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差神手把小祖叫来,小祖本事非凡,让他来协助吴迪做事,大理寺这边的效率只会更快。
小祖的到来让吴迪又是激动了一波,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小祖跟个小大人儿似的叹了口气,他肉乎乎的小爪子拍着吴迪的后背安抚着,心里感慨,这些大人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啊,竟然让他一个小孩子哄来哄去的。
哭过之后,吴迪和小祖迅速对大理寺维护起来。
江隐回到王府休整了一番,在日落之前她身穿刺绣竹,山,水三为一体的银白色刺绣长裙,面上罩着一个半透明的薄薄面纱,宛如从天而降的仙人。
马儿哒哒哒一路来到皇宫门口,还未走近皇宫呢,她便能感觉到皇宫的上空有一层淡淡的阴气和邪气。
但是这股子阴气和邪气非常的淡,若是不仔细感受根本感受不到。
毕竟这是皇宫,龙脉在此,乃是中心,风水最旺盛,阳气最旺盛的地方。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隐这才忧心忡忡的,她喃喃自语:皇宫都变成这样了,可想而知这整个大兴京城的邪祟有多么的多,这北惑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整个大兴成为这样的?
江隐伸手抚了抚拧的紧紧的眉头,喃喃自语:现在最要紧的便是稳定住皇宫最核心,最重要的人物。
那便是皇上。
江隐勒着马缰绳朝皇宫走去,她来到宫门口发现值守在宫门口的两个皇家侍卫虽说看着一身正气,眉心处却是被阴气侵蚀了。
皇家侍卫看到江隐,似是感觉到她身上非同寻常的气息和危险了,他们手握长矛将其拦住,神色严肃僵硬冷酷的看着江隐:“你是谁?皇宫重地,不允许随意进入此处。”
江隐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听过了大家说了她的故事,她似乎也意识到这大兴京城的人们似乎是她的子子孙孙们。
既然是她的子孙们,那么她便给她的子孙们一次机会。
江隐从袖口里拿出来先前皇上给她的令牌,这个令牌可以出入任何地方。
但是皇宫门口的守卫竟视若无睹,他们呆滞的看了一眼,呆滞的开口:“不行。”
江隐的眸眯了眯,迸射出清冷的,不悦的神色:“呵,你们说不行就不行?既然我给了你们一次机会了,你们不识抬举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隐的手指上聚集着天地之间的灵气,玄气,她将浓郁的玄气灌输在指尖上,而后倏地朝两个皇家侍卫的眉心处刺去。
他们的身子立刻宛如木偶般哗的一僵,眉心深处的黑色雾气形成一个聚集的小河水般在他们的面部五官上蹿来蹿去的,后来停留在眉心上,眉心的正中间鼓出来一个小包,江隐眼疾手快,迅速将眉心处的小包给破开,一股子黑色的浓重的阴森邪气飘了出来,甚至有想逃跑的意思。
江隐冷冷一笑:“有我在,你以为你能逃脱的了么?”
说着,江隐把这两团黑色的雾气给打散了。
两个皇家侍卫没有黑色邪气的支撑瞬间软了下来,他们倒在了地上。
江隐的眸淡淡的扫了过去,她用阳气灌输在他们的眉心深处,让他们苏醒过来。
江隐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
江隐发现皇宫中的一个特像,宫中的宫女宫人们好似失去了魂魄般,他们的神情比较木讷,从表面来看倒是很正常,手里拿着东西,端着走来走去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江隐却能看出来他们身上的阴气很重,已经被人控制了,即便是有一些正气十足的宫人,但是也是没有用。
想一想,即便再正气十足,但是经常处在一个阴气十足的地方,即便是再正也会被邪气给侵蚀。
江隐的眸淡淡的扫过去,她循着感知来到找到了皇宫。
皇宫的龙气已经折损了一半,江隐的眸眯了眯,心里涌起一股子悲伤的感觉。
为何会这样。
龙是非常威风,非常威严的,但是现在却折损成这幅样子。
江隐都能够想象出来本来一条威风凛凛的龙蔫蔫的趴在地上的感觉。
那副样子真的是让人心痛啊。
江隐闭了闭眸,她推门而入,来到御书房,御书房内缭绕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因为有阴气的存在和侵蚀,原本那股子龙涎香的沉郁都已经大打折扣了。
江隐看过去,在一台龙案前,皇上君行之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他整个人瘦了许多,那件得体的龙袍挂在他身上有一种松松垮垮的感觉。
他身上的龙好像都因为他的神态萎靡不振从而蔫蔫了。
江隐的眸淡淡的看了过去,看着他有一种悲伤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一样。
君行之似乎很累的样子,他抬起手捏了捏眉心,伸手去拿放在手边的提神醒脑的参茶,他刚要入嘴,江隐低低沉沉,清清冷冷的话响起:“皇上现在的状况不是喝茶就能解决的了的。”
听到这个声音,君行之的手顿了顿,他似是不敢置信般慢慢的抬起眼睛,当看到江隐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明显能够感觉到身子硬的成了石块一般。
君行之从龙几前站起来,他走了几步,揉揉眼睛,走到江隐面前再次顿住步子,他呆呆的看着江隐,双手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发现的确是真人之后激动的哭了出来:“老,老祖宗?真的是你?”
江隐倏然松了一口气,她真怕皇上根本就不认她。
江隐点点头:“是我,我回来了。”
君行之已经激动的哽咽的说不出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隐随着君行之来到金丝楠木的座位上:“皇上还好么?为何看着精神不好?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君行之慢慢的抬起手,那双龙眸是迷离的,彷徨的,还带着灰色的雾气,他重重的哀叹了一声:“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哪里都是好的,但是又总觉得哪里都是不好的,朕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精神抖擞的,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疲倦的,比如方才我就很累”
江隐看着他,问:“这段时间,也可以说是前段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或者是发生了哪些奇怪的事情?”
