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她不会得病吧,我听说他们这帮人玩起来可没底线。不行,她要想和我结婚,必须得去体检。”
崔杰他妈帮腔,“去市立医院。我有朋友在那,不怕她瞒咱们。”
崔杰把自己做过龌龊事放闻佳音身上,越想越怕。
他哀求他爸:“我不想跟她结婚了,咱家已经很有钱了,我犯不着为她搭上一辈子。”
崔杰他妈只想挑拨崔杰和闻佳音的关系,可没想退婚。
她虽然横,可不傻,知道自己家的荣华富贵怎么来的。要没了闻家,他们可什么都不是。
何况现在还有西郊那块地。他们堵上全部身家,要没了闻家,不说之后的开发,就连审批手续都难办下来。
她立即劝道:“你怎么不愿意了。当初问你同不同意,你可点了头的。你还说闻佳音漂亮来着。”
崔杰一想起来就窝火:“漂亮有个屁用,她也不给我睡。”
“说不定都给外人干成黑木耳了,一下也不让我碰。”
这话太过分了。崔杰他爸瞪他,“闭嘴。”
“闻佳音在外面做的事,你少管,也管不着。你要做的就是把她娶回家。”
“至于你,在外面,你爱怎么玩怎么玩。但是在家里,在闻裕明面前,您必须得把闻佳音供起来。”
“厉屿晨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厉屿晨能力是不错,但和闻佳音比,还差得远。闻佳音太有手腕了,厉屿晨降不住她。
把她娶回去,偌大的家产早晚得姓闻。
这就是闻佳音这么大岁数还嫁不出的原因。
他们圈子里,没人敢娶她。
崔杰他爸又说:“倒是她那个男助理,你得留意。”
那男的长得太好,崔杰跟他一比,就跟狗尾巴草似的。
崔杰他爸想,得把人赶走。
对于严成锦的看法,他们夫妻俩倒是一致。
崔杰却没把他爸的话放心上。
有钱就有无数新鲜的肉体,没人会在一颗上吊死。
他就是这样做的。
崔家一家霸占了洗手间旁边的休息区,以为周围没人。他们不知道,再往前走十几步会有个转角,转角后就是这栋建筑的后门。
送花圈的小哥就是从这里出去。xiumb.com
选在这里办白事的家庭非富即贵,他们往日送花圈时会提醒几句,也是卖个好。但崔家的一家明里暗里看不起人,小哥们也懒得跟他们套近乎。
王德福就在后门抽烟,一字不落听完这一家的混账话,并且录了音。
他向来疼闻佳音,决定找机会给倒霉崔的一家长长记性。
闻佳音和厉屿晨前后脚进了休息室,先看见王德福在门边玩打火机。她跟他打招呼,“舅舅,麻烦您了。”
厉屿晨也跟这她叫人。
王德福以为他们要说正事,借口抽烟,溜走了。
“他对你挺好的。”厉屿晨说,“刚才在停车场,有个投资人想跟我爸聊项目,他直接把人忽悠走,催我爸快点进去,说崔家找你麻烦。”
厉屿晨竖大拇指,“真牛逼,我都没这胆子。”
“他一直对我很好。”闻佳音边脱鞋边跟他打听,“什么项目,谁攒的局,‘八达’能掺和一脚吗。”
厉屿晨很嫌弃:“闻间间你真是野猪吗,竟然在我面前脱鞋,这里有地方洗脚吗。”
“我都站一上午了,脚疼的要命。”闻佳音不满,“矫情什么,你不脱鞋。你还亲南美女的脚呢,我都看见了。”
厉屿晨一点不脸红,“你能和我们南南一样吗,我们南南的脚指甲都好看。”
闻佳音嫌弃地看着他,“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严成锦就不会这样。”
厉屿晨竖起耳朵:“谁,你说谁,我们圈子里有这么号人?他家是干什么的,他爸妈是谁?”
