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你这些了。”秦旺双目怒视,恨不得上前扇他两巴掌:“老实交代,还干了点什么?”
“其他真没干什么了,这光天化日的,就算我想,那也没办法干啊。”张启平倒也大胆,丝毫不畏惧秦旺的怒视,嬉皮笑脸,一脸欠扁的样子。
秦旺冷冷一笑道:“看来你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流氓啊。”
“非也,大家都是成年人,这都是男人本性。”
听张启平油嘴滑舌已经让我失去了耐心,我本就心情不好,被他这么一闹,更加火冒三丈。
“废话别说了!”我一拍桌子,把秦旺都给吓了一跳:“给我好好说话,那天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张启平见我发火,立刻怂了,在警察局跟警察对着干,那就是死路一条。
秦旺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嘉树,干什么呢,摄像头都看着呢,一会小心他告你。”
我看了看摄像头,整理了下桌上的文件道,尽量整理情绪道:“从现在开始,把你当天的事情全部都说一遍,一字不落。”
张启平回忆道:“那天早上,我在睡觉——”
“说重点,从为什么去咖啡厅开始说起。”秦旺皱着眉头打断道。
“去咖啡厅还能干嘛啊,当然是喝咖啡啊。”
“你还有钱喝咖啡?咖啡都喝得起,为什么还要抢劫?”我冷哼道,这谎说的也太离谱了。
张启平啧嘴道:“好了,我也不跟你们贫嘴了,其实是这样的,我是去咖啡厅踩点的,我再怎么穷,喝杯咖啡的钱还是有的,海港咖啡的咖啡不贵,也就是三十块一杯,不过由于名声在外,一般去那喝咖啡的都是一些有钱人。那天人很多,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了。”
“没有位置?”我打断道:“当时不是还有一个空位吗?”
“我也是这样对服务员说的,不过他跟我说那个位置被人预约了,然后我就出来了,出门的时候我还撞到了你。然后我就一直在咖啡馆门口转悠,准备挑选个对象下手,一般我都是对女人下手的,毕竟她们弱小,就算出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全身而退。ωωω.χΙυΜЬ.Cǒm
等了一会,我就看到一个夹着包,面色紧张的小姑娘走进了咖啡厅,干我们这行眼力一般都很好,当时我就认出了那人是‘抖屏’上的小网红。
网红一般都是富人,就算是穷人,红了之后那也发财了,而且当时她那钱包鼓鼓的,又神色紧张,我还以为是刚从银行取了钱,一般取了大钱的人肯定都是这副表情,把所有人都当成了贼一样。”
“你可真会挑对象。”秦旺冷嘲热讽补上一句。
“谢谢夸奖,毕竟是为艺术献身。”
“之后呢?”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道。
“之后她就急匆匆地跑出来的,我就跟上去了。”
秦旺问道:“那当时,你有在咖啡厅外边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张启平摇摇头道:“没有,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门口,就算有,我也不会注意到。这把美工刀是我来咖啡厅之前去超市买的。
我看到小姑娘进了巷子,就知道下手的机会来了。于是拐进巷子的时候,直接拿出美工刀要挟,这小姑娘胆子小的很,一看我拿着刀,情绪激动的想要跑。
我上去就给了她两巴掌,她一下子就老实了,蹲在地上哭,我翻了下包里的东西,值钱的不少,还有两张银行卡,于是又威胁她把银行卡密码说出来。
这小网红长得还不错,本来还想调戏下,这不,这位警察追上来了,情急之下我还和他撞了个正面,之后我们扭打在了一起,我把他掐晕了过去,然后我就去atm机里取钱了。”
秦旺摩挲下下巴道:“你就没对她干点别的。”
“我说警察大哥,我不都说了,这光天化日,就算我想干点别的,那也条件不允许啊。”
“我没说那个!”秦旺一瞪眼,拿出一张照片道:“我说的是这个!”
