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不完全统计,截止到年底,比欧缇一个季度的利润甚至已经是同行业一年的利润,营业收入遥遥领先同类产品。琇書蛧
根据吏部的计算,比欧缇一个月上交国库的税收甚至也超过好些靖安城声名赫赫的产业的税收。
皇帝对此事十分关注,给予了比欧缇高度的肯定,并且为此召见了比欧缇的老板。
这是江国开朝几百年来第一次有皇帝召见一个无名无职的一介布衣,可惜皇帝没见着人,只见到比欧缇的负责人庄恒。
根据这位白白嫩嫩的庄先生的描述,他们老板是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一年四季都很难看到人。
的确,一年四季白天很难见到人,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看到她。
对于皇帝的召见,阿映跟容淮商量了一下,觉得虽然现在跟姬雨瑶有关案子会牵涉到的人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殷王府,然而现在还远远没有到可以见皇帝摊牌的时候,于是便先让庄恒去顶着。
………
将近年关时,皇帝设宴款待大臣,并命各家都将自己适龄未婚的女子带去赴宴,显然是对太子妃一事锲而不舍。
且不说这太子殿下位高权重,才学渊博,单是那张脸,那可就是无数闺中少女魂牵梦萦的。
是以虽前有丞相千金做了前车之鉴,可依然有人不死心想去试试,于是这宴会上那叫一个百花齐放群香斗艳,那叫一个竞争惨烈。然而人家太子殿下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研究面前那盘红烧肘子。
彼时容淮心里想的不是哪家千金好看,而是这肘子烧得不错,应该是阿映喜欢的口味。
于是暗暗吩咐小蓝子去御膳房偷了两支带回东宫去。
那厢皇帝对容淮娶妻这事已经没了耐性,丞相家的千金一直都是他看好的,但既然上次闹掰了,那就重新物色一个。
皇帝左看右看,觉得廷尉府的千金雍容华贵,很有大家之气,今日就非得把这女子塞给容淮不可。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皇帝吩咐太监去准备纸砚,要将廷尉府千金封做太子妃,圣旨还没开始拟,寂静中突闻一声冷笑,大家很容易便能辨别出这是太子殿下充了钱的声音,指不定还是在比欧缇充的。
太子殿下啪的一下将手中的银筷子折成两截,还折得挺规整,尖的那截都能扎破人的血管。
事实上太子殿下也确实是准备拿来扎人的。
太子殿下握着那截筷子,一没哭二没闹,三没威胁他爹再强迫他娶媳妇这个太子他就不干了。
毕竟太子这个位置前途一片光明,他不干有的是人想干,这个风险有点大。
是以太子殿下只是拿着那半截筷子,正对着那廷尉家的千金,“父皇若是执意要儿臣娶她,儿臣就在这大殿上让她当场魂飞魄散。”
皇帝吓得脸色一青,廷尉大人吓得一个踉跄。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武功极好,不过顷刻便能杀人于无形。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时,廷尉千金却是站出来说,她其实仰慕殷王殿下很久了,若陛下当真宠她,便求陛下做这个主,将她许给殷王殿下吧,她不介意给人做妾。皇帝喜不自禁,然而这笑还没在这脸上绽放开来,便听到容伭同样冰冷得像这天气一样的声音:“儿臣妻妾够了,不娶。”
皇帝气得砸了桌子,险些跳起来打人,廷尉大人差点当场去世,廷尉的千金回去气了好几天没吃下饭,于是成功减肥五公斤,身材与美貌又更上了一层楼。
容淮也很生气,他气的是小蓝子的道具没找好,折那银筷子甚是费力。
是的,早在赴宴之前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并且早就想好了这简单粗暴的拒绝方式,只是他没预料到剧情会急转直下,容淮竟然也会被赐婚。
容淮那样沽名钓誉的人,按理说不应该放过这个能攀上廷尉大人的机会,并且女儿是嫁给他做妾,怎么算都是容淮捡了个大便宜。
只是不知,他这又是哪根筋不对,竟然也当堂拒婚。
………
夜深人静,腊月的深夜寒气深深重,阿映偷偷从王府爬出去,七拐八绕的转了很久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这才转到东宫的后门。刚刚才攀着那棵熟悉的树跳下去,转瞬就跌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阿映顺便蹭了蹭,那人就用一件毛茸茸的披风将她裹进去。
雪夜照亮的后院里,隐隐还能看到她笑颜如花。
容淮没有说话,把阿映打横抱起就往庆宁宫去。
长廊重重,灯烛明亮,四周却没有一个人伺候。阿映在容淮的怀里笑道:“恍惚间还以为是我们的成婚典礼上,你在抱着我行三跪九叩之礼。”
容淮面无表情,“我也恍惚以为是的。”
明明该是缠绵的情话,他却说得冷冽如这外间的寒风。
阿映乖乖的缩进他的怀里没说话。
一般容淮这个样子就是生气了。
阿映晓得他是在气什么。是她固执己见,是她不听他的话,坚持要找容伭造反的证据,一直觉得时机不成熟,一直不愿嫁给他,他一次次的被皇上赐婚,一次次的被逼着娶太子妃,一次次的从险境脱身。
她知道,这些看似轻描淡写的语言背后,实则是怎样的艰险。
都是她的不对。
这个人,九五之尊,高高在上,将她捧在手心里,对她百般宠溺,对她百般纵容。
原本能得到他以真心相待便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而今承蒙上天眷顾,也承蒙他照顾,她的事业如同日中天。
阿映觉得,她应该是要好好报答容淮的。
庆宁宫里烧着炭火,整个内室暖融融的一片。容淮抱着她穿过长廊进到内室,窗外是寒风呼啸,簌簌的风声扑打着窗柩。
重重垂幔里,容淮竟然把她抱进一栋带着粉色垂幔的小阁楼里。
炭火在炉子里燃得红映映的一片,容淮把她放在软塌上,倒了一杯温热的茶给她。容淮这个人总是喜欢倒茶给她。
阿映笑道:“这架势,我还以为是要就地把我办了呢……”
容淮轻飘飘瞥了她一眼,“你这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
阿映扁扁嘴,没说话,默默喝了口茶。
“这些前些日子我特意命人给你修的。顶棚上的小窗可以开,顶楼上有个小花园。冬日将顶棚的窗合上,烧着炭,里面便不冷了。夏日便可以坐在顶楼的赏花赏月,你看怎么样?”