闻佳音不想理他,拎着鞋子往里头走,“公主的脚不会臭。公主的脚是玫瑰味的。”
厉屿晨暂时放弃追查严成锦的身世,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咱不说好了吗,‘公主’这词归南南了。”
“说老实话,每次我听你这么喊自己,总想起小时候给你按地暴揍的年少岁月。”
闻佳音也不明白,自己怎么随口说出个‘公主’来,听起来怪肉麻的。
都怪严成锦,最近他老这样叫她。
休息室是个套间,才推开里屋的门,两人愣了。
里屋是休息的地方,没有床,只靠窗放了排挺大的沙发,严成锦就躺在上头。
沙发是墨绿色的,衬的他更白了,像一张通透的白纸。他睡得不舒服,嘴唇抿得很紧,像一张白纸上用红颜色抹了两笔。黑色的头发碎碎地压在脸边。
厉屿晨凑近看了看,“这是我梦想中情脸诶。一看就是个邪魅狂狷的无情男人,霸总就该长成这样。”
他问闻佳音,“他是谁,你认识他吗,我的梦中情脸这是怎么了。”
“药晕了。”闻佳音说。
厉屿晨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填满满黄色废料。
但他知道,闻佳音不是这种人。
她看上谁会直接下手,做不出下药这种勾当。
他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解释起来太麻烦,闻佳音长话短:“他为了帮我,给药晕了。”
这掐头去尾,很容易叫人误会。
厉屿晨脑补了一出大戏,目光森冷:
“倒霉崔的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等着,我弄死他。”
闻佳音并没发现他的气愤,她这会正忙着。
她半趴在严成锦身上,细细观察他的脸。两人距离很近,似乎下一刻她就会吻上他的嘴唇。
然而,闻佳音扬起手,狠狠往他脸上拍,“起来,起来,起来!”
厉屿晨给她的大耳刮子扇懵了。
他忙把人拉开,“猪崽,猪崽,做个人吧,人家为你卖过命。”
闻佳音撇开他的手,“我有话问他。”
厉屿晨实在中意严成锦的脸,不忍心看他受折磨,决定抢救一把。
他挡在闻佳音和严成锦之间:“送他上路不差这一时半会。来,你跟哥说说,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闻佳音的视线越过他吗,落在严成锦身上:“他,他刚才,帮了我。”
厉屿晨年少时是个标准的纨绔,大学在国外一个挺好的学校学中文专业。
闻佳音的话让他想起那个在东百学普通话的大胡子教授。
当年每次上课前,教授都会讲一个充满智慧的小故事:
比如农夫与蛇。比如南郭先生与狼。比如郝建和老太太。比如大帅哥和小猪崽。
厉屿晨无语:“闻佳音你是不是找事。他是你助理,不帮你,难道帮倒霉崔的。”
“他不是我助理。”闻佳音给他介绍,“这是我对象。”
“哈,还对象。闻佳音你平时也跟我们年轻人玩玩好吗,成天和一帮老头混一块。——啥玩意,对象!”
厉屿晨嘴巴长得老大,闻佳音几乎能看见他的胃。
厉屿晨不肯相信自己耳朵,并且怀疑听障也能传染。
“闻佳音我知道你是理科生,没看过什么正经书。你知道‘对象’不是俩大象的意思吧。这个对象,它的意思是——。”
“我是工科生。我知道‘对象’是什么意思。”闻佳音说,“这是我丈夫。”
她白厉屿晨一眼,“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文盲。”
厉屿晨被这消息震惊了,顾不上跟她贫:
“你、你真结婚了?”
“你和我说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开玩笑。”
“我真以为你开玩笑!”
厉屿晨恨不得下去偷闻裕明的静心口服液:“闻佳音你至于吗,就你爸那脑子,长得跟玩似的,你还怕干不过他。”
闻佳音说:“不是只有坏才害人,蠢更害人好吗,还防不胜防。”
这话倒也没毛病。
厉屿晨琢磨一下,小心翼翼的问:“南南,知道吗?”
闻佳音心虚了。她看向远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厉屿晨幸灾乐祸,“闻野猪你完蛋啦,南南非骂死你不可。”
“你高兴什么。”闻佳音也幸灾乐祸,“你现在也知道了,你是我的共犯。”
严成锦这觉睡得很不安稳,他一直做梦。
梦里有无数浮光掠影,最后变成两个人,闻佳音和厉屿晨。
他们站在一起,看起来十分亲昵。而他就站在他们旁边,中间隔着一道玻璃墙。
他出不去,走不开,只能看着。
他给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闻佳音和厉屿晨扭打在一起,正揪着彼此的头发。
原来我还在做梦。
他想着,又睡着了。
刘唱也来送闻老爷子。
他跟闻家住同一个富人区,出道后,闻老爷子又对他照顾颇多,于情于理,他都该来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他知道上午来的都是些大人物,怕被人误会巴结,特意挑了中午的时间过来。
虽然是中午,来祭奠的人并不少。
闻老爷子很早便在山村修希望小学,还在各大高校设立奖学金。
他很仗义,只要找上门,能帮的他都帮一把。
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人从全国各地赶来,只为他鞠上一躬,送上一只白花。
刘唱心中感动,想写点什么表达此刻的心情。
但他脑袋空空,什么也想不出来。
要是老大在就好了。他想,老大那么厉害,一定能写出来。
说不定还能写两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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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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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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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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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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