秦旺将照片往桌上一拍,移到张启平面前。
他看了一眼,顿时脸色煞白,估计是认出了那把插在赵丽萍胸前的美工刀。
“这,这什么意思?”张启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照片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什么意思你比我更清楚。”秦旺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张启平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就像变了天一般,一下子变得楚楚可怜。
“警察大哥,这不是我干的,我真的只是抢了她的包,其他我什么都没干。”
“你仔细看看这地方,是不是你抢劫的地方。”秦旺问道。
张启平不敢怠慢,睁大眼睛:“这的确是我抢劫的地方,当时她被我打了几巴掌,吓得双腿发软就蹲在了这里哭。
我抢了她的包之后就把美工刀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之后我就遇到了这位警察大哥。”
“你确定扔进了垃圾桶?”秦旺加重语气。
“真的确定啊,我敢对天发誓,我要是说谎,就让我头发掉光,不得好死。”
“行了,我们可不信你发誓那一套,警方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我问你,好好地一把美工刀,你为什么要丢了它?”
“我这是一种偷窃的艺术,一把美工刀只用一次,否则就是对艺术的不尊重。”
要是换做以前,我可能会被他逗乐,这种艺术还真是无法让我们这种正常人理解,甚至可笑。
但现在我的心情很糟糕,我从口袋拿出那条项链问道:“那这条项链呢?你怎么解释?”
秦旺看着我手里的项链,一下子就认出了是我在医院的那条。
“嘉树,这条项链?”
“是我当初送给安歌的项链。”
秦旺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我看向张启平道:“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了吧?”
张启平睁大眼睛看着我手上的项链,不一会儿对我说:“警察大哥,这项链是我从你身上偷来的。”
“你说什么?从我身上?!”我十分震惊,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这条项链我送给安歌之后一直都戴在她的身上。
而且他和安歌的回答不一样。
安歌说是被人偷走了,而他却说是从我身上偷走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是张启平在说谎,还是安歌在说谎,还是说他们两个都在说谎?
这时,张启平说道:“我没骗你,那天出门的时候,我不是和你撞了一下,就是那时候,我从你口袋里偷走了这条项链,不过项链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值钱,不然那天我就收工了。”
我的思绪一下变得很乱,尽管我让自己别胡思乱想,但还是控制不住,
秦旺见我脸色有些难看,连忙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没事。只是觉得他的偷窃技术高超,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旺很了解我,我嘴上这样解释,但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我,秦旺估计也看出来我有事情瞒着他,只是他也没有问我。
“两位警察大哥,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我真的只是抢劫,没有杀人啊,我对天发誓。”
“你给我安静点。”秦旺呵斥道:“我没问你,你就保持安静!”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小边拿着手机走了进来,他在秦旺耳边轻声说道:“秦队,这是atm机的录像和巷子周边的一段录像,你看下。”
秦旺接过手机,将手机放到我们中间,两段视频的时间相隔了五分钟,都是发生在张启平从小巷子将我勒晕之后。
小巷子那段视频,画面显示张启平急冲冲从小巷子里面跑出来,不过由于拍摄的距离较远,画质很模糊,除了能看到张启平穿着那天那件黑衣服外,看不出其他什么。
不过atm机那段视频就很清晰了,除了能够看到张启平的样貌之外,还能看清他的身上到底有没有血迹。
时间间隔五分钟,按照路程推断的确是抢劫之后直接去了atm机,而且衣服也是同一件,没有更换的可能性,我们放大视频,发现张启平身上并无血迹。
秦旺看了看我,看来我们先前的推断都是对的。
张启平没有说谎,他的确没有杀害赵丽萍。在抢劫的过程中,凶手应该看到了全过程,包括我被打晕。
在张启平将美工刀扔进垃圾桶之后,凶手立刻将其捡起,当时赵丽萍肯定是惊魂未定,还没缓过神来,凶手借着这个空隙将其杀害。
杀完人后,凶手又把昏迷的我拉到了尸体旁边,并且将血抹到了我的衣服上,只可惜还未将我的指纹印在美工刀上就被人发现了。
在我们看视频的时候,张启平一直张头探脑,等我们看完,他焦急地问道:“警察大哥,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无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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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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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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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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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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