甲壳虫碰到了路虎在前面挡路,这种感觉。
“文件。”那男人说,“但是箱子是个大箱子,里面东西很多。搬家公司的人说可能因为搬家的时候我的对门邻居也在搬,而且用了同一种箱子,所以搬错了。”
他眉毛蹙起来,发出质疑的询问:“难道你就没发现多了或者少了东西吗?”
这种质疑叶燃很熟悉,是上级质疑下级办事不利反应迟钝的口吻,让她有些不爽。
“我还在拖地,没来得及拆。”叶燃很肯定地说,“但我有数过,是二十个箱子。没有错。”
“那是因为你的一箱东西在我这里。”那男人面无表情地指指他身后,随着他侧身而立,叶燃这才空出了视野,看到放在对门玄关处的一个纸箱子。
箱子里奶白的、天蓝的、玫红的、深紫的,颜色各异,五彩缤纷。
嗯,是她的内衣内裤没错了。
“……”
叶燃想撞墙。
男人脸不红心不跳:“所以现在可以让我进去,找一下我的文件了吗?”
怎么找?总不能放你进来,在我屋子里打开每个箱子吧!
好多都是私人用品好不好,虽然最私人的已经被拆开了……
“等我找下给你可以吗?”
“抱歉,这位女士,”男人绅士地问,“请问您贵姓?”
“叶燃。”
“好,叶女士,”那男人仿佛极其擅长这种以大压小地谈判,语气中都透露出不屑,“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这份文件涉及绝密信息,是不可以对外泄露的,所以我必须保证你在没有看过的情况下,交还给我。”
“笑话!没你这么不讲理的!”叶燃据理力争,“那是我刚刚没拆包装,要是拆了呢?拆了我现在不就看了?难道就因为我看了一眼,你要把我眼睛给戳瞎吗?”
“那不会,”男人回答,像是一种要挟,“我只是会选择报警。”
报警?神他妈报警!现在是个人上来就吆喝报警报警的来吓唬人,以为谁不懂点法律啊!
“这位先生,请问你参加的是什么工作?是国安部门吗?如果是普通的文件,你这样报警属于侵占公共资源,这你懂吗?”
“一家非常重要的行业龙头企业的非公开发行资料,你看了属于非公开信息泄露,侵害了其他不知情股东的权益,我肯定会报警,不但会报警,还会通报给证监会、审计署和监察委,这你懂吗?”
“……”
同样的口吻,气势不知道比她嚣张了多少倍,这是求人的语气吗?明明是命令的姿态!
叶燃虽然是女生,但学生时代打架从来没输过,更没向谁服过软。她此时真的很想一拳打在这性冷淡的脸上,但奈何她身为金融从业人员,知道这男人口中事情的严重性,只能压着火侧身让出一条通道,“好吧,那你进来吧。”
“打扰了。”
叶燃的新邻居以胜利者的挞伐姿态进门,二十个箱子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客厅里,地板上还有着刚擦完的水渍,混着滴露消毒液的味道。
“有剪刀吗?”他问。
叶燃挣扎:“你这是要铺开来地毯式地拆吗?没有更简便一点的方式吗?”
“这种方法看似无脑,但其实是最快的。”男人丝毫没意识到这是进入了人家女孩子的闺房,还提醒她把门关上,“如果你不想每个经过走廊的邻居都能参观到你的私人物品的话。”
叶燃气愤:“我看你是怕你的重要文件让别人看到了吧!”
对面置之不理并继续发话:“我拆东西的时候希望你也回避。”
叶燃:“???”
“为什么?你拆我东西还要我回避?这还有王法吗?”
“因为我的秘书跟我说,箱子上面的第一个文件就能看到公司的名字。如果你看到了照样会构成非公开信息泄露。”
叶燃恼道:“那我把眼珠子挖出来给你,你看好不好?!”
那男人笑道:“那倒不必。”
你他妈还有脸笑!
算了,这么僵持着也是浪费时间,叶燃只好认命地转过头去:“那请你快点。”
“剪刀呢?”
“在地上!”
“哦,看到了。”
背后传来锐利刀口划过纸箱的声音,接着是透明胶带和箱子脱离时的撕拉声音,叶燃祈祷这拆的头一个就中,然后就听见自己家邻居要死不死的声音:“你是在考注册会计师吗?也是金融从业人员?”
