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香瞬息间不敢说话了,因为她发现少德生气了。
明少德缓缓站起来,眼睛盈满了愤怒,双手颤抖地捧住了她的脸蛋,
“傅兰香!你想把我推给喜儿,你好和四叔双宿双栖,是不是?!”
傅兰香瞳孔瞬息间扩大了,震惊地盯着眼前的明少德,不可思议的表情,
“少德......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
明少德唇颤得厉害,那一双瘦得青筋四浮的手捧着她的脸蛋,恨不得捏死她,可是他舍不得。
“你刚才和四叔在里面共浴了?”他颤抖地质问,双目里盈满了泪水。
傅兰香说不出话,双眸盈满了泪。
明少德脑海中他们共浴的一幕幕,气得落泪,
“贱人!荡妇!”
他气愤地站起来,抓起拐杖,狠狠地朝着傅兰香后背敲了过去。
“啊!”
傅兰香吃痛地叫出声,痛得趴在了地上,难受地哽咽。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明少德哭着质问她,身躯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拐杖直接朝着傅兰香砸了过去。
傅兰香忍受着疼痛,撑着爬起来,跪在了明少德跟前,
“少德,求你休了我吧,休了我。”
她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腿,哽咽着哀求。
今夜的明少德让她感觉到无比陌生,也感到十分可怕,更让她萌生一种念头,逃离明家。
即使离开明家,一个人可能会没有生计,却也不用再这样备受煎熬。
明少德低头盯着她,泛红的双目,泪光闪烁。
“休了你?好成全你和四叔?”
“不可能的!绝无可能的!哈哈哈...”
明少德笑着摇头,泪水顺着他突出的髋骨滑落,他缓缓蹲在了傅兰香跟前,
“你是我再世上唯一的念想,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把你紧紧地绑在身边,你是我的。”
他的双手抓住了她的双手,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抓得傅兰香感觉到很疼。
她哽咽着看着眼前的明少德,感到了绝望。
她预料到有一天她和四爷的秘密终会被少德知道,却不曾想会是这样的。
翌日。
傅兰香早早醒来,经历昨夜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叫明少德起床。
明少德醒来了,坐在床沿,任由她为他擦洗脸庞。
下一刻,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xǐυmь.℃òm
“兰香,对不起,昨夜是我激动了,是我错了。”
明少德突然跪了下来,愧疚一样地道歉,一边道歉,一边抬起手呼自己的耳光,
“我不该打你,不该打你,是我错了。”
“少德,你别这样,别这样。”
傅兰香急了,连忙蹲下来,抓住了他的双手,“你别打自己,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明少德抬起那一双眼眸,盯着她,“事情过去了?”
“嗯...”傅兰香点着头,心口莫名一阵惊颤。
“那你还会和四叔...”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傅兰香连连摇头。
明少德一双眼睛盯着她,“那你发誓!发毒誓!发重誓!”
傅兰香愣住了,看着眼前的明少德,那的目光很让人害怕。
“我傅兰香在此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和四爷有纠缠,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傅兰香双眸含泪,笑着发完毒誓,对于生死,她早已看淡,这样的毒誓,她也不在乎了。
.......
香坊。
傅兰香在账房里继续学习算账,明少德坐在一旁,喝着清茶,一双眼睛冷冷盯着正在打算盘的女人。
“少奶奶。”
财叔从门外走进来,“王富贵把欠下的五百大洋派人送来了。”
傅兰香一听,吃惊了,“真的吗?他主动送上来?”
财叔笑着点头,立刻从怀里递出一叠银元票,“你算一下,然后写个收据。”
傅兰香接过那些钱,一一清点,很快写了收据,递给财叔。
财叔伸手接过,又是看着她,“今天来了一批新原料,你要不要去清点一下,然后入帐。”
“好。”傅兰香微微点头,转头看向了一旁坐着的明少德,“少德,我要去清点一下。”
“去吧。”明少德点了点头。
傅兰香跟着财叔出门,来到库房,开始清点入账,肉蔻,麝香,龙涎香......
她认认真真地记在薄子上。
“奇怪了,四爷去哪了。”财叔左看右看,自言自语嘀咕。
“四爷?”傅兰香不解反问,“他来了吗?”
财叔点头,“王富贵的人,是四爷带来的。”
傅兰香一听,顷刻间明白了,难怪王富贵那个无赖,会突然把债还了,看来是四爷向他施压了,毕竟上次被四爷当中丢进水沟里。
“少奶奶,你继续清点,我出去找找四爷。”财叔转身出了门。
“五十斤豆蔻分装...”傅兰香继续记载,清点。
身后,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傅兰香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竟然是四爷。
她瞪大了眸子,盯着眼前的人,“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明尘澜轻笑着开口,
“我担心王富贵那笔帐你追不回,财叔会为难你,就帮你把这事解决了。”
傅兰香闻之,看着男人点头,
“谢谢你,四爷。”
明尘澜走上前,直接搂过她,“谢?我不喜欢听见你对我说这个字。”
傅兰香伸手推开他的手臂,拉开了距离。
明尘澜见着她如此,眉心荡起一丝丝不悦之色,沉了嗓音,
“昨夜才和我共浴,现在倒是撇得干净。”
傅兰香听了,一张脸涨红了,小心翼翼道,
“这里是长房的香坊,人多嘴杂,你别动手动脚。”
明尘澜闻之,笑了,“好,爷走便是。”
他说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支锦盒,递给了傅兰香,
“拿着!”
傅兰香低头看着,不解道,“这是?”
“送你的礼物,收好了。”
明尘澜笑着开口。
傅兰香不解反问,“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
明尘澜倾过脸庞,在她耳畔低声道,“昨夜的犒赏。”
傅兰香低下头,一张脸炸红了,实在是难为情。
“我不要...”
她抬头,发现四爷已经走远了,她打开锦盒,发现里头是一对珍珠耳坠。
四爷倒是很喜欢送她首饰,初次见面送了她贴身玉佩,上次是白玉手镯,现在又是珍珠耳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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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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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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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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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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