“原来今日让小蓝子来给我送信,为的就是这个?”
“也不全是这个。”说着容淮打开一个方才阿映从一进来就注意到了的食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肘子。
“今日在宫里吃到个肘子,觉得十分好吃,便让小蓝子去偷了一点,你尝尝?”
说着还贴心的端着盒子往她面前送了送。阿映盯着那肘子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直接将手伸向那肘子。
顺便还回想了一下曾经在容淮面前惺惺作态只为求得他一个另眼相待,简直就是恍如隔世。
阿映啃肘子啃得正香,听到容淮在身边轻轻说:“阿映,你瘦了。”
“你也瘦了。许久未见,怕你不想说,便也没问。可是政事过于繁忙了些?”
“年关将近,许多事情都堆积在一起,忙一些也是应当的。倒是你,比欧缇陆陆续续在京城开了这么多家铺子了,倒是哪一家的生意都红火得很,你要注意身子,切莫太过劳累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在衡州的时候,大夫就说过了,你体寒,身子虚,尤其要多注意调理。”
“我知道。”
她啃完肘子,容淮给她擦手又擦擦嘴角,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怎么了这是?”
“前几日我无意中在单于纯查看的账目中发现,殷王府有一笔银子不知去向。”
“嗯。”
“加上衡州的那一笔,那样多的银子,容伭到底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把它挪走了,又挪到哪里去了。若是他真的养了一只随时准备造反的军队,那这支军队在哪里,又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被人发现的?容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容伭牵扯到一条很长的链子,这条链子上,都是要准备造反的人,而现在这些人,很有可能就在朝中,担任重臣。”
炭火噼啪一声炸响,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夜晚格外突兀。
半晌,容淮拍拍她的脑袋:“阿映,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
阿映愣了愣。
“所以,你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对吗?”
容淮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眼睛,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阿映了然,笑了笑:“我早该想到的,你这样聪明,又怎么会轮到我来提醒你?”
“阿映。”容淮唤她,“少想一些,开心一点。”
阿映又怔了怔。
“嗯。”半晌,她说道,“一直都很开心,和你在一起。”
她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映着万千星河看着他。星光熠熠,全都是他的样子。这是她深爱的人,是一路走来,他一直护了她周全,是万人之上,光芒熠熠、人人敬仰的太子殿下,他们深深相爱,她曾因为身份低微而自卑,如今她也有能站在他身边的资格,昂首挺胸,自信昂扬。
是的,她一直都很开心。
窗外寒风依然在呼啸着,吹得帷幔层层翻飞,他将她搂进怀里,“我多想,将你娶回这东宫里。”
长长的一声叹息,亘古般绵长。
阿映觉得鼻尖有些发酸。
明明屋中炭火很旺,她还是往他怀里缩了缩。他的心跳传进耳膜里,一下一下,急促有力。
阿映抬头看到他尖削的下巴,心生一动,抬起嘴唇便吻上去。
容淮喉咙滚动一下:“你是不是有点欠揍?”
“你敢揍我吗?”
阿映面上得意洋洋,眸中却是缠绵的柔情。
来东宫之前,她便知道他又当堂拒婚的事情,短短的时间,又是为了她,惹得龙颜大怒。
他抱着她走过重重长廊的时候,她就在想,这个男人,值得她赴汤蹈火,值得她倾尽此生温柔,值得她付出所有。
她一点一点吻着他的唇角,带着誓不回头的执拗。
容淮又没有修炼到摒弃七情六欲的境界,更何况怀中人是心上人,夜夜入梦。
他低头,怀中人儿黑发轻拂,铺在身后像是一块质地极好的绸,雪白的肌肤凝脂一样,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含着万种风情看他。
容淮脑中嗡了一声,全身上下跟被火烧的一样滚烫。
“阿映,不可以。”他抓住她的手,拼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抵御住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话音才刚刚落下,阿映火热的唇便贴上来,哪管他可不可以,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
红烛摇曳,炭火噼啪,窗外是寒风凛冽的腊月寒冬,窗内是一室的淤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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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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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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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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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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