……原来是翻到了她的辅导资料。
“早考出来了,你能不问东问西的吗?赶紧拆!”
“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
叶燃听到箱子放到一边的声音,然后是摇晃箱子的声音。
是了,这个原理如同拆盲盒,如果已经知道里面有什么了,晃动之中总可以猜到里面大概装的什么,如果没有发出文件的声音,可以直接略过。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挺精明。不过叶燃却不知道,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即使晃动了,她的邻居还是会打开看一下。
这样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终于在新邻居的迅速动作中,他找到了自己那个价值连城的箱子。
“在这里。”
“找到了?”
“别回头!”
“……”
为什么感觉和偷窥大姑娘洗澡似的?!这明明是她家,而且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大姑娘好不好!
男人重新把箱子封好,双手抱着走到她面前,绅士又贱兮兮地问:“你的箱子需要我帮你抬进来吗?”
叶燃深吸一口气:“不用了,不过麻烦你也回避下,我好取回我的私人物品。”
“我已经都看过了,回避也只是掩耳盗铃。”他很欠揍地微笑,“不过这次还是多谢了。”
“……”
我谢你大爷!
叶燃气愤不已地把自己内衣内裤都搬回房间,顺便狠狠挖了对面那人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一起把大门关死。叶燃回身查看到底是哪几个倒霉箱子被翻了,然后悲催地发现,竟然都是些见不得人的!
她的娃娃们,小说们,还有姨妈巾们,还有平日里衬在里面的衣服裤子裙子礼服丝袜……
啊啊啊啊啊啊!!!
隐私啊!全都他妈没了!!
这是什么杀千刀的邻居!!!!
这他妈是性骚扰吧!!!
变态!!单身狗!!性冷淡!!笑面狂魔!!
——
周一,工作日,九点半。
叶燃忙了整整一周末,早晨差点没起来,但还是赶在迟到前的最后一分钟,准时踩进公司大厅。
但其实她迟到不迟到已经没什么太大影响了,因为他们公司,马上就要倒闭了,根本没人管考勤。
谁曾想,曾经红极一时的和熙基金,只是因为让大老板的小儿子接手,就能没落成这个样子。
小老板整天寻花问柳不思进取,一不去融资拉钱,二不去出差下现场看项目,总是莺莺燕燕左拥右抱,就这种状态能不倒闭吗?最该倒闭的就是我们公司了!
就算叶燃和小老板私交不错,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考虑找下家了。叶燃每天都在计算着公司账上到底还有没有钱给她辞退补偿款,每天都坚持不懈地给小老板发辞职信。难得小老板每天泡妞这么忙,居然还能用手机查看邮件,然后给她发拒信,还苦口婆心地劝她再等等。
如此这般,叶燃辞职辞了大半年,愣是把投资部其他同事都熬走了,自己还没走得了。
和熙基金整个投资部现在只剩她一个光杆儿司令。这谁敢信?
毕竟投资部是整个基金公司的核心部门啊!
所以还是赶紧倒闭了吧!眼不见心不烦!自己好早点找下家。
可让叶燃没想到的是,在她不断发出怨念诅咒公司倒闭的过程中,公司似乎并没受到影响,反而越发坚/挺,而且不知道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就在上午十点整的时候,小老板通过公司综合部,向所有公司同仁们发出了一个通知。通知的大概内容是——
“举国同庆,我们和熙基金被业界大佬收购了!”
“噗!”叶燃一口水喷到屏幕上。
什么意思?一家经营的这么烂基金公司,竟然还能找到接盘侠甩锅走人?!
这种好事怎么从来都轮不到她!?
而且——
叶燃仔细阅读通知,这里面写的是被荣信基金收购了?!
荣信不是国内第一梯队的基金公司吗?!瞎了眼吗?!这是哪个投资经理干的缺德事?!
叶燃怅然若失,心想就这种脑瓜子都能进荣信,那自己岂不是可以进黑石(全球知名投资机构)?
然而令叶燃更加吃惊的是,原来这次收购并不是什么小字辈的投资经理干的,而是由荣信基金创始合伙人方谦一亲自操刀完成的。
其方式之简单、手段之凌厉、脑回路之大,让叶燃连连咋舌。
“这合伙人是半路出家,没做过并购吧?有这么胡乱搞的吗?连尽职调查都没有就做交割了?”
