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香听了,整个人纳闷了,“现在去采摘?现在都天黑了。”
她跟着他一路出门,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似早已经准备好了。
阿炳站在马车旁边,看来他今天要充当车夫。
她跟着男人爬上了马车,坐在他的对面。
明尘澜似笑非笑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天黑了才有趣。”
她怔怔看着男人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一颗心跳得厉害,怎么感觉四爷这样子,又变得不正经了。
明尘澜慵懒地靠着马车内壁,平静开口,
“后堂那些花草都采摘有段时日了,不够新鲜,制香还是需要新鲜的植物草本。”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她发现四爷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样子。
傅兰香这一刻愈发觉得四爷这个人真的满奇怪的,感觉有时候是两个人。
马车离开了日月香学堂,一路出城,直奔郊外。
一路上,傅兰香见着他似乎靠在那里睡着了,探头望向了马车窗外。
银白色的月光铺了一地。
直到马车停在一处山脚下,阿炳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四爷,到了!”
傅兰香掀开马车帘子往外面看去。
明尘澜睁开了双目,看了她一眼,下了车。
傅兰香见着他下了马车,连忙跟着下车。
“阿炳,你在这边守着马车,我上山一会儿就回来。”
话落,明尘澜从马车上取下一个背篓,丢给了傅兰香,
“背上这个,跟我上山!”
傅兰香接过背篓,一路跟着他,朝着通往山上的斜径走去。
借着皎洁的月光,傅兰香一路上看见好多花草,有野菊,也有开花的灰木,还有野生野长的水仙花。
“四爷,您等等!这里有好多新鲜的植物草本,可以采的。”傅兰香朝着前面的明尘澜喊道。
明尘澜微微侧头,停下了脚步,“快点!”
傅兰香见着他停下来等自己,开心地开始采摘鲜花,一簇簇开得旺盛的野水仙捧在手中。
她欣喜地低头,嗅了又嗅。
明尘澜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开心的小模样.
月光下,她的肤色很白,眼睛灵动,散发着一股年轻少女的气息,越看越觉得心襟荡漾,满脑子都是将她拥入怀中春色旖旎的画面。
傅兰香采摘了很多,背的重重地走到明尘澜跟前,
“四爷,我摘了好多野水仙,这里的野水仙长得好极了,还有很多野菊,可以制很多香精,作为调香中调,很是适合。”
“我还采了很多柠檬百里香,我看书上说这个驱蚊,做成焚香用很不错,不过也可以作为调香用。”
傅兰香说得滔滔不绝,神采飞扬。
明尘澜走上前,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里,紧紧地搂抱住。
“啊!”傅兰香吓了一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将她给怔住了。
她刚刚抬起眸子,他扣住了她的脑袋,低头狠狠地吻她。
他的口中有一股薄荷的气味,像是刚刚咀嚼过薄荷叶。
他的手将她身后的背篓解开,丢在了一旁的草丛里,他搂着她越吻越深。。。
她不停地后退,用手去推他的腰板。
脚下踩到了小石头,猛地往前倒。
明尘澜猝不及防,搂着她重重倒在了身后的一片草丛里,紧接着顺着山坡斜面往下滚。
幸得撞到一棵高大的杉树,两人才没有继续滚下去。
“嘶~~好疼呀~~”傅兰香吃痛地呢喃,脑袋都是嗡嗡嗡。
“你压在我上面,还疼吗?”明尘澜饶有兴致凝视着她,他的额头上划了一道道痕迹,刚才滚落时候被粗粝的枯草树枝划伤的。
傅兰香低头看着被自己压住的男人,整个人急了,连忙要爬起来。
明尘澜突然抬手,用力地圈住了她的纤腰,像是用绳子一样绑住了她。
“起来做什么,就这样趴在我身上,一起感受这里的青山绿水。”
傅兰香被他再次拉入怀里,脑袋压在了他的胸口上,侧着右耳,听见他胸腔里心跳的声音。
“四爷……你松开……”
“叫我尘澜。”
傅兰香愣着,怎么又变成喊他尘澜了,上次唱戏是将军,怎么一会一变?
她的一张脸颊烧得通红,一直烧到了耳根。
“四爷……。”
“叫我尘澜!!”他的口吻变得生硬。
“我……”傅兰香碍于这尴尬,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尘澜,你能不能松开我?”
明尘澜更加紧地抱住了她,唇角染满了笑意,“为什么?我只想更紧抱住你,梦中想的都是抱着你。”wWW.ΧìǔΜЬ.CǒΜ
傅兰香听着这动人的情话,一颗心像是快要跳出嗓子眼,一双眼眸闪得迷乱,声音哆嗦了,
“不好…这样不好…四爷…我们不可以这样…我们…四叔…”
这一声四叔直接将他喊得唇角笑容消失殆尽。
“闭嘴!喊我尘澜!”明尘澜依然是紧紧地搂着她,命令的口吻。
傅兰香拧着眉头,被他搂得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你先松开我。”
明尘澜深邃的眼睛深色盯着她,忽地抬头,整个上身抬起来,一口咬住了她唇。
“唔~~”她呢喃了声音想要推开他,双手臂抵在他坚硬的胸膛,怎么都推不开。
他跃然翻身,打了个滚,她躺在了下面,他撑在了上方。
傅兰香这一下子急了,从小到大她从未和男子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一颗心怦砰跳的不停,又是害怕又是抗拒又是莫名心跳。
“唔~~四爷~~别这样~~”她的脸颊涨红了,染满了红云,推又推不开身上的这座大山,后背感觉被小石子膈着,分外疼,鼻息间有他的气味,也有这山涧泥土的气味。
不远处。
阿炳正好爬上山来,这一下子走上前,便是看见自家四爷竟然和小少奶奶在草丛里。。。
“对不起!四爷!我什么都没看见!”
阿炳下意识别过身,着实有点吓到了,他跟了四爷那么久,从未见过四爷和什么女人有过亲密的举动。
四爷这是疯了吗?
草丛里,明尘澜自然察觉到了,碍于阿炳在一旁,只好松开了傅兰香。
傅兰香挣脱开明尘澜的纠缠,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发丝凌乱,发丝间夹杂着枯黄的草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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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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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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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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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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