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别怕,昨天你一夜未归,沈某怕景御史担心,特派人去知会了一声。”沈临之说着,颇为体贴的将手上的一套崭新的衣物放在了她面前。
“所以二小姐,大可安心在我这儿休息……”
一直处在震惊当中的景芝,知道沈临之的话意味着什么,如若真是如此,那她苦心做的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二小姐?芝儿?”沈临之亲昵的喊了她声,一手揽过了她的肩膀,轻拍了拍说着,“芝儿放心,我知你心里有我,日后,我定不会负你的。”
景芝这才如梦初醒,一把推开沈临之,恼羞成怒的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沈临之,就凭你也想娶我?白日做梦!”
“我告诉你,我景芝不是你能攀附的起的,你赶紧去跟我父亲解释清楚,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饶不了你!”
景芝竭斯底里的喊着,这绝不可能,她是天生当凤凰的命格,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小小的署正?
许是被景芝激怒了,沈临之抚了抚被打肿的脸颊,眼神陡然变的阴鹜。
“哦?二小姐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沈临之是沈御史的儿子,未来不可估量,配你姐姐都绰绰有余,两家更算是门当户对。”
“怎么今日,又同二小姐说的不一样了?”
话说着,沈临之抓住了景芝的胳膊,将她按在了床上,邪佞一笑,“二小姐怕是不知自己现在的处境,你已经失身于我沈某,这辈子,怕是也只能嫁给我了……”
“不,不可能!我没有失身,不许你胡说!”
景芝拼命摇着头,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沈家现在已经越来越败落了,她不要嫁到沈家,更不要嫁给景清一脚踹了的沈临之!
“没有?既然二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沈某只有再加深下二小姐的印象了,希望这次,二小姐能记得清楚些。”
说着,沈临之毫不怜惜的一把扯开了景芝护在胸前的被褥,俯身压了上去。
……
睿阳世子秋猎中遇刺受伤,原定的婚礼只能往后延期。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景府二小姐的婚事,竟然举办的如此仓促。
本都以为大小姐会先嫁人,谁也没想到,二小姐会捷足先登了,嫁的还会是沈家的公子……沈临之。
据说沈家给的聘礼远远不及,甚至可以算的上寒酸,更别谈跟睿阳世子的聘礼相提并论了。
外头流传,说这当初景家大小姐跟沈临之的事儿,其实就是在为二小姐打掩护,真正喜欢沈临之的,是二小姐才是。
如今,正好印证了当初的说法。
景府园子里。
景清坐在池塘前抛着石子儿,虽然之前她想到过沈临之会退而求其次,对景芝下手,却没想到,下手下的这么急,还这么仓促。
这么看来,沈临之十有八九是使了手段的,若不然景芝不可能下嫁。
沈临之这是着急在自救,上一世,他是靠着她才在沈家众兄弟中脱颖而出的,这一世没了她这一步棋,地位怕是一落千丈。
很不幸,景芝就是他的目标。
“小姐,这天儿凉了,少在这水边儿待会儿。今个是二小姐和二姑爷回门的日子,老爷让你去前厅呢。”
瑾心走了过来,手里取了件儿披风给她披了上。
景清回过神来,配合着将披风的带子系了上,缓缓站了起来。
前厅里。
柳姨娘正握着景芝的手问长问短,沈临之也笑若春风的与景翰林交谈着什么,看见景清进来,纷纷将目光看了过去。
“清儿,你来了?”景翰林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坐下。
景清应了声,目光在景芝脸上转了转,落座了下来。
不过短短几日,却能看的出景芝憔悴了许多,眼睑微肿,虽然用粉盖过,并不大看的出。
一家人生疏的寒暄了几句,景翰林便因有事,先走开了。
柳姨娘拉着景芝进了屋内说话。
客厅里,一时就剩下了景清和沈临之。
瑾心站在景清身后,堤防的看着沈临之。
“大小姐,多日不见了。近来可好?”
沈临之率先打破了此时静谧的气氛。
景清见他沉不住气了,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清浅一笑说着,“沈公子,别来无恙。多谢关心,我很好。”
沈临之轻轻低咳了声,表现颇为关切的问着:“听说睿阳世子受伤了,不知如今伤势如何了?”
“不劳沈公子挂心,世子已无大碍。”
景清垂眸轻拨着手腕上的羊脂玉镯,淡淡说着,“沈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耍的什么手段,让景芝嫁给的你。”
“但奉劝你一句,不是谁都理应当你往上爬的垫脚石,若你还是执迷不悟,怕是难有回头路了。”
这话,换做她刚回来时,是万万不会跟他说的。
尤其是他沈临之。
景芝上一辈子虽然推波助澜使她嫁给了沈临之,但她到底姓景,若她出事,父亲难免会心忧。
沈临之这次若能知错会改,洗心革面,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放过他。
毕竟如今的沈家,已经不可能再如以前辉煌。
“景清,我貌似今日……才算真正的认识你。”沈临之望着说这番话的她,陌生的仿佛从未认识过她。
以前那个唯唯诺诺,那看他一眼都会羞红的说不出来的女子,再看眼前这个言辞大胆,眼神灵黠聪慧的女人,哪里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景清?
待两人走后。
父亲景翰林站在门口负手叹息了声。
“清儿,索性当初,你没有一错再错啊。知道你来之前沈临之跟我说什么?他居然让我举荐他进入御史院!”
这才刚第三天回门,他居然如此急不可耐!
景清听着父亲的话,心中并不意外,这和他上一辈子想要的上升之路,并无太大差别,“那父亲答应了?”
景翰林哼了声,回过身落座在了椅子上,“他说自己现在的职位太低,景芝在外面觉得没面子,他想给景芝更好的生活。”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然只想靠女人往上爬?
景清给他倒了杯茶,淡淡笑了声说着,“借口罢了,就算进了御史院,他也会再有别的要求。”琇書網
如今御史院父亲掌事,这沈临之倒真会求人。
也真开的了这个口。
“我借口说御史院现在暂时不缺人,等到有缺口,自会举荐他的。”
景翰林喝了口茶,长叹了声说着:“如今朝中动荡不安,太子和五皇子斗的不可开交,圣上身体迟迟不见好转,这局势真是越来越焦灼了。”
近来,景翰林偶尔也会跟她提提朝中之事。
景清想起上一世,五皇子倒也挣扎过,但是很快就被太子压了下去,并不像现在这般已经和太子到了快平起平坐的程度。
“咳,清儿啊,你也别想太多,朝中事自有朝中的解决办法。对了,世子的伤势如何了?”
景翰林回过神来,问着她。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两人的婚事已经办完了。
“前两日去过了,说是好些了。女儿打算待会儿再去世子府一趟。”景清回着,索性墨长霆没伤到要害,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已无生命危险。
景翰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世子受伤受的蹊跷,想来跟太子殿下也脱不开干系。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来这么早。
难道,太子殿下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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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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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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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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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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