闻言,君行之他的双手抱住了脑袋慢吞吞的想着:“我,我忘记了,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夕阳西下,日头慢慢的落下,躲到了云卷里。
江隐下意识扫了一眼窗外:“那皇上为何要让君恩灏当摄政王?让他辅佐皇上掌管朝堂?”
日头残留在外的最后一丝淡淡的橘色的光束也消失了。
这时,君行之的神色忽然变了,若是说方才是温和疲惫的,现在变的很有精气神,但是精气神当中夹杂着暴躁,和他以往温和皇上的形象简直是大相径庭,
君行之忽然站了起来,他那双黑漆漆的龙眸忽然变的暴躁且不悦起来,他冷冷的看着江隐,这个态度与方才大相径庭,就跟看到仇人似的,眯着眼睛,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江隐,指着她:“你以为你是谁?这是朕的决策,整个江山,整个朝廷全都是朕的,所以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朕说的算,你凭什么插手朕的事情?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江隐凉飕飕的看着他发疯的样子,目光冷冷的,她看向窗外,脑子里有一个念头闪过,但是这个念头很快便闪了过去,快的让她抓不住。
君行之的双手摁在金丝楠木的桌子两侧,他看着江隐,指着大门:“你出去,朕的政事你不要管。”
他说完这句话,脚步匆匆的往外走了几步,扯着嗓子吼着:“来人。”
不多时,两个太监木讷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皇上。”
君行之脾气暴躁的上前踹在两个太监身上,力气大的直接把两个太监给踹倒了,凶狠的瞪着他们:“你们两个是怎么看门的?这么大的人进来难道你们没有看见么?你们是死人么?”
两个太监被踹了之后毫无反应,还是木讷的慢吞吞的爬了起来。’
江隐淡淡的扫了君行之一眼,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阴气和邪气,她觉得无比奇怪,她离开了御书房。
江隐慢慢的走在皇宫里,思考着:皇上为何忽然性情大变?
若是能解开这个谜题就好了,那么她所担心的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了。
现在毫无头绪,江隐只好暂时离开皇宫。
江隐来到热闹的街道上,她发现到了晚上那股子阴森森的气息更加的重了。
江隐走了一路,但是让她苦恼的是这种阴邪之气竟然是那种感受的到,但是看不见抓不到的。
就好像是这些阴邪之气有庇护的地方。
这让江隐十分苦恼。
江隐回到王府的时候发现小祖已经回来了,她坐了下来,小祖机灵又可爱,十分有眼力价的捧着一杯茶水递给江隐,笑眯眯的:“娘亲去皇宫一趟辛苦了,快点喝水。”
江隐接过水喝了一口:“今日在大理寺感觉如何?”
小祖他伸出小爪子:“没有问题的,大理寺的一切都被搞定了,嘿嘿娘亲,我是不是很厉害呢?”
小祖说完就完了,其实他没指望着江隐夸赞他,但是让小祖惊讶的是江隐竟然附和了,答应了:“恩,很厉害。”
小祖受宠若惊,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娘亲,大理寺的人很多都是刚正不阿的,经过洗刷了之前的邪气入侵,再加上我给他们的身上带了一些除邪的符咒,所以现在大理寺非常的干净了,娘亲放心好了,大理寺可以是我们的一个据点了,当然还有王府也是。”
江隐点点头:“恩。”
江隐带着小祖洗漱后便让他去睡了。
但是小祖却是睡的十分别扭,不踏实,这一晚上他几乎醒过来了好几次,天还未亮呢,小祖便垮着一张小脸儿跑到了江隐的房间,委屈巴巴,哼哼唧唧的看着江隐:“娘亲,我,我做了一个很恐怖很恐怖的噩梦,我有些害怕,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可不可以让娘亲抱抱我啊?”
这样无助的小祖是江隐从未见过的,她点点头,让他上来,小祖立刻趁着这个机会钻进了江隐的怀里。
嗅着小祖身上的奶香,江隐竟然也有一股子十分安心的熟悉的感觉,她问:“你做了什么噩梦,一些噩梦是你脑子里呈现出来的,不说出来便觉得憋在了一个空间里释放不出来,但是只要你说出来便不会觉得害怕了。”
小祖点点头,觉得娘亲说的有道理:“娘亲这个噩梦的感觉太真实了,就好像是真实发生的故事一样,我梦到一个孩子,不不不,准确的来说他还不像是一个孩子,更像是一个婴儿,好像是没有出生的婴儿,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竟然会说话,他求求我,他求求我救他和他的母亲。”
江隐听着便觉得心脏狠狠的一跳,她问小祖:“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场景?”
小祖回忆着:“这是一个坟地,是的,是一个坟地,周围围着一些人……因为围着很多人,所以我看不清楚别的了……”
江隐明显能够感觉到小祖再说完这些之后,她感觉凉飕飕的,好像有一股子阴气飘了进来,又迅速的离开了,好像是一种求救信号似的。wWW.ΧìǔΜЬ.CǒΜ
江隐愈想愈是觉得不太对劲儿,她起身,看着小祖:“你先睡,睡醒了把梦中的细节再告诉我一遍。”
小祖哪儿能睡得着啊,赶忙爬起来又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江隐拿起白纸画了下来,她觉得小祖的天赋异于常人,绝对不可能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梦。
她拿着图纸去找了吴迪,道:“找找大兴京城有没有这样的坟地,再把大约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的讯息告诉我。”
这个工程量虽然浩大,但是吴迪知道老祖宗这样吩咐一定是有她的用意的……
吴迪点点头:“老祖宗放心,我一定尽快查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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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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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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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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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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