要知道如果没做尽职调查就收购,就相当于娶了个没看脸就进家门的媳妇儿,以后指不定要埋什么雷呢!
隔壁桌的财务洪大姐耸耸肩:“谁知道,也不是咱出的钱。人家大老板的心思,咱这些小老百姓哪能明白。”
另一个桌的行政妹子小钱说:“刚刚荣信基金那边都下通知了,说是荣信基金的人都会陆陆续续搬到咱们楼上班,还让咱们搬到楼下给他们腾地方。”
叶燃吃惊:“什么?荣信基金的人要搬过来?是都搬过来吗?”
“不知道,”小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燃燃,我都没搞明白这到底是谁收购谁,不应该是咱们搬去荣信基金吗?怎么让咱们走了,感觉像是鸠占鹊巢。”
洪大姐小声说:“听说从明天起,还要挨个部门进行合伙人面试,这不就等于重新上岗吗?”
叶燃消息又慢半拍:“怎么还要面试?”
“对啊,明天先面试投资部和财务部。”人事的小帅哥李哲抱着一大摞东西往电梯走,看起来也是收到了消息在往楼下搬东西,“燃燃,咱们公司整个投资部可就剩你一个了,大半年什么项目都没做,你明天可得好好准备。人家荣信基金的合伙人可不是咱们小老板,人家可专业了。”
“专业?”叶燃心想,这到底是哪门子的专业能尽职调查都不做就交割?
狗屁专业!
“燃燃,你可别不当回事,我都打听了,”财务的洪大姐提醒,“咱们的新老板叫方谦一,年岁不大,但是业内名号很响,管理的资产早就上千亿了,坊间还给他取了个诨号,叫方千亿。但是听说他这人脾气特别不好,说话毒舌,骂人不带脏字,但能把人活活气死。”
骂人不带脏字却能活活把人气死?
叶燃突然想起了她刚搬来的新邻居,他也是走这风格的,简直能把人气出内伤。
行政的小钱不以为意:“哎呀,燃燃,你别听洪大姐瞎说,我见过咱们方总的,巨帅!”她眨着星星眼,少女心泛滥,“他那眼睛像是星辰大海,长腿翘臀,身高最起码185。然后最要命的是他的嘴,他的嘴总是在笑,太迷人了。”
“得了吧,我刚进公司那会儿,你还一个劲儿夸咱小老板帅呢。”叶燃不信,“而且什么人能一直嘴在笑?怕不是面部神经失调了吧。”
众人哈哈直笑。
小钱白了他们一眼,哼哼道:“百闻不如一见,等明天见到了你们就都知道了!”
——
晚上,叶燃回到家继续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东西,她还在一边重新考虑辞职的事。
毕竟现在公司彻底黄不了了,而且高攀上了荣信基金这种高逼格的公司,感觉现在再说辞职有些傻逼。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安心工作的好。说不定还能多做几个大项目,甩贱人一脸,然后走上人生巅峰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兴奋和激动,开始动手拆昨天那二十箱东西。
其实叶燃在生活方面拖延症挺严重的,只要用不上的东西,她能永远放箱子里。但想想好不容易搬到新家了,她应该有个崭新的开始,所以决定今晚就把东西全部收拾好!
可她刚兴致勃勃地收拾了一个箱子,再打开另一个时,就发现这个箱子好像不是自己的——
好多块名贵的男士手表排列整齐地码放在一边,剩下的角落里堆着叠好的领带。香水倒了几瓶,半横在箱子一侧。剩下的都是首饰盒,看外面的包装,里面装的应该是袖扣、领带夹之类的男士装饰用品。
满满一大箱子,挺沉的。而且稍微看一眼就知道,这箱子东西挺贵的。
叶燃跟着小老板也算是见识过一些场面。她认出了这里面的一个手表牌子,是积家,而且巧了,这个系列她也见过,是积家的机械陀飞轮——大概要二十五万多吧。她小老板曾经戴过和这个差不多的款式,就是比这个花里胡哨多了,全镶的金钻。
剩下的牌子她也略有耳闻,一个比一个豪奢,但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出来仔细看,万一没带手套给刮花了,那就等于一年白干。
所以,这箱子东西是对面那个性冷淡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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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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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